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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進宮

冬竹不解的問月娘:“少夫人,你為何放了她啊。”

月娘看著田氏飛奔的背影:“為了讓她體會一下我母親和祖母的痛苦。”

“我給花丘的信中,讓他將人趕到我母親和祖母的墳前,讓她去磕頭認錯,至於陵州到雲州這一路上的顛簸,後續我們就不用知道了,天幽門的人有的是法子。”

冬竹抖動著身子:“少夫人,我以後還可以叫你姑娘嗎?你還是不是我家姑娘啊?”

月娘帶著冬竹往國公府趕:“當然可以啊,是不是我太壞了?嚇著你了?”

冬竹沉思了一會兒,又搖搖頭:“沒有,姑娘這樣才可以更好的保護好自已,自從姑娘回來後,冬竹再也沒有被欺負過。”

月娘拉過冬竹的手,她很心疼這個小姑娘。

“冬竹,我從來沒有將你當過外人,所以這些事我也不避著你,但是希望你明白,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

冬竹看向自家小姐,也很堅定的點點頭:“小姐在雲州一定過得很艱難啊,從前的小姐最喜歡吃雪花酪,可現在的小姐看到雪花酪就煩。”

月娘明白冬竹是在試探:“冬竹,你是覺得我不是你家小姐了是嗎?”

有些話要明著扯開來說。

冬竹眼神中有明顯的閃躲:“姑娘,我有些害怕,您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我害怕連您也不是您了。”

月娘繼續緊緊的拉著冬竹的手:“冬竹,我還是我,我永遠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冬竹沒有說話,月娘鬆開了手:“你願意信我嗎?冬竹?”

冬竹沉默了好久好久,終於點頭:“姑娘,我信你。”

田氏的事結束幾個月後,月娘和姜雲瀟迎來了又一件大事。

太后召二人進宮。

當今太后年事已高,一年有三百六十天是躺在病榻上的。

這多半是皇上和皇后的主意,但如今姜家地位特殊,若是皇上親自召見,只怕朝堂又要掀起一陣風雲。

自姜松瑞和曹瑾走後,姜雲瀟不是在軍營,就是在姜府藏書閣。

姜家的兵權被收,可姜家軍終究還是姜家軍,姜雲瀟虛心請教,他們還是耐心的教他。

每日累了就歇在藏書閣,月娘都很少見到他。

月娘走進藏書閣時,姜雲瀟正埋頭在一本兵書中,地上都是散落的兵書。

月娘想叫他,可他全然沉浸在書中,口中都振振有詞,已然入神了。

這等小事,月娘便想著不再打擾他了,輕輕關上了門,退了出去。

前院的公公還在等著,月娘便先去前院覆命。

那個公公茶水喝了一盞又一盞:“你家少夫人怎還沒來?可莫讓太后娘娘等著才是。”

月娘便是這個當口進來的:“丁公公久等了,我家小公爺染了風寒,現下又咳嗽又發熱的,進宮我擔心把病氣過給太后娘娘,丁公公,您看能不能今日先我去啊?等小公爺病好些了,我定親自讓他去宮中謝罪。”

丁公公起身,面上沒有什麼變化:“這無妨,本就是聊聊家常,少夫人您去還更方便些。”

兩人就這樣出發了。

皇宮的繁華早就聽說過很多次了,可真正站在這裡,每次月娘感受到的都只有壓抑,傳言中的嚮往從來沒有過。

丁公公剛領著月娘走在宮道上,便瞧見前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月娘這邊來。

仔細一看,正是那日在誠王府救了自已的那個秦婉婉。

他旁邊跟著的是忠毅侯秦攀,也是沒落的武將之家,爵位是從秦婉婉阿爺那裡承襲的,秦攀並不習武。

丁公公是太后娘娘身邊的紅人,也是懂眼色的,趕緊就打招呼:“咱家見過侯爺。”

秦攀盯著月娘打量,秦婉婉則是有些神色不自然。

“丁公公,許久不見了,太后娘娘可還安好?”

