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邊塞詩!
武帝同宣三國,需要耗費極大的國力。
不僅需要前方的供給跟得上,後方也需要安定。
此時,文人士子的作用就能體現了。
一首詩可能說明不了什麼,甚至在朝中毫無作用。
但這邊塞詩,卻是能讓在外征戰的將士們體會到,家裡有人掛念著他們。
他們知道為誰而戰,也能知道,有人在等她們回家。
“才子們,限時半個時辰,詩作多而精者,當出魁首!”
眾人落座,沈歌抬眼望去,文人士子無不汗流浹背。
冷哼一聲道:
“這會兒怎麼不叫了?”
“一個個沒上過戰場,甚至都沒去過邊塞,還自詡武朝文士,羞人!”
“汗流浹背,活該!”
一連三句話,字字不饒人!
當中就有人忍受不了了。
“姚先生,陳相,沈歌干擾其他文士。”
姚思成正要說話,陳坤卻微微笑道:
“作詩講的是心靜,可從未有過場靜一說,你們也可以干擾沈歌。”
沈歌當即埋頭,司空若璃研磨。
文士們見此,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你干擾了我們,你自已埋頭作詩?
不行!
“沈歌,文不成,武不就,騷擾寡婦,知羞知羞!”
無錯書吧“沈歌,才無氣,身無長,西門出走,丟人丟人!”
“……”
沈歌抬頭笑道:
“繼續,繼續,多說點,我愛聽!”
隨即,又埋頭寫詩。
見此,文士更加來氣。
紛紛加入到了討伐沈歌的隊伍中。
不愧是文人,罵人不帶髒字。
另一邊的陳坤摩挲著山羊鬍,對姚思成道:
“姚老,你所見之沈歌,只是片面,其心思沉穩,你我……呵呵。”
陳坤搖頭笑著,想起了在別院中。
沈歌三言兩句就給自已套進去的場景,的確人不可貌相。
而姚思成卻是冷笑一聲:
“此子狂妄,你看看他,罵完旁人之後,自已在那兒奮筆疾書……他,他哪兒來的那麼多詩?定然又都是抄襲之作!”
陳坤道:
“您可見過親筆之人?”
姚思成搖了搖頭。
陳坤道:
“那您可在典籍中見過那首詩?”
姚思成又搖了搖頭,但旋即道:
“就此子之品行,絕對做不出那等膾炙人口,流芳百世之佳作!”
一刻鐘的時間已過,沈歌還在奮筆疾書。
在他的對面,太子吳湛修急的滿頭大汗,但身邊的嘈雜仍然在繼續,隨即大喝道:
“都閉嘴!”
“沈歌明顯就在耍心機,你們卻端端鑽了他的道。”
“真蠢!”
而沈歌悠然停筆道:
“太子殿下,又急了?”
“哼!”
吳湛修仍舊以鼻孔看人道:
“你就算寫的快又如何?”
“規則為快而精,就你這亂寫一通,只怕寫的連天橋下的乞丐都不如!”
“哈哈哈!”
文士們附和大笑。
“就是,耍心機又如何,就你那水平,連怡春院王婆子都看不上!”
“哈哈,就是,不如太子殿下的一根指頭。”
沈歌也是微微一笑道:
“笑吧,誰能笑的過你們。”
隨即轉向陳坤道:
“十首邊塞詩,請過目。”
“吹牛!”
林武輝站起身道:
“吟詩作賦講求的是意境,為求好詩,有人甚至多年只作一首。”
“就是!”一文人站起來道:“這才一刻鐘,你能作十首?”
沈歌仍舊微笑道:
“人不行,別怪路不平,你們不行,記得回家看看祖墳,別在這裡狺狺狂吠。”
此時,陳坤也是一臉驚愕:
“這才過了一刻鐘,不再繼續嗎?”
沈歌道:
“就這十首邊塞詩,打他們這些邊角料……呵呵,足夠了!”
隨後,司空若璃將十首邊塞詩,呈放在了二位評審的桌前。
而司空若璃臉上的震驚,還未完全消散!
自已是知道沈郎有才,但沒想到這麼有才!
十首膾炙人口的邊塞詩,沈郎竟直接落筆,並無任何修改想法。
如有神助!
“沈郎……你是如何做到寫的那麼快,那麼好的?”
沈歌將司空若璃的手,放在自已手心道:
“無他,唯手熟爾!”
開玩笑!
九年義務教育,天天都在默寫古詩。
邊塞詩,更是讓心思奔放的少年們,奉若神明!
幾乎都不用想,一下筆,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已了。
而且,這些邊塞詩,對於眼前這些酒囊飯袋,幾乎就是降維打擊。
十首都是高看他們了。
三首足矣!
就在沈歌腹誹之間,陳坤還沒有動靜,姚思成卻猛然站起身,徑直來到沈歌身邊。
還未說話,太子吳湛修便冷哼道:
“我還從未見過老師這般,定然是沈歌抄襲,被老師捉了個現行!”
“我看也是。”
林武輝高聲道:
“姚老,沈歌抄襲的是哪位大家的詩句,若有需要,小子可面請調令,將這沈歌遊街示眾!”
“住口!”
姚思成卻冷冷呵斥一聲。
氣氛驟冷。
林武輝識趣的閉了嘴。
吳湛修眼前更是閃光:“這下,沈歌死定了!”
“為何?”林武輝小聲道。
吳湛修冷笑道:
“當年,孤也曾抄襲過詩句,想著老師雖然熟讀百典,肯定也有疏漏。”
“卻不想,老師竟連那孤本中的詩詞,都記得一清二楚!”
“為此,孤還領過陛下的手板!”
“看來沈歌的確死定了!”
林武輝依然小聲。
卻不想,下一瞬,姚思成撲通一聲,跪倒在沈歌面前,聲淚俱下道:
“沈歌,你就大發慈悲,告訴老頭子,抄襲的是哪位仙人佳作。”
見此,畢竟是老人,沈歌趕忙扶起道:
“快快起來,這是幹什麼?”
扶起姚思成後,沈歌又苦口婆心道:
“您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方才的那一刻鐘?”
姚思成愣神。
他是不相信沈歌,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竟然能寫出如此膾炙人口的邊塞詩!
但……僅在一刻鐘,就寫了十首,首首流傳百世之佳作!
“難道,這真是你寫的?”
沈歌卻微微笑道:
“相信姚老心中已有定論!”
話說完,姚思成思慮片刻,再度跪在沈歌面前。
“先生,老頭姚思成空活七十餘載,竟有眼無珠,還請先生收下老頭,不吝賜教,傳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