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當真？”
司空邈眼前一亮。
自己混跡行伍二十餘年，見過的馬蹄鐵不計其數。
這樣的馬蹄鐵只能算是上品，但，遠遠達不到沈歌吹噓的那般！
而且這麼多刀劍，一一劈向馬蹄鐵，馬蹄鐵能承受多少下？
更重要的！
這兩樣東西都是同材質的，他沈歌還能改良了材質？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沈歌負手而立，嘴角帶著笑意。
寨民們各個臉上一片哀色。
“本來可以大賺一筆，沒想到少東家卻……又將拱手相讓了……”
“胡說什麼！我就不信少東家會輸！”
“少東家輸定了，那馬蹄鐵又怎能擋得住刀劈斧砍呢？”
“肯定擋不住的……”
司空邈嘴角勾起，隨手一擺，身後出來兩名隨身暗衛。
“都聽到了？給我放肆的砍！”
“是！”
暗衛各個青筋暴起，就好像角鬥場上的大力士一般。
一聲長喝，奮力一砍！
噹啷！
金屬碰撞的聲音傳徹後山。
“斷了！”
“刀斷了！”
二狗笑的上躥下跳，暗衛則一臉無辜的看向司空邈。
司空邈冷哼一聲：
“有什麼可開心的？這才是第一刀！那裡還有一車呢！”
一車刀劍……
就算磨也能將馬蹄鐵磨斷！
寨民們剛燃起的希望，此刻又熄滅了。
而沈歌卻笑意依舊，抬手道：
“繼續。”
無錯書吧金屬碰撞的聲音再次襲來。
司空若璃看的緊張。
暗衛是定國公府的專屬衛隊，各個都是鐵甲衛和破陣軍中的佼佼者，實力不俗。
若真的將這一車刀劍砍完，那沈郎必輸。
不行！
得幫幫沈郎！
司空若璃蓮步前挪，卻被沈歌拉住：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子彈為何物？”
“呃……”
沈歌啞然：“意思就是待會兒可見分曉！”
……
足足一刻鐘。
金屬碰撞的聲音震得人耳根發麻。
一車刀劍，已然消耗完畢。
饒是兩名暗衛再厲害，此時也累的滿頭大汗。
“砍完了，公爺！”
司空邈此時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整整一刻鐘時間，他的眼睛就沒從馬蹄鐵上挪開過。
董成空快步前移，拿起馬蹄鐵。
此時，馬蹄鐵與刀劍碰撞摩擦的熱量還未消散，但董成空卻絲毫感覺不到燙。
只有震驚！
“一車刀劍，居然只留下了一些砍痕，本身竟然一點裂紋都沒有！”
霎時間！
寨民歡呼聲響起。
“我就說少東家能行！”
“少東家萬歲，少東家果然是天縱之才！”
“看他們還有什麼說的！”
“……”
沈歌輕鬆依舊，走到司空邈身邊道：
“岳父大人，如何？”
司空邈這才回過神來！
“強！”
“賢婿果真是天縱之才，人中龍鳳！”
能抗住如此猛烈的進攻，說明這馬蹄鐵，已然超越了當世的全部水平！
世上無人比他更高興。
“岳父此前被外觀迷惑了，還望賢婿多多包涵……”
司空邈又補充一句。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岳父。
他沈歌還能倒打一耙？
必不可能！
“那是自然……”沈歌邪魅一笑，隨即轉過身道：“那岳父大人，咱們走吧？”
“走？”司空邈一愣：“去哪兒？”
沈歌眉眼微微皺起：
“馬蹄鐵既已經造出來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請君入甕，才剛剛開始！
司空邈當即站不住了，上前一步道：
“賢婿，這馬蹄鐵……還有這鐵匠，我得帶走！”
沈歌一怔。
好傢伙，見過獅子大開口，沒見過開深淵巨口的！
鐵匠都帶走了，我用什麼？
再說了，誰說要給你了？
“若是岳父大人想要天上的星星，沈歌還能盤算著給您摘兩個，但你要這兩個鐵匠，這不是要清風寨的命嗎？”
司空邈忽然站直了身子。
“大家都是武朝子民，清風寨也是，定然是要為武朝社稷為先……”
“岳父大人。”
沈歌直接打斷道：“若是放在其他事情上，您可以為武朝社稷做貢獻，清風寨卻不可以，因為我們是土匪，是不法分子。”
“但是！”沈歌話鋒一轉。
“若是放在馬蹄鐵上，清風寨可以做貢獻，反而岳父大人您……不可以！”
“為何！？”
司空邈聽得雲裡霧裡的，但總感覺有幾分道理。
董成空當即明白了，湊到司空邈身邊道：
“馬蹄鐵是國之重器，是兵部和工部操心的事情，若是公爺突然拿出來，必然會引來陛下的猜忌，搞不好，還會落個私設武備的罪名！”
“那可與謀反無異……”
聞言，司空邈只是短暫驚詫，但很快便恢復安定。
微微一笑：“我當時什麼原因能，搞這麼多彎彎繞繞？！”
沈歌眼睛微眯。
定國公府的權力這麼大嗎？
連私藏武備的罪名，都能笑出來？
而司空邈卻有自己的考量。
此前，私自調動了南驛的玄甲衛，這本身就是要去面見陛下的。
現在若是能拿到這個馬蹄鐵，這謀反的罪名，陛下肯定會赦免的！
不急於一時！
“賢婿，你只需要將馬蹄鐵和鐵匠給我，剩下我自會處理！”
聞言，沈歌心中已然有了定數。
既然如此……
“岳父大人，您不知道，這起大爐可讓清風寨出了大血，培養這兩個鐵匠，也花了不少銀子……”
司空邈擺了擺手。
“共花了多少銀兩，岳父這邊給你補上就是了！”
沈歌轉身坐在凳子上。
“岳父大人，賬不是這麼算的。”
“您也知道，清風寨一不偷二不搶，總歸是要有個正經的職業。”
“而有了馬蹄鐵，清風寨的三百多口人，都會有營生。”
“您拿走了技術，又拿走了鐵匠，這不是斷了寨民們的活路麼？”
此言一出。
瞬間！
寨民們紛紛圍了上來。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聽到沈歌這麼說，司空邈也明白了，這小子又在鼓搗肚子裡的壞水兒。
但……確實沒辦法！
“五十萬兩給你了，鐵礦也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
司空邈不害怕這些寨民。
但他害怕沈歌將製造馬蹄鐵的工藝，傳給其他國家，若是那樣，武朝危矣！
聞言，沈歌當即翹起二郎腿道：
“岳父大人……小婿聽說，定國公府在南驛以東，還有一處採石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