丁公公說:“太后娘娘一切都好,這不,一個人待著悶得慌,讓我將姜國公府的付娘子請進宮來陪著說說話。”

秦攀朝身後的秦婉婉指了指:“婉婉也是一直唸叨著太后,要不就順路,丁公公你將婉婉帶去吧。”

秦婉婉是內定的太子妃,當初烏怡靈烏鄉君因著和太子多說了幾句話,沒過幾天就被指婚了。

秦婉婉比烏怡靈美上許多,而且人品家世也是陵州數一數二的,天之驕女就該配天之驕子。

月娘對秦婉婉好感度很高。

丁公公趕緊應下:“好,雜家保準太后娘娘會高興的,怕誤了時辰,雜家這就帶二位娘子過去了。”

秦攀也興高采烈的:“好,趕緊去吧,我也去一趟尚書房,與陛下有要事相商。”

今日的秦婉婉溫婉大氣,跟在父親身後,眼睛沒有到處亂飄,移步緩緩,連頭上的步搖都沒有晃動。

根本沒有那日跳水救人的半分影子。

丁公公往前走了些,也剛好給兩人留下談話的空間。

秦婉婉先開口:“太后娘娘喜歡禮儀周到之人,你不要再到處亂瞟了。”

月娘回道:“我沒有見過這些樹,有些好奇。”

秦婉婉又勸:“你可不要惹惱了宮中貴人,於國公府現在的狀況無益。”

“你那日可不是這樣的。”月娘直言不諱。

秦婉婉又低聲說:“人生在世身不由已,我沒辦法。”

兩人忽而相視,輕輕一笑。

有時候友誼就是這麼奇怪,突然就奠定了。

也如月娘所料,太后根本沒有出現,太后的慈寧宮裡,只有上座的皇后娘娘。

月娘和秦婉婉行過禮後,皇后說:“太后娘娘剛剛突感不適,歇下了,婉婉,你可好久沒進宮了,到本宮這裡來。”

秦婉婉走上前去:“回皇后娘娘,婉婉這些日子都在府中刺繡,剛才繡成一幅百鳥朝鳳的扇面,就巴巴的拿著來求您的誇獎了,方才去您宮中,姑姑說您不在。”

皇后膝下親生的就只有敏嘉公主一個,她棄她去和親了,又與從小養大的凌珣又生了嫌隙。

當下她便不再想了,只做好這一國之母便是,而秦婉婉是下一個一國之母的合格人選。

兩人“母慈子孝”的場面,一度讓月娘覺得自已不該出現在這裡。

兩人聊了一會兒,皇后娘娘才看向月娘:“敏嘉在與本宮的信中常常提到姜少夫人,今日一見,我瞧著也不過如此。”

月娘趕緊附和:“娘娘說得對,都是公主抬愛了。”

皇后有些不耐煩了,想趕緊打發了月娘:“罷了,太后娘娘想著姜國公夫婦二人去了洵州,國公爺還生著病,這事終究對你們有愧,召你們夫婦二人進來聊聊,緩解一下你們的思親情誼。”

“不是這樣的,娘娘,選擇去洵州是父親為了實現他自身的價值,榭州和環州不論如何,都是在姜家手上丟的,是姜家對大鋮有愧。”

皇后娘娘聽見這個話從一個商人之女的口中說出來,還是有點震驚的:“你果真這樣想?”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作為大鋮的將軍,父親一生所願,不過是疆域統一,這是父親自已的選擇。”

這時皇后娘娘才肯定的點點頭:“看來敏嘉那小妮子也不全然是假話,還有一句話,皇上讓我帶給你們夫婦,姜家的爵位不會削,也不會易。”

一番肺腑之言,倒是引來了皇后的側目,也算是不小的收穫。

幾人便留在慈寧宮用了晚飯才走。

秦婉婉走時,皇后娘娘將她拉到一邊:“婉婉,多在太子身上花些功夫。”

秦婉婉聽到這裡突然感覺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娘娘,婉婉會的。”

婉婉是會的,可是太子不會。

這樁婚事早就擺在明面上了,每次賜婚都能遇到太子有事,或者太子那邊時機不合適。

這樁婚事是為了大鋮,可是太子就是不鬆口,好不容易賜婚聖旨下來了,太子又一直拖著不肯娶。

秦婉婉從慈寧宮出來便悶悶不樂的。

月娘逗她:“這位小娘子,可是本公子不夠帥氣?怎還給你醜得不說話了?”

秦婉婉眼神幽怨:“唉,我的心事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