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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懷璧其罪

虎頭山不像清風寨,根本險地可守。

虎頭山匪最近也以打獵為主,缺乏訓練,鬆弛武備,現在寨牆不像寨牆,山寨不像山寨。

外面軍鼓之中,又夾雜著玄甲軍的震天喊陣,如閻王催命一般,一遍遍衝擊著土匪們的心臟。

饒是曾經的虎大將軍,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土匪和正規軍,根本就不在一個層級……

“要不……投了吧!”胡羔雙手搭在木欄上,臉上早已沒了血色。

“大當家!”

“不能降!”

“是啊大當家,咱們兄弟出生入死多少年,乾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怕他們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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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羔雙眼通紅。

辛苦十餘載建立起來的寨子,兄弟們或許成了家,或許都有了後,如果因為今天殞命,一切為生存挨的打都成了笑話。

投降……

不就是發配三到五年,若大難不死,還有機會回來!

“我意已決,各位兄弟,請原諒我……”

話還未說完,身後就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兄弟們,官匪欺負我等太甚!”

“對!一逼再逼,上山為匪還不放過!”

“殺出去!”

“殺!”

氣氛瞬間被感染,各個視死如歸,雙眼噴火。

寨牆下,文辰手握韁繩,輕挑眉毛看著遠處的熱烈道:“小四,你說他們能堅持多長時間?”

“將軍。”趙小四嘴角帶笑道:“虎頭山匪性猛剛烈,但也只猛在一時!”

“虎頭山必滅,但,當下卻不是進攻的好時候,除非……他們開啟寨門,自己跑出來。”

“哈哈,你小子!”文辰大手捋著鬍鬚笑道。

趙小四拱了拱手道:“少東家說過,夫戰者,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聞言,文辰目光一凝。

一個紈絝土匪,竟有如此見解?

……

前往縣城的道兒上,氣氛有些尷尬。

“要不……我來駕車?”沈歌伸出頭,祈求的眼神遞向了洛青鸞。

洛青鸞頭都沒回道:“不用,你還是歇著吧,小胳膊小腿的,能掌握韁繩嗎?”

沈歌想反駁。

能不能掌控自己不知道?

“相公?”

一聲嬌柔讓沈歌一愣。

下一瞬,一股怪力襲來,車簾上的頭不見了。

沈歌被司空若璃扯了回去!

車廂內。

沈歌揉著自己的肩膀,嘴裡喃喃道:“璃兒,下次再拽我,記得提前說一聲!”

自從狼牙洞一行,璃兒就像變了一個人。

還記得在清風寨嬌柔做作的樣子,沈歌很是懷念……

現在,乾脆不裝了!

“哦。”司空若璃幫著沈歌揉著肩膀,笑眯眯道:“見了父親,想好了說什麼嗎?”

沈歌一愣,還真沒想好說什麼。

道歉?

人家堂堂定國公,能接受你一個小小的山匪道歉?

但總歸還是要去的,那騎兵的陣仗,他是見過的。

要是定國公不理解的話,清風寨很有可能會和虎頭山一個下場。

誰會聽一個土匪的辯解?

“璃兒,感情需要慢慢培養……”

“嗯,相公,璃兒知道了!”

沈歌眉毛微微抬起,道:“那你先從我的身上下來!”

“哦……”司空若璃將自己搭在沈歌上的腿,放了下來,但手還是在脖子上挎著!

“唉!”

沈歌嘆了口氣,只能祈求國公老爺能明事理,他的女兒,自己可碰都沒碰!

“相公,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屋子裡的那首詩?”

“哪首?”沈歌大腦飛速運轉,房子裡掛的詩多了去了。

“就那幅桃花山……”司空若璃頓了頓道:“相公可知道,那幅畫是我外公的作品。”

“你外公是樓大家?”

沈歌老早就聽說過樓蕭寒的名字,那是當代大儒,桃李滿天下,是整個武朝文人士子心目中有崇高的地位。

當年,先帝帶兵來到盛京城下,樓大家與先帝三掌盟誓,約定陳帝退位獻城,他攜文武百官,恭請先帝登基。

目的就只有一個,兵災塗炭,勿要傷及盛京一民!

“樓大家當世大才聖者,沈歌佩服!”

這是他發自內心的。

雖然穿越者,但他明白封建制度下的人民命如草芥,如果不是樓大家的盟約,盛京也會被拉入火海,死者何止千萬……

“璃兒,你覺得……那幅桃花山,像不像這四國人民?”

“桃花生生息息都在桃花山,日復日,年復年,種桃花的人會變,但桃花不會變。”沈歌目光深邃道。

司空若璃當然聽得懂,但她從來沒想過,那首詩還能這麼解釋。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我以為,這首詩寫的這是桃翁的狀態!”

聞言,沈歌悵然一笑。

也許是自己過分解讀了,但知道樓大家的事蹟之後,他便對這首詩有了新的理解。

一路再無話,二人相依入眠。

破曉。

虎頭山上的紛爭也結束了,趙小四坐在寨牆之上,聲聲廝殺仍在耳邊迴盪。

他滿臉血跡,但心是熱的,身體像是被喚醒了一般。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殺得是窮兇極惡,又不懂進退的土匪。

“如何?”文辰來到寨牆上。

趙小四起身道:“罪魁大當家胡羔被擒,二當家劍齒虎,三當家笑面虎不知所蹤,剩餘七惡虎皆死,還未梟首!”

“其他山匪,十之七八被擒獲,剩下的要麼死,要麼逃。”

此時,胡羔被捆著帶了上來。

他滿臉怒氣,身上殘留的鮮血已經凝滯。

“笑面虎呢?”趙小四問道。

“呸!”胡羔啐了一口道:“你們才是土匪,一個個不講道理!”

趙小四也不怒,微笑道:“我勸你還是說出笑面虎的蹤跡,若是到了縣衙,就沒有這般輕鬆了!”

聞言,胡羔緊皺眉頭:“你們明知道司空小姐不在虎頭山……”

“沒人會在意一個土匪頭子的辯詞!”

趙小四輕飄飄一句,將胡羔的後話全都堵死!

土匪說話沒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虎頭山是沒見過司空小姐,但他們是土匪,土匪就有罪!

“一年來,我們一直聽從縣裡那位的指示,安穩的過活,沒想到卻栽在了沈歌手中……”

胡羔磅圓的身形不像之前堅挺。

“哼!安穩?”趙小四冷哼一聲道:“那一個月前,你虎頭山劫掠武朝客商,害人一十八口性命,這就是你說的安穩?!”

“你放屁!”

“栽贓!我虎頭山何時幹過這事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