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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登機

夜已深,篝火旁,小胖子輕輕合上筆記本,用樹枝挑了挑跳躍的火焰,火光照在趙倩瑜的臉上,映出她專注的神情。

小胖子看著趙倩瑜,笑著說道:“抗戰時期,在雲南至印度汀江開闢了世界航空史上最慘烈的一條死亡戰線,兩千餘架飛機為中國戰場運送了八十餘萬噸軍用物資和人員,其間共有六百零九架飛機墜毀,近兩千名飛行員犧牲。至今仍有許多墜機殘骸散落在高黎貢山一帶。在中國抗日航空烈士的三十塊紀念碑的六十面上,一共刻著三千三百個烈士的名字,其中有二千二百個美國人。這些年輕的美國飛行員,把他們年輕的生命獻給了中國的天空,而他們什麼都沒有留下,唯一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有紀念碑上這些名字。到了現代,要參觀駝峰航線飛機殘骸,可以從六庫乘車到片馬,全程一百八十公里。”

趙倩瑜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小胖子,說道:“那我們一定要去看看,尋找歷史的痕跡。”

小胖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2003年的時候,一隊電視臺攝製組進入了印支密林,他們為了尋找當年一架墜毀的 C-47運輸機。這架飛機上當年搭乘著二十八名遠征軍官兵,與他們一起的一共有二十架。但是在起飛不久就遭遇了日軍戰機,其中三架被擊落。經過一個月的尋找,攝製組始終沒有找到當年墜毀的那架 C-47.在即將進入一處山谷時,當地人怎麼都不願意往前走。而作為電視臺最當紅的主持人蔣佩玲卻一意孤行要進入這片山谷,最後三十三人的攝製組消失在這密林之中。”

趙倩瑜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驚歎道:“太可怕了!”

小胖子嘆了口氣,說道:“差不多去年八月,五個網路平臺紅人帶著拍攝組再次進入這片密林,聽說過當年電視臺攝製組的事後,他們不敢再向前。但是他們卻在山谷出口發現了一具枯骨,而這枯骨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和當年失蹤的蔣佩玲一樣。後來當地警方與國內警方合作搜尋,也只是在發現蔣佩玲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找到另外兩具枯骨。經過 DNA比對,可以確定就是當年失蹤的攝製組人員。至此這片山谷被當地政府封鎖,再也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趙倩瑜接過小胖子手中的筆記本,堅定地說道:“說不定我們能解開這個謎團。”

小胖子笑了笑,說道:“但願如此。”

趙倩瑜繼續翻看筆記本中的內容,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揭開這個謎團,讓那些為抗戰犧牲的英雄得到應有的尊重和紀念。

民國三十一年四月七日

趙宇軒發現營長鬍國光和他在很多方面有共同點,比如棄筆從戎。胡國光愛看書,也喜歡研究古籍。對於趙宇軒雲南王墓的奇遇,胡國光深信不疑,跟著趙宇軒去參觀過修復後的雲南王墓。此刻的雲南王墓早就被趙家出人出力改造一新,如今是小有名氣。遺蹟開闢了一條陸上的通道,膽大的人可以從原來水井進入。恐怖的幽靈現象隨著蒙元武士們的靈魂昇華而消失,被趙宇軒破壞的水風車修復了,雙子塔也修復了。當然,修復的費用部分來源於地下城發現的古董,趙宇軒拍賣了部分的古董,經費還有缺口。趙宇軒找到父親,講述了雲南王墓的故事。他根本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在他眼裡趙宇軒就像中了邪,他決心要糾正她,把他喚回現實中來。談話不歡而散。即便如此,父親趙伯峙還是給趙宇軒劃去一筆可觀的款項,用於地下城建築得到復原。他不想讓趙宇軒認為他因為吝嗇而故意不相信他說的故事,他是真心希望趙宇軒迴歸世家子弟的位置,不要讓趙家列祖列宗失望。當中艾德金斯家族也出了不少錢,凱茜·艾德金斯還特地跑來告訴趙宇軒,只要他需要艾德金斯家族會資助他。

