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章 小人連番刁難,世子—一化解

“主公,臣也一併過去吧。”陸遜起身開口。

“伯言也去?會不會太過了?”孫權微微蹙眉。

此前白衣渡江,陸遜暫代呂蒙大都督職務,用以矇蔽關羽。

沒想到關羽確實遭矇蔽,可呂蒙為此也丟了小命,陸遜也沒辦法把職位還給呂蒙,孫權便讓 陸遜順勢擔任大都督。

文臣之首張昭,武將之首陸遜,外加孫權的長子,接待規格堪稱豪華。

“主公,對方畢竟是一國世子,在禮數方面還是做足一些。”陸遜隱晦提醒道:“不然會落下話 柄 . ”

一會兒孫權肯定是要刁難劉禪,若不在禮數上做足,難免遭人詬病,好似孫權就是故意找茬 似的。

眼下做足迎接的禮數,之後刁難時劉禪也不好翻臉。

“正好,臣對於這個漢中王世子比較好奇。~”

劉禪此前放走一百幸運兒,讓他們帶著京觀船返回江東,同時也帶回荊州戰況的來龍去-脈。

陸遜從這些人口中得知,江東的“白衣渡江”計劃,竟然被劉禪一人化解,盤活了荊州的必死之 局,說-不好奇是假的。

“主公,臣與漢中王世子有過一面之緣,不如一同前去,有個相熟之人也不至於冷場。”諸葛瑾 又起身開口。

“行吧。”孫權痛快點頭,“伯言、子瑜以及張公一同前去,我這個舅父也算給足外甥面子了。”

三人領命而去,孫權隨即起身返回後殿。

等到孫權離開後,這些江東大臣立即著手商議,盤算著如何刁難劉禪。

碼頭。

“這就是秣陵啊。”劉禪站在甲板上眺望。

“怎麼樣,比南鄭強多了吧?”孫尚香頗為得意道。

“那是!”劉禪一本正經道:“人傑地靈,才能養育出阿母這樣的奇女子。”

“咯咯咯~”孫尚香聞言笑的花枝招展,笑道:“阿母就喜歡小阿斗一本正經阿諛的樣子呢。” “什麼叫阿諛?!”劉禪義正詞嚴道:“孩兒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孫尚香笑得更加開心,站在身後的孫魯班暗暗翻了個白眼,吐槽劉禪臉皮真厚。

“殿下,對面來人了。”

開口說話之人,乃此行的護衛統領--陳到陳叔至。

若說趙雲是保安大隊長,那陳到就是保安副隊長。

如今趙雲坐鎮蜀中,陳到算是轉正,正式成為白毛兵的統領。

得到提醒後,劉禪不由朝遠處看去。

無錯書吧

秣陵北城門處,湧出長長的歡迎儀仗,規模不小,做足了禮數。

“阿母,為首的都是誰?”劉禪不由說道:“孩兒就認識一個諸葛瑾,剩下的都沒見過。”

“老頭是張昭,年輕人是陸遜,與你同齡的是二哥長子孫登。”孫尚香—一介紹。

“文武之首,外加舅父長子,還有一個熟人諸葛瑾。”劉禪輕笑道:“看來舅父還不賴嘛。”

“走吧,咱們也下去,別讓他們等著了。”孫尚香說罷離開甲板。

一行人來到岸邊,前來迎接的隊伍也正好抵達近前。

“老朽張昭(陸遜),拜見郡主,拜見漢中王世子。”

孫尚香沒有說話,朝著劉禪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由兒子開口招呼,無疑表面此行以劉禪為 首。

“諸位客氣。”劉禪微微拱手還禮,“江東真是人傑地靈,既有張公這樣德高望重的長者,又有 陸兄這樣的年輕俊彥,真叫人好生羨慕。”

“世子過譽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劉禪一見面就戴高帽,二人只能更加客氣。

“子瑜先生,咱們又見面了。”劉禪把孫魯班拉到身邊,道:“多謝子瑜先生做媒,孤才能娶到 如此賢惠的妻子。”

出門在外,尤其還是來江東,自然要自持身份,稱孤道寡。

“殿下客氣,您與吳侯之女,本就是金玉良緣,天生一對。”

最後,劉禪看向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孫登,親暱道:“這就是子高表弟吧?此番江東之行,你我 兄弟可要好好親近一二。”

“好的…好的。”孫登沒想到劉禪如此熱情, 一時間顯得有些侷促。

這小老弟比劉禪還小兩歲,無疑就是個小孩而已。

孫尚香看著這一幕,漂亮的眼睛笑的如同月牙兒。

兒子接人待物,彬彬有禮,滴水不漏,孫尚香自然感到驕傲。

尤其跟呆頭鵝似的孫登一比,更是高下立判。

“世子、郡主。”張昭開口道:“吳侯已經備下筵席,咱們還是進城再說吧。”

“如此甚好。”一行人就此返回城中。

一路上,劉禪一會找諸葛瑾說話, 一會跟陸遜聊天, 一會又與孫登稱兄道弟,反觀張昭幾人 心事重重的樣子。

倒不是劉禪的表現讓他們忌憚,而是沒想到孫尚香會一起過來。

這位讓劉關張都頭疼的女霸王,在江東更是“臭名昭著”。

江東群臣憋著壞,打算趁機刁難一番劉禪。

可眼下孫尚香也在場,這還怎麼弄?

