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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猜測與證實

青玉二人得了信,便知道青澤肯定是有了下一步的主意,當下也不遲疑便由青玉對胥陽三人和盤托出,三人雖未見過青澤,可看村民對青玉二人的信任及她們的談吐處事不像什麼沽名釣譽之輩,略一商議後便接受了青澤的提議。

幾人商議過後,還是決定由最熟悉情況的青川負責安撫村民並把村長叫過來了解情況。

青川走到村民們身邊,還未開口,剛剛那個老婦人便衝了出來,攥住了她的手,“小川啊,我們小二,如何了?”正是吳二的孃親。看著她滿眼的殷切,青川一時五味雜陳。她知曉吳二自小腿跛,父親本就是鎮上的捕手,因十年前的禍亂身亡,與老母親相依為命,眼看著他終於也成了捕手,繼承了父親的衣缽,卻又突降橫禍慘死,實在是無法將那個殘酷的事實告知於這位飽經滄桑的母親,更怕她一時激動在這情勢不明的危機時刻出了什麼岔子。只得她強迫自己笑了一下,也反握住大娘的手,“小二哥留在鎮上了,您也知道,那怪物兇猛的很,小二哥受了嚴重的傷,不過王大人已經妥善安置過他了,您放心。”

說完,她裝作很坦然地和大娘對視,大娘渾濁的雙眼也看著她,確認了一番,像是怕耽誤她的事一般,低著頭把她向村長的方向推,“那就好,那就好,大娘謝謝你,小川,你看看大娘,光耽誤正事,你快去忙,快去忙。”

青川一邊應答著,一邊也快速順著她的力道向前走,腦海裡不斷回憶起吳二最後望向她的那個眼神,瀕死的恐懼、不負所托的解脫和無盡的希望,再多一秒,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喊出來。

她走到人群中,安撫了一下大家,便轉頭對村長說:“村長,我師兄在村裡發現了一些線索,需要您配合我們一下,還請借一步說話。”

村長由青川扶著,走到離村民較遠的幾人身邊,為防萬一,胥陽掐了個訣造了個結界。青玉這才開口:“村長,我們想問一下打穀場南側第三排最裡面那家是哪戶人家的屋子呀?”

村長:“哦,那戶,那是我們村教書先生吳文的家。”

青玉:“他還活著嗎?”

村長:“自然,”說罷用手一指那邊被孩子們圍著的一個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幾人都轉過頭去看他。只見他身穿青色長衫,身形頗高,坐在那大石頭上身姿挺拔,神情和煦,絲毫看不出是殘忍嗜殺之人。只是左手袖子處有些癟,右手握著孩子的姿勢也不是太正常。

青玉:“不知道他家有幾口人,都是個什麼情況呢?”

村長絮絮叨叨說開:“就他自己,爹孃去了。他們一家是從大城裡遷回我們這祖籍的,聽說是為了躲什麼人,肚子裡都有些墨水的。可惜啊,唉,他打生下來就沒有左手,右手還有些殘疾,不過爹孃還是讓他讀了書,長大了爹孃因病去了,他就出去遊學了,我們以為啊,他去了大城不回來了,沒成想這孩子,有良心,沒過幾年回來了不說,還開了家免費的學堂,讓村裡孩子都跟著念點書。”藉著青玉等人打掩護,青川站在角落偷偷把資訊同步給了村裡的青澤。

那個沈公子突然問道:“吳文是天生殘疾?”

村長:“是啊。”

胥陽也問道:“敢問村長,你們村天生殘疾的孩子大人很多嗎?”

村長驚訝地看了胥陽一眼,“這,恩人怎麼知道的?確實如此,不知道我們村前世是造了什麼孽,好多孩子一出生啊,就是殘疾,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痴傻、耳聾眼盲的,反而康健的比較少。”

青玉聽罷也追問道:“那最近或是以前,可有丟失或者失蹤過殘疾的孩子?”

村長更驚異了:“恩人們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們村這幾年,前前後後沒了得有十好幾個孩子了,還都是有缺陷的孩子,這不,前不久,村東頭牛見地家,還丟了對雙生子的。”

幾個人聽罷,都不做聲了。村長疑惑:“怎麼,這跟這些怪物有啥關係嗎?”

青玉安撫道:“啊,沒有,我們就是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還是勞您先過去,我們再想想。”

村長甫一回去,那個沈大人便開口道,“我想我知道青澤兄的猜測了。看來這怪物之禍與失蹤的孩子有關。”

在座的三位是修士,剩下一人也都能在兇殘的蠱雕手底下全身而退,此時不用沈大人再多說,也都明白了青澤的想法。

青川:“想來解決之道也在於蠱雕身上的骸骨,無論如何,那對雙生兒定是這教書先生所為。師姐,要不要先把他控制起來?”

還沒等青玉回答,沈大人開口道:“沈某也曾斷過一些案子,在我看來,還是不要。若兇手真是他,此人既然能夠在村中如此行事多年不被發現,說明心思縝密,極善於隱藏,若是這怪物是他用邪法招來的,我們惹怒他沒什麼好處,倒不如裝作不知道來穩住他。若不是他,那說明兇手不僅隱藏暗處行兇還會栽贓嫁禍,我們貿然控制依舊會打草驚蛇。目前還是要以解決怪物作亂救下村民為先。”

青玉聞言點了點頭,“沈大人說的是。”

沈大人聞言笑了笑,“不必叫我沈大人了,叫我沈益便好,他是我的護衛,驍臨。”

青川捻了捻飛來的靈蝶,說道:“師兄也是沈大哥這個意思,要我們切勿輕舉妄動,等他來匯合。這樣就算真是這人或者隱藏在其中的黑手,我們幾人也能合力控制局面。”

確定了下一步計劃,幾人就慢慢向村民那處靠近,青川故意落在後面,拽了拽身旁的胥陽。

“胥陽?對吧。你怎麼知道他們村有很多殘疾的啊?是觀察出來的嗎?”

