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大驚。
陳坤是什麼存在?
是武朝權臣!
雖然武朝的皇位是武帝的,但實際上,武帝能插手的,只有軍事。
而在內政上。
陳坤是妥妥的老大!
他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武帝都改變不了。
但是!
這麼逆天的人,今天卻跪在了自已面前?
“陳相,你這是做什麼?我都已經原諒你兒子了,快快起來!”
沈歌蹲下去攙扶,卻發現陳坤像是長在了地上一樣,紋絲未動。
陳坤看向沈歌道:
“還請沈公子答應某一件事。”
“別說答應你一件事,就算十件事,我都不眨一下眉頭。”
“快起來,再跪下去我該折壽了!”
沈歌用力攙扶,陳坤卻順勢而起,沈歌差點沒站穩。
陳坤拱手道:
“還請沈公子代某傳話,武朝內政複雜,靖國公勿要干涉!”
聞言,沈歌嘴角抽了抽。
也是絕了!
老爹是靖國公應該實錘了,但他充其量也只是一個沒有名頭的國公,甚至還沒有土匪頭子有說服力。
你跟我說,讓他不要干政?
開什麼玩笑?
“放心吧,我爹不會干預武朝政事的!”
陳坤心中有點顫抖,沒想到這麼順利。
他不會在唬我吧?
“沈公子,能否立個字據?”
“嘿!”沈歌當即道:“不會就是不會,立什麼字據?來你告訴我,他怎麼幹政?”
聞言,陳坤一撩衣袍,就要再次跪下去。
沈歌當即制止道:
“立!我現在就立!”
“青鸞,去拿紙筆墨。”
陳坤臉上這才浮現一抹笑意。
“開心了?”沈歌也笑道。
陳坤還是有禮貌,聽到沈歌的言語,又躬身道:
“勞沈公子費心了!”
但沈歌卻臉色一僵,話鋒轉變道:
“那你得告訴我,我爹憑什麼,有什麼能力干預武朝內政?”
陳坤一愣。
他萬萬沒想到,沈歌會這麼問。
要回答嗎?
不行!
這件事不能讓沈歌知道,要是洩露出去,自已萬死難辭其咎。
“此事……沈公子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好!”
沈歌直接答應,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旋即直接問道:
“那五年前,鎮西將軍和輔國將軍一案過後,我爹為什麼要離開盛京?!”
從一開始,沈歌的拉扯,都是為了問出這個問題而鋪墊。
他不確定老爹會不會干政,因為老爹實在太神秘,自已完全捏不到。
就連他的身份,都是這段時間零星拼湊出來的。
震撼!
但也在意料之中。
然而,陳坤一聽到這個問題,眼前寒光一變。
“此事……某不知道!”
“陳相,咱們都是明白人,當開啟天窗說亮話。”
沈歌起身走到陳坤身邊道:
“你要是告訴我這件事,我不但嚴格保密,而且還能答應你十件事,眉頭都不眨一下!”
聞言,陳坤再次搖了搖頭,隨後拱了拱手道:
“某……告辭!”
“等等!”
沈歌道:“字據不要了嗎?陳相!”
聞言,陳坤又停住了腳步。
無奈和委屈,傳徹周身,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矛盾的旋渦。
這字據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那密辛,說也不是,不說也是。
關鍵……
眼前這位的身份,自已也得罪不起啊!
“沈公子……你就饒了某,把字據給某吧!”
沈歌一愣。
無錯書吧這秘密,竟然能逼得宰輔權臣求饒?
果然不簡單!
“陳相,你得放出籌碼啊,我們交換才正常,你這空手套白狼……不地道啊!”
聞言,陳坤作勢就要跪下去。
沈歌提前道:
“陳相,不是沈歌狠心,這秘密我必須知道,就算你長跪不起,我也不會鬆口!”
陳坤還是跪了下去。
閉口不言。
就算今天天塌下去,這個秘密都不能說!
見狀,沈歌悠悠一嘆,筆走龍蛇,寫下字據後,將陳坤扶起道:
“都說宰相風骨,陳相是我見過骨頭最硬的。”
“拿著吧!”
陳坤接過字據後,端詳片刻,眼放驚喜,轉身就走,連招呼都沒有打。
沈歌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司空若璃:
“這丫的,嘴是真的硬!”
就在此時,司空若璃卻看向了遠處。
陳坤又折返了回來。
他沒有聽到沈歌的言語,而是直接拱手道:
“沈公子,此事普天之下,只有兩人能夠解答。”
沈歌一下子來了精神。
“除了我爹還有誰?”
陳坤定了定眼神道:
“當朝武帝!”
咚!
沈歌心臟漏跳一拍。
既然是陳坤說的,那必然不假。
老爹會說嗎?
肯定不會,並且還會胖揍自已一頓。
但武帝……
自已巴不得趕緊逃離盛京,還去找武帝?
這不是自投羅網?
陳坤說完後就走了,沈歌目送遠去,轉身拉著司空若璃就進了房間,安排道:
“璃兒,你在盛京有人脈,給咱們弄一輛腳程好的馬車!”
沈歌邊說邊收拾。
雖然行李不多,但這兩天從樓府帶過來的書籍還是有一些的。
司空若璃愣了愣道:
“沈郎……我們……?”
“誒呀!”沈歌抓著司空若璃的手道:“別我們了,該跑路了!”
“可是,沈郎與太子還有賭約,這一走,信用豈不是……”
聞言,沈歌卻冷哼一聲。
“和那小子的賬,等將來再算,居然敢騙我!”
沈歌紮了扎包袱後,繼續道:
“剛才陳坤也說了,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人能說這個秘密,一個是我爹,一個是武帝,他一個太子,憑什麼說?”
“明擺著就在坑我!”
“與其面對武帝,我倒是覺得我爹也挺和藹的。”
司空若離當即明瞭。
“那我們在城門口匯合!”
沈歌不善腳力,只能在城門口等候。
一個時辰後。
一輛馬車飛馳而出,青鸞駕車,司空若璃還好,沈歌自覺胸膛內翻江倒海。
“青鸞……慢點……咱們是……跑路,不是逃命!”
“不行了,我……”
“嘔……”
沈歌趴在一棵大樹下,將早上的米粥吐了個精光。
等在抬起頭時,路的遠處驟然出現兩隊精騎。
“不好,追上來了!”
沈歌趕緊上車。
但,馬車又怎會跑得過單騎?
沒出去幾百步,就被攔了下來。
帶隊的,赫然是太子吳湛修。
“沈歌,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
“當眾毀約,你的信用是狗屎啊?”
“欺騙太子,如同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