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坤不淡定了。
“哪個麗妃娘娘,本相從未聽說過,宮裡還有個麗妃娘娘。”
要是沈歌被抓進大牢,那必然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很有可能讓之前的準備,全盤覆滅!
姚思成此時也站在沈歌這邊。
“是那林武輝蓄意挑釁,幹先生何事?”
沈歌聽得一愣一愣。
什麼情況?
沒有麗妃在這裡裝什麼啊?
還有姚思成!
好傢伙,剛剛認得先生,現在就替我說話了?
姚老他沒毛病,有事兒他可真上啊!
那領頭的侍衛躬身拱手笑道:
“相爺今日不在朝,可能不知道,麗妃娘娘,是陛下今日賜的恩典,一月後入宮。”
一旁的吳湛修站出來道:
“陳相,您是宰輔,朝堂之上您說話有分量,但現在是國朝家事,沈歌蓄意攛掇,陛下定然不會輕饒……”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若是普通的傷人,自已還能周旋。
但牽扯到了皇家家事裡,那無論如何都不好插手。
陳坤此時也陷入了為難。
而司空若璃卻看向吳湛修,怒著秀眉道:
“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動的手,要抓抓我!”
聞言,吳湛修眼前閃過一抹淒涼,但很快恢復,隨後對身後的文人士子道:
“你們可看仔細了,是沈歌動的手,還是司空若璃動的手?”
文人士子當即就調換了口供。
“是沈歌!”
“司空小姐是盛京才女,怎麼會如此粗魯?”
“對啊,軍爺,要抓就抓沈歌!”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太子吳湛修,是司空若璃的舔……追求者。
跟著太子混,得認清楚人。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是沈歌下的手。
而此時,沈歌也上前道:
“我跟你們走!”
“沈郎……”司空若璃抓著沈歌的手。
沈歌安慰一笑道:
“不用怕,我有辦法脫罪!”
姚思成本來還想爭辯,但聽到沈歌這麼說,也停住了嘴。
先生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
……
……
不多時。
牢房門哐啷一聲。
沈歌被扔了進去。
“喂喂!”
“能不能輕一點,小心我出去給你穿小鞋!”
獄卒上下打量了一下,輕哼一聲,然後疾步而走。
“什麼人吶!”沈歌喃喃一句。
下一瞬,對面傳來一個聲音。
“你咋進來了?”
司空邈杵著臉,有種想要隔著牢房,幹沈歌一頓的衝動。
聞言,沈歌猛然轉了過來。
“呃……”
“岳父大人,二舅……真巧啊,你們也在這裡。”
“我們還挺有緣分!”
“別廢話了!”司空邈厲聲道:“這裡是皇城的大牢,你究竟幹了什麼?”
沈歌癟了癟嘴,隨後坐下道:
“就……在詩會上寫了十首邊塞詩,太子眼紅了唄!”
“就這?”
司空邈不敢相信。
皇城的大牢,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只有得罪了皇宮裡的某位,才會進來。
後宮……沈歌是接觸不到的,那就只有皇帝!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得罪陛下了?!”
樓承安也面露緊張道:
“是不是?”
沈歌皺了皺眉,喃喃道:
“算是吧!”
“就……給那林武輝卸掉了兩個膀子,但沒想到,人家宮裡有人,還是叫什麼……麗妃娘娘?”
聞言,司空邈和樓承安相視一眼。
無錯書吧麗妃是誰?
林武輝,他們知道,是殿前司總指揮林猛的長子。
林猛此人小肚雞腸,生的兒子也差不多一個球性,就喜歡圍在太子身邊轉。
若是太子眼紅了,那林武輝出頭,被沈歌卸掉兩個膀子,也能說的過去。
但!
沈歌寫的詩該有多厲害,太子才會眼紅!
“沈歌,你寫的是哪十首詩?”
沈歌抿了抿嘴道:
“等等你們就知道了。”
“等等?”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是武帝身邊的宮人,福成。
福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過來的,看起來跑了不止一段路。
“哪位是沈歌沈公子?”
“這兒呢!”
沈歌招了招手。
福成歇了一口氣,隨後招手讓獄卒把門開啟了。
還是剛才的獄卒。
獄卒都是會開眼色的,開門的獄卒,還是剛才那個,現在的他,卻是極為諂媚。
“您請……”
沈歌剛出牢門,忽然,轉頭看向獄卒道: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你恢復一下!”
獄卒愣了一下,隨後猛的支起了肩膀。
福成微微一笑道:
“沈公子,陛下要見您。”
沈歌微微笑道:
“勞煩帶路。”
剛走出一步,便被司空邈抓住了肩膀道:
“賢婿,記得跟陛下好好說說,讓我和你二舅也出去!”
沈歌還是微笑道:
“一定一定。”
沈歌走後,司空邈還愣在剛才的姿勢。
“都走了,還看什麼啊?”樓承安道。
司空邈驟然回過頭來,面露不解道:
“剛剛沈歌是不是裝起來了?”
……
與此同時,御花園中心的一處涼亭內。
武帝吳煥看著呈上來的十首邊塞詩,喘著粗氣,兩隻手微微顫抖。
他的下首,樓蕭寒與桓也子也被賜座。
他們是剛剛武帝叫來的。
簡直十萬火急!
樓蕭寒心中仍然不確定道:
“陛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桓也子也是一頭霧水道。
吳煥定了定心神道:
“沈逸秋之子沈歌,你們知道嗎?”
樓蕭寒與桓也子都是一愣,但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相視一眼,隨後道:
“陛下,靖國公離京已經五年了。”
吳煥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沈歌如今已經是司空府的女婿,樓蕭寒的外孫女婿。
“你們看看這個!”
吳煥將十首邊塞詩遞給樓蕭寒與桓也子翻閱,又道:
“你們能想象到,這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盛京紈絝,所寫的嗎?”
樓蕭寒與桓也子早就看過,沈歌所代筆的橫渠四句,再看到這十首邊塞詩時,雖然有震驚,但都沒有流露出來。
反而道:“陛下,這也許只是沈歌代筆,並不是他自已的詩。”
聞言,吳煥卻是眯了眯眼睛。
“這是承乾湖的遊船詩會,朕親自出的題目,若真是沈歌代筆,那……便是罪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