胥陽面對青川站定後搖了搖頭,低聲對她說:“並非是觀察,而是我在苕水邊停留過,發覺苕水下有許多這樣的金石”胥陽從袖中掏出一塊紫紅色的石頭展示給她看,“這種礦石可做顏料,有毒,若長期接觸,輕則致殘,重則斃命。我想它長期泡在苕水裡,稀釋了毒性,卻也導致長期飲用水的村民攜帶此毒,所以此村才會人丁凋零,若是本就體弱的孕婦喝了,多半會導致先天殘疾。”

“那可有解決辦法?”青川焦急問道。

胥陽搖了搖頭:“我並非解毒高手,只能等我們出去後另尋辦法解決。”

正在此時,青澤在他們身後輕巧落下,“師妹。”外人面前,青澤也不再叫兩個師妹的小名兒。

“師兄。”“師兄。”

青川向胥陽三人簡短介紹:“這位便是我和師姐的同門師兄,青澤。”

幾人都知道不是寒暄客套的時候,倉促見禮後便進入了正題。

沈益:“不知青澤兄有何想法。”

青澤:“萬事皆有章法,古書中消失已久的兇獸不可能憑空出現,我們還是需要知道這些蠱雕成形的來龍去脈,方可找到解決之法。”

青川:“反正師兄現在你也來了,我們不如先綁了吳文,他就算不是兇手,也不可能一點不知道吧。就算他真的不是,我們也可以逼始作俑者跳出來。”

驍臨:“如果那些蠱雕衝過來怎麼辦?我們幾人都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如何保護村民。”

青川:“可總要試探一下吧,僵持在這裡也解決不了問題。而且我總覺得如果他和蠱雕一夥的,為什麼他不去蠱雕那一側,而是要混在村民中?萬一他和蠱雕不是一夥的呢,我們不就有機會了?退一萬步他真的可以驅動那些怪物,我師兄說了,越靠近苕水黑氣越淡,到時候你和沈大哥領著村民先退到苕水邊,我們死守在這裡爭取時間。”

青玉點了點頭,“青川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目前已然是此局面,不如拼一把。”

胥陽轉頭問青澤道:“青澤兄,剛剛青川姑娘說的是真的嗎?苕水邊的黑氣很淡?”

“是的,我呼叫分身時觀察過,苕水邊幾乎沒有黑氣了。”

胥陽又想了一下,說道:“諸位,我有個猜測,這蠱雕極重視胸前的殘骸,說明它的弱點極有可能就是殘骸,而黑氣是這些被殘害致死的孩子怨念所化,可卻獨獨不靠近苕水,我想苕水怕是有剋制他們的東西。”

青川恍然大悟:“是那塊石頭!”

胥陽對她點了點頭,他又掏出了那塊石頭,展示給眾人,“恐怕那些孩子生前都是被這東西毒死的,死後才會如此害怕這有著這石頭的苕水。”

青澤聽罷,說道:“既如此,我們先控制那個先生,問出真相,若是他和蠱雕真的勾結,便試試呼叫苕水中的石頭。”

商議罷,幾人便狀似無意的走入村民中,分五個方位靠近吳文。剛到近前,青澤便快速出手定住了吳文,他絲毫沒有反抗或是其他多餘動作,依舊一臉平靜,倒是身邊的村民瞬間炸開了鍋。

“仙長們這是什麼意思?!”“放開吳先生!”

青川同樣大聲回道:“大家稍安勿躁!我們需要吳先生配合我們調查彼此禍亂,救大家早日出去,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待事情結束後我青川願叩拜謝罪!”加上村長的勸說,眾人這才漸漸安靜下來。與此同時,其他幾人則是放大意識觀察四周,卻並未發現有其他異常波動。

青澤也不兜圈子,直接轉向吳文:“那些孩子,是你做的嗎?”話音一落,周圍又是一片譁然。

那個叫吳文的瘦書生這才抬起頭與青澤對視,竟“噗”地笑了出來,“才找到我啊,你們也沒有多大的本事啊。”

這回是真的炸了鍋了,周圍有孩子的親人已經聽懂了,若不是青川等人,恐怕都要上手了,而青玉和胥陽也頗為辛苦,一邊要看著村民,一邊還要拽住因為吳文的輕描淡寫而暴走的青川。

青澤:“那這些蠱雕也是你操控的?”

吳文居然面露遺憾,語氣悵然道:“唉,可惜不是,我多希望我是啊,可我就是個殘疾,廢物,只能殺的了小廢物哈哈哈哈。”說完竟是喪心病狂地笑了起來。

“畜牲!”“想不到竟是這麼個畜生!”“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沈益雖然說自己斷過些案子,大概也從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瘋子,此刻也有了怒容:“痛快點,說!”

吳文似乎很享受被別人關注的感覺,竟十分配合的開始講述這些年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