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邈說什麼都不相信。
結合在路上的傳言，還有自己的親眼所見，沈歌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
“小四！”司空邈又道：“以往你們是主僕，但絕對不可將此事與軍國大事聯絡在一起，這是大忌諱！”
“可是……這一年來，少東家真的變化很大！”趙小四神色黯然道。
他想爭取 ，只是上面是堂堂定國公。
“公爺，不如讓沈公子說一說，也不耽誤不是？”
文辰也不確定。
趙小四跟他說的時候，他也懷抱疑惑。
“文將軍，怎麼連你也……”司空邈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一個紈絝能知道什麼？
就算改變了，能改變多少，還能解決戰馬耗損此等大事？
“公爺，所謂戰馬耗損，無非就是蹄部磨損所帶來一系列連鎖反應，只需要解決這一件事便可大功告成！”沈歌開口道。
“這還用說？”司空邈沒好氣道：“要是能解決，武朝哪兒有這麼被動？”
文辰臉色微微變動，對沈歌道：“沈公子，之前我們也試過，在蹄子上做文章，要麼就是容易脫落，要麼就是容易壞，反而成了累贅。”
“哼！”司空邈冷哼一聲，道：“跟他說這些幹什麼，浪費口舌！”
沈歌沒有回懟，眉頭微動，徑直走到書案前，提起毛筆，描繪了一番。
“諸位請看！”
畫的正是後世的馬蹄鐵。
“就這？”
司空邈冷笑道：“你能想到，我武朝工匠早就想到過……”
“公爺，我的馬蹄鐵可與你們的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司空邈連看都懶得看。
沈歌道：“若我沒猜錯的話，武朝所用的鐵，不足以支援馬匹奔跑起來的重量，所以才捨棄了。”
“確實如此！”文辰眼前一亮道：“易碎，且容易變形。”
沈歌嘴角勾起。
猜的不錯，那就是硬度不夠，冶鐵的技術還達不到。
馬蹄鐵要支撐馬匹的衝能，還要與地面摩擦，硬度自然要比一般的高很多。
等回到山寨，硬度問題都能夠解決。
“我還是不信你有辦法！”
司空邈說這句話時，心裡已經有觸動了。
要是沒有深入瞭解馬蹄鐵，是絕對不知道這麼多問題的。
“公爺做不到，不代表沈歌做不到！”沈歌微笑道。
“你！”
“打個賭如何？”沈歌道。
“賭什麼？”
“若我一個月能造出馬蹄鐵，並試驗沒有問題，還請公爺不要對清風寨用兵！”
聞言，文辰看向了司空邈。
而司空邈卻道：“那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沈歌仍然雲淡風輕。
“哼，口出狂言，要是你輸了，就自裁謝罪 ！”
司空邈說完，轉而又對文辰道：“既然他這麼說了，那當下就先讓玄甲衛按兵不動。”
文辰一聽這話，當即明白了。
“是！”
本來就沒想著攻打清風寨。
既然沈歌這麼說了，橫豎都不虧。
……
沈歌回到院子裡。
心情大好！
馬蹄鐵，在當世是極其困難的存在，而且思維侷限，就算造出來了，也不敢嘗試。
都是徒勞。
但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不僅能夠讓清風寨化險為夷，還能借此磨礪冶鐵技術，往後能夠造出更多好玩意兒。
無錯書吧“不出半月，馬蹄鐵就能造出來！”
沈歌喃喃出聲，司空若璃推門而入，滿臉笑意道：“馬蹄鐵為何物？”
“馬蹄鐵……就是給馬穿上鞋子，能夠少些磨損！”
司空若璃當然知道這事意味著什麼，大喜道：“沈郎可告知了我爹？”
“當然，我還和他打賭了！”
話說完，沈歌看著司空若璃的眼睛道：“璃兒，你本該有更好的生活的！”
司空若璃微笑：“沈郎這是要推開我了？”
“不是。”沈歌道：“就算造出了馬蹄鐵，我們也成不了的。”
官家最注重名聲。
定國王府只會更進一步。
就算與父親沈逸秋關係再好，也有門第的差距，婚事是成不了的。
“沒事的，璃兒此生非沈郎不嫁，就算我爹的擋不住！”
沈歌只得搖頭苦笑。
圖什麼啊？
“對了，那姑娘去哪兒了？”沈歌突然問道。
“這麼快就想了？”司空若璃打趣道。
沈歌苦笑：“那姑娘有些古怪……就是說不出的那種，攝人心魄？”
聞言，司空若璃也有些拿不準了。
“確實古怪。”
“而且好像和爹爹的關係也不一般。”
沈歌道：“再不一般，咱不要就是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不，沈郎，這姑娘得要！”司空若璃道：“若是真和爹爹有關係的話，我得查清楚！”
沈歌思量片刻。
“嗯，的確如此，不管如何，還是得小心提防。”
與此同時。
城南隱秘的院落內。
“你是說，那小子有辦法讓武朝減少馬匹損耗？”
雪姑點點頭，柔聲道：“雪姑親耳聽到的，定國公也極為重視！”
砰！
座上的中年男人轟然而起。
“一定要在司空邈之前，拿到馬蹄鐵！”
司空邈不信，但他相信。
就清風寨裡的配置就足以證明一切。
“雪姑，適當的時候，也是需要付出的，你明白嗎？！”
聞言，雪姑臉上飛上點點紅霞，柔聲道：“屬下……明白……”
無非就是“床笫”二字！
可是沈歌到現在還沒有接納自己，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但難卻比通天還難！
而且他身邊還有司空若璃在。
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別露餡兒了！”
“是！”
雪姑緩緩退下。
關門之後，廳堂內的屏風裡出現一抹身影。
北涼鎮南王世子，耶律齊。
“清風寨裡的東西都是小打小鬧，甚至馬蹄鐵也不例外，最重要的是沈歌！”
“你明白嗎？”
中年男人一改之前的威嚴，轉而一臉諂媚道：“世子教訓的是，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將沈歌弄到手！”
“嗯，等此間事成了，加官進爵不是問題！”耶律齊道。
中年男人笑道：“屬下惶恐，世子為何突然造訪？”
耶律齊道：“此前狼牙洞二郎來報，本世子那不成器的三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