想到凱茜,趙宇軒心裡就憋氣:自以為是的小妞,說的就是凱茜。

轉眼訓練結束,遠征在即。趙宇軒雖然不屑於現在的訓練的科目,卻也要打起精神對付眼下的考校。胡國光比較在乎訓練成績,因為每個士兵的訓練成果註定了進入戰場後是否能生存下來。作為一個連的指揮官,又有戰鬥天賦,趙宇軒理所當然受到更多的關注。

考校前,趙宇軒暫時停止了各種消遣,專心訓練。這天,胡國光來找趙宇軒,告訴他考校取消了。上峰命令,迅速增英緬軍第一師。

在緊張的戰局中,趙宇軒三連作為援軍的主要力量被寄予厚望。這些士兵們雖然勇氣可嘉,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但當他們得知即將進行跳傘任務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恐懼。

二十八名士兵一組,他們默默地走向臨時機場。天空陰沉沉的,彷彿預示著一場惡戰的來臨。巨大的運輸機停在跑道上,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旋翼在空中旋轉著,捲起一陣狂風。

許多人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流露出膽怯。他們相互交換著不安的眼神,嘴唇緊閉,身體下意識地顫抖著。然而,他們明白自己的使命,也清楚跳傘是任務的關鍵一環。

連長趙宇軒察覺到了士兵們的情緒變化,他走上前去,聲音堅定而沉穩地說道:“兄弟們,我們是軍人,跳傘是我們的任務。我們不能讓恐懼主宰我們,我們要相信自己的訓練,相信我們的裝備。這是我們的使命,我們必須完成它!”

這時,一個美國飛行員走了過來,他的眼神中透著堅毅和果斷。當他看到趙宇軒的軍銜時,立即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上尉先生,你們的武器不能帶上飛機。”

趙宇軒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他心裡十分清楚,他們連隊配備的武器是師部提供的最好裝備,除了自己攜帶的 98K步槍,幾乎都是中正式步槍與 MP18衝鋒槍。這些武器是他們在戰場上生存的保障,沒有了武器,他們怎麼去增援?

飛行員挺直了身子,嚴肅地回答道:“這是美軍指揮部的命令,希望你能理解!”

趙宇軒的臉色變得陰沉,他瞪大了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不理解!沒有槍,我們去增援什麼?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

陳志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不去!不去!格老子的!”川軍老兵油子付大綬吐了口痰,清了清嗓子,“讓英國佬自己找人去!”

年輕的美軍飛行員看著這些中國士兵,感到有些無奈。他知道這些士兵對武器的依賴,但他也只是在執行命令。他想了想,決定跑回飛機,向上級請示。

過了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國軍官走了過來。他的眼神中透著威嚴和自信,他用流利的中文對著中國士兵吼道:“你們不去!我!找你們的長官!”

趙宇軒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縮地對視著美國軍官的目光。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我們的長官也在執行命令,我們必須攜帶武器!沒有武器,我們無法完成任務!”

美國軍官皺起了眉頭,他意識到這些中國士兵並不會輕易妥協。他沉思片刻,決定與趙宇軒進行進一步的溝通。

趙宇軒嘴角一勾,笑道:“中校先生,別說找我們的長官,就是你去找委員長,也沒用!沒有道理讓我們不帶武器上戰場!”

美軍中校打量著這個年輕的中國軍官,說道:“上尉先生,你們或許誤會了!等你們到了目的地,會給你們最好的武器。”

“放屁!”廖海成怒吼道:“槍是咱們當兵的命,也是我們的魂!交出槍,我們就沒魂了!”

美軍中校蹙著眉,說道:“上尉先生,這樣!我允許軍官保有武器,士兵的武器,無論如何都不能帶上飛機,你要知道,上一次登機的中國士兵連衣服