萬一這女霸王一個高興,當場掀桌子…

張昭想想都感覺腦子疼,開始腦補孫尚香對著群臣破口大罵的畫面。

“但願他們別太過分…不然就無法收場了…”張昭心中祈禱。

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情, 一行人抵達孫權的府邸。

當眾人來到府門前時,張昭差點沒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

只見中門緊緊關閉,這是要幹啥?把漢中王世子拒之門外?

按道理, 一國世子前來出使,自然要中門大開,如此方為迎接禮數,偏偏現在大門緊閉。

不僅如此,門前還是侍衛持刀把守,顯然是不打算讓劉禪從這裡透過。

看到這一幕,孫尚香兩條蛾眉立即化作劍眉,鳳眼裡更是醞釀出怒火。

劉禪心有靈犀,伸手拉了一下身邊的孫尚香,微不可察的搖頭。

意思非常明顯,想看看對方要耍什麼花樣。

孫尚香見兒子信心滿滿,立即強壓心頭怒火,默默退到後邊。

想著一會兒兒子若是擺不平,她再出來大鬧天宮,直接砸了這道破門!

好教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可不是好欺負的!

“這就是貴方的待客之道?”劉禪開口發難。

沒等身邊的張昭、陸遜說話,就有一人匆匆而來,道:“殿下恕罪,並非故意招待不周。”

“也不知為何,此門軸突然卡住,不能開門迎客,萬望世子殿下見諒。”此人繼續道:“或許是 此門承受不住殿下的貴氣。”

“呵~”劉禪輕笑道:“江東果然人傑地靈, 一個小廝都能說會道。”

“也罷,孤若揪著這點小事不放,倒顯得沒有大國氣度!”

對方話說的好聽,但劉禪豈能看不出,必然是來者不善。

劉禪也不客氣, 一句大國風範,就把江東放到小國的位置。

周圍之人聞言,不由臉色一變。

但想著接下來還要刁難劉禪,就沒有發作,硬是忍了下來。

“殿下請移步,這邊請。”

“頭前帶路。”劉禪大喇喇吩咐。

對方身份低微,自知不能與劉禪叫板,只能在前邊引路。

不多時,來到府邸側邊,此處有一個小門。

逼仄、低矮, 一看就不是給正常人走的,估計是府上下人用作通行的道路。

這是想迫使劉禪進門前,先對著江東低頭彎腰,作小人姿態。

“殿下,此門雖然矮了些,不過讓殿下通行也綽綽有餘。”

原來,江東方面還有一層深意,就是要笑話劉禪的身高。

沒辦法,劉禪還是一個少年人,個子確實不高。

對方說的冠冕堂皇,就是暗指劉禪一介孺子,個子不高,根本用不著走大門,走這種小門就 足矣。

若劉禪進去, 一國世子顏面掃地,並且作為使者,丟的更是大漢的面子。

若劉禪不進去,前來出使卻不得其門而入, 一直站在大街上丟人現眼。

一時間,周圍全都深色玩味,想看著劉禪出醜鬧笑話。

劉禪絲毫不慌,自顧自開口道:“子曰:不知禮,無以立也。”

“表弟,你知道孔子這句話的意思嗎?”劉禪看向孫登。

“不懂的禮數,就不能立於世間。”孫登遲疑一下說道。

“大善,表弟知禮也。”劉禪拍手叫好,朗聲道:“入君子之家,君子知禮,必開中門迎客。” “反之…”劉禪指著小門,戲謔道:“入小人之家,自然就是走小門進入其中。”

“此番第一次來舅父府上拜訪,不知此處是君子之家,還是小人之家呢?”

話音落下,劉禪巧妙的將皮球踢給對面。

讓我走小門?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一旦我從小門進入,那就坐實這座府邸乃小人之家。

反之,倘若我從中門進入,那此處必然是君子之家。

君子?小人?

領路的小廝額頭冒汗,見劉禪笑眯眯朝他看來,慌張道:“殿下稍等,奴婢去看看中門修好了 沒。”

“嗯。”劉禪鼻音輕輕一哼,示意對方離去。

不多時,小廝去而復返,來到近前稟報道:“殿下,府上中門已經修繕完畢,還請殿下移步。” 哪裡是大門修好了,分明是小廝去到府中,得到裡邊人的吩咐。

出壞主意的人,不敢讓孫權的府邸成為小人之家,就只能安排劉禪走中門。

“帶路。”劉禪神色淡然。

一行人再度移步,重新回到府邸正門前,此時已經是中門大開。

“小阿斗,挺厲害嘛。”孫尚香出言誇獎。

“那必須的,阿母英雄兒好漢嘛。”劉禪嘿嘿一笑。

“姑母,殿下剛才說咱家是小人之家呢。”孫魯班蔫壞告狀。

…·… …

“咚~”孫尚香賞她一個板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懂嗎?”

