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陸安提著酒罈子走進碧霄院,就瞧見面前一派燈火通明熱鬧景象。
南若躺在榻上,幾個水靈靈的丫鬟給她捏肩捶背,端茶倒水,面前還有舞姬翩躚起舞,樂師吹拉彈唱。
歌舞昇平,不過如此。
陸安心口發堵。
如今,侯府所有下人的身契都在南若手裡,南若願意掏錢養著一群無關緊要的外人,卻不肯掏出一個銅板支援他這個丈夫,簡直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陸安深呼吸,深呼吸,這才努力壓下心中不快。
走過去,無比自然的擠掉其中一個丫鬟:“阿若,我特地給你釀了桂花酒,你要不要嚐嚐?”
南若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道:“夫君一片孝心,做夫人的怎好拒絕,倒上吧。”
陸安應了聲“好”,乖巧地倒了一杯遞出去。
南若接過,淺嘗一口,呸呸吐掉,嫌棄道:“又酸又臭,就這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陸安默唸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媽的還是好生氣,只能狠狠掐大腿,用痛苦掩蓋憤怒。
“這桂花酒得配著點心慢慢品,才能品出其中滋味。”陸安說完又變戲法似的拿出摻了料的桂花糕。
酒水不喝,糕點總該吃吧。
南若掃了一眼,立馬有丫鬟投餵,依舊是淺嘗一口就吐掉:“這玩意兒怎麼跟酒水一個味,臭死了,你誠心拿東西來噁心我是不是。”
陸安高喊冤枉:“這糕點和酒水都我精心挑選的,怎麼可能是臭的。”
南若來了脾氣,一蹦三丈高:“你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冤枉你,是嗎!”
陸安腿肚子一抖:“沒……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若不依不饒:“我這個人,最不喜被人冤枉,不信你就自己嚐嚐,看看這糕點和酒水是不是臭的。”
“阿若,這糕點和酒水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
“少廢話,我讓你吃你就吃,不吃就去死!”
“我吃,我吃。”
陸安縱有萬般不願,最後還是當著南若的面把所有酒水和糕點全部塞進肚子裡。
正所謂,酒足飯飽思銀欲,尤其陸安這種血氣方剛少年郎。
瞧見陸安的反應,院內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貨想玷汙主母的清白。
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一院子人大氣不敢出,只等南若發話。
南若不過多思考,正聲道:“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有人現在把陸安帶走辦事,事成之後,都抬做姨娘。”
此話一出,眾人嘀咕,片刻後,一個粗使婆子站出來,小心翼翼問道:“主母,我可以嗎。”
這婆子原本是江氏的陪嫁,在侯府耽擱了,未婚未育。
她也不指望自己還能生兒育女,只想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南若點頭:“可以。”
此話一出,立馬又跳出來幾個婆子和小廝,躍躍欲試。
南若一揮手,全準了。
陸安雖用藥過量,但還沒到意識全無的狀態。
眼睜睜看著一群男女老少把自己往小黑屋裡拖,他絕望慘了。
一整晚,他被人前前後後進進出出的折騰,不僅命丟了半條,命根也廢了。
除了花雲容肚子裡那個,他不可能再有子嗣。
天亮醒來,陸安立馬下令把玷汙過他的人全部打死。
聞訊趕來的江氏一邊抹眼淚一邊爆驚雷:“今兒一早,南若把所有人都抬了姨娘,我們根本奈何不了。”
陸安滿臉不可置信:“那些人裡頭有男的,這也能抬成姨娘?”
江氏眼淚更加流暢:“抬了,男的也抬了。”
陸安氣得咬牙切齒:“南若,她怎麼敢!”話落,一口老血噴出來,嚇得江氏急忙忙請府醫。
府醫上下檢查一番後無奈嘆氣:“世子爺縱情過度,日後怕是在難行男女之事。”
此話一出,陸安和江氏如遭雷擊。
“我兒正直年少,怎會……怎會……你這庸醫莫要危言聳聽。”
陸安呆愣愣看著前方,久久說不出話來。
江氏心疼不已,不停寬慰:“安兒莫怕,娘一定找最好的大夫替你診治,一定能把你治好。”
陸安眼神空洞,眼淚流了下來:“母親,我後悔了,後悔娶南若。”
江氏也哭,她也後悔。
母子倆哭戲飆得正起勁兒時,花雲容來了:“陸安,你……昨晚……”
花雲容話沒說完,就被陸安淒厲的怒吼打斷:“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滾出去!”陸安此時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花雲容,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雄風不再。
花雲容連著遭到雙滾暴力,委屈得眼淚直流,轉頭跑了,
不多時,她出現在南若面前,厲聲質問:“你為什麼要給陸安下藥,還讓下人……讓他們……你怎麼能這麼作踐他!”
南若一臉無辜:“東西是他準備的,也是他自己吃下去的,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逼他半分,他藥性發作遭不住,我為了幫他緩解痛苦才讓下人出手,我做的並沒有任何問題。”
花雲容還在企圖為自己心愛的人辯白:“你胡說,陸安怎麼可能有那種藥。”
南若直接甩出物證據,叫來人證。
“藥是江氏差人上青樓買的,昨晚交給陸安,希望陸安能騙我吃下,他們想讓我給陸安生孩子。”
人證物證俱在,南若的話說得也很直白,但花雲容死活不信。
“陸安說過這輩子只愛我,他怎麼可能會讓你給他生孩子!”
南若:“因為我人美錢多,能文能武,我生的孩子能繼承我的優點,能代領侯府做大做強,創造輝煌,但是陸安想的太美了,像我這麼優秀的人,他根本配不上。”
花雲容:南若說得好像有道理啊……
不對不對,古代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南若怎麼可能不想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
“你別把話說得這麼好聽,依我看,肯定是你故意給陸安下藥,只為霸王硬上弓,留種生孩子。”
南若:“你喜歡陸安,願意沒名沒分沒臉皮地為他懷孕生子,覺得他天好地好天下第一好,但是,你不要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眼瞎,會把一坨屎當成寶。”
罵完,直接讓人把花雲容攆走了。
戀愛腦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