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這一聲的人則是孫翔,他自是看到了遺書中所提到的地窖。眾人很多都是月神的信徒,紛紛跟著孫翔前往了神匠山莊的地窖。
而丁卯,則還沒有從剛剛的驚駭情緒中恢復過來。蘇沐婷見丁卯被自己嚇到,竟覺得十分有趣,刻意來丁卯面前做了個鬼臉,這丁卯便真的吃了一驚,嚇得喊出了聲。
九尾笑道:“堂堂大空司司值,還怕鬼嗎?”
丁卯冷哼一聲道:“她是誰?”
“她自然是月神了,你看不到嗎?”
“你……”丁卯哼道:“一個朝廷欽犯,竟敢取笑我。待我弄清楚怎麼回事,定會抓你歸案。”
“不行啊,這地窖下不去,水都滿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九尾聞聲而去。
此時眾人已經都來到了山莊的禁地,禁令本就是公孫瓚下的,既然他已死,這裡便不再是禁地了。更何況,公孫賢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眼下見這地窖中的水都已經漫了上來,當時大家救水的時候,便一心顧著山莊,無暇顧及後山的禁地,這才導致另一股水流完全流向了這邊。
“你怎麼了?精神恍惚的!”九尾望向了半天都沒有發言的楚泉,說道:“愣著幹什麼,這下得全靠你了。”
楚泉這才回過神來,擠出一絲道:“放心,不過我得先找找這禁地的洩水孔在哪裡。”說著,肩膀不知道被誰拍了一下。
“小兄弟,剛剛你救火的時候,怎麼回事?我看你到現在都不太對勁。”
楚泉望去,原來是無量派的孫翔。
九尾也剛剛注意到,從剛才起,楚泉的確就不太對勁。平時他可是個話癆,況且救火可是他的本職。剛剛他居然看到著火,竟慌了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泉低頭沉思了一陣,沉吟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其實……我從小就很怕火。”
楚泉的回答著實讓九尾吃了一驚。
一個本職就是潛火軍的人,竟然會怕火。
“公孫公子,你可知道這禁地如何排水?”只聽身後的賓客們還在為他們的神明月神著急。
公孫賢搖搖頭,雙眼無神道:“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到過這裡來了。”
眾人見公孫賢也不知道,只好自己想辦法,一個個四處尋找。
“既然怕火,卻為何會去做潛火軍呢?”九尾好奇道。
“我從小怕火,連蠟燭都怕。於是算命先生才給我取的名字,叫楚泉。算命的告訴我,要勇於面對自己的恐懼,我就想著去做潛火軍試試。但這麼多年來,也只有一點點長進,除了蠟燭和火摺子,稍微大點的火勢,我就會心驚肉跳膽戰心驚,腦中還會想起一些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畫面。”
“什麼畫面?”
“大火,還有父母的哭聲。”楚泉的聲音顫抖道:“還有……一扇旗子。”
“什麼旗子?”
“是一扇紅色的旗子。”
九尾思忖著,不知道楚泉為何會這樣。而在一旁的丁卯心中一驚,想道:“那符臨當年剿滅聖月教時的旗子不就是紅色的嗎?”
丁卯問道:“這位兄臺,你是宮中的潛火軍?”
楚泉點了點頭道:“過去是,現在我是神異司的人。”
“神異司?”丁卯面色一變,往周圍望了望道:“符子期已經到了嗎?他人呢?”
無錯書吧楚泉思忖了一下,難為情說道:“我家大人來的路上迷路了,現在還在山下呢!”
丁卯面上露出無奈的神色道:“這個蠢貨!”
九尾一聽,瞥了丁卯一眼,沒有做聲。
而丁卯則已經在心裡盤算,想道:“這楚泉從小怕火,想是幼年遇到過火災產生了陰影。那紅色的旗子定是符臨的旗子,有傳言說當年符臨為了軍需,曾燒殺搶掠臨安城邊境的百姓,這麼看來,這傻小子跟符臨可是有著血海深仇。”他想到此處,嘴角不由弧起。
眼看太陽已經偏西,這些人在地窖周圍已經摺騰了半天時間。許是因為一下子遇到了太多的變故,眾人都沒有感覺到餓。
此時楚泉已經稍稍恢復,見眾人鼓搗了半天,這地窖中的水卻絲毫沒有少去一分,便上去幫忙。
不一會,楚泉便找到了山莊禁地的洩水孔,很快,地窖中的水面開始漸漸下行。
待望見地窖中的水已經不多時,孫翔則帶頭扶著牆壁跳了下去,眾人也都紛紛跟了去。
地窖中到處都是溼漉漉的,地上的積水被人們路過的腳步踩得嘖嘖作響。
由於對地窖環境不熟悉,很快公孫賢便來到了最前方,眾人都跟在他的身後。由於地窖狹小,眾人的視野並不開闊,只顧著跟著公孫賢前行。
突然,公孫賢停下了腳步,怔在原地,竟像是見到鬼一樣嚇得雙腿發軟險些坐在地上,好在被身後的孫翔幫了一手。
“是……是月神!”孫翔這才從一扇窗子看到,地窖中的另一間屋子裡,地上竟然有一具屍體。
可奇怪的是,這屍體並沒有腦袋,孫翔眼神四顧,赫然發現那人頭竟然被剛剛的洪水衝到了牆角。
這可是他無數個日夜都想見到的月神,眾人見孫翔被嚇了一跳,紛紛嚇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