“哦…”孫魯班委屈巴巴揉著額頭,再也不敢多言,引得劉禪忍俊不禁。

說話間, 一行人進入府邸,走入大殿內。

一進門,劉禪就注意到主位上的人,紫發碧眼,格外醒目。

三步並作兩步,劉禪來到殿中站定,拱手道:“漢中王世子劉禪,見過吳侯閣下。”

孫權聞言一愣,臉上閃過一抹慍怒。

他本以為劉禪進來後,怎麼也得先喊他一聲舅父。

沒曾想,劉禪卻用官方身份行禮,這讓孫權心中非常不爽。

“世子免禮。”

心裡再不爽,孫權作為君主,也不能失了禮數。

“外甥多謝舅父。”劉禪再度行禮。

先硬後軟,用正式身份拜會後,再用私人身份道謝。

孫權臉色稍緩,微笑頷首,總算是有了點笑臉。

“小妹也回來了,都坐吧。”孫權拍手道:“歌舞助興!”

劉禪在首席位置落座,孫尚香與孫魯班一左一右。

很顯然,這次孫尚香回孃家,顯然要在人前以兒子為首。

不然,就是孫尚香坐中間,兩個小輩坐兩邊。

絲竹之聲響起,歌姬舞女紛至沓來,這是時下宴會的標配。

接下來就是吃菜喝酒的環節,待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才會正式開始談事情。

劉禪本以為這個環節最輕鬆,可以趁機填飽肚子,不想筷子還沒拿起來,江東方面又整么蛾

子。

“砰!”

* ** *

一個酒罈被直接擺在面前, 一名老者跪坐在對面。

“末將黃蓋,拜見世子殿下。”

“老將軍免禮”

來者不善,但這廝年紀大,劉禪也得表現出客氣。

“殿下遠道前來,老夫敬殿下一杯!”黃蓋不由分說,直接搬起酒罈,替劉禪把酒杯倒滿。

隨後黃蓋自己滿上,順勢拿起酒杯道:“殿下,若看得起老夫,還請滿飲此杯。”

劉禪見狀若有所思,按道理長者主動敬酒,肯定是要賞臉喝下去。

不過看黃蓋來勢洶洶,顯然沒憋著好主意。

劉禪深知一旦這杯酒喝下去,若接下來江東群臣都挨個敬酒,那無疑會非常糟糕。

因為你一旦開了頭,之後就沒辦法拒絕。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打根上就直接拒絕,擺明車馬不喝酒。

念及此處,劉禪微微一笑,道:“黃老將軍見諒,孤年幼,還未成年,阿母時常叮囑,飲酒對 我身體不好。”

“為人子者,不敢違逆父母之命,還望理解。”

劉禪不但以年幼為藉口,還把責任推到孫尚香身上。

我是孝順聽話的好孩子,你要是非逼我喝,那就是逼著我不孝!

果不其然,黃蓋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繼續勸酒。

孫尚香笑吟吟坐在一旁,暗道兒子聰明。

這下再勸下去,黃蓋反倒成了為老不尊的惡人。

“不過老將軍身為長者,主動對晚輩敬酒,晚輩也不能拂了長者的好意。”劉禪繼續道:“不如 晚輩以茶代酒,權當謝過黃老將軍。”

說罷,劉禪看了眼身邊的孫魯班。

這妮子也是蕙質蘭心,立即幫劉禪添了一杯茶水。

正當劉禪舉杯敬茶時, 一旁有人開口打斷。

“殿下此舉不妥。”

劉禪循聲望去,客氣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吳郡顧雍。”

“不知有何見教?”劉禪再度發問。

“茶水太淡,酒水則濃。”顧雍侃侃而談道:“孫劉兩家聯盟多年,兩家情誼深厚,可莫要讓這 一杯茶,搞得兩家關係淡了。”

顧雍牙尖嘴利,將淡茶與濃酒,與孫劉兩家之間的情誼聯絡起來。

好像劉禪堅持喝茶,就會壞了兩家的情誼似的。

不過此前兩家重歸於好,劉禪這次過來也是為了相約出兵,顧雍這番話術還真不能反駁,免 得在江東眾人面前落下話柄。

“閣下之言,孤不敢苟同。”劉禪笑著反駁,道:“酒雖濃,卻濃不過血。”

“此,孤母也。”劉禪指著孫尚香,然後又指向孫權,道:“此,孤舅也。”

最後,劉禪看向身邊的孫魯班,笑道:“此,孤妻也!”

“孫劉兩家,婚姻嫁娶,血濃於酒!”劉禪反問道:“如此血脈至親,豈是一杯茶能淡?又豈是 一杯酒能濃?閣下未免有危言聳聽之嫌。”

顧雍啞口無言,再說就有挑撥母子、舅甥、夫妻感情之嫌,只能拱手退下,不敢多言。

從進門開始,江東接二連三發難,不僅沒能刁難住劉禪,反倒接連敗陣,這讓孫權面子有些 掛不住,暗暗給下邊使了個眼色。

很顯然,江東這邊要拿出最後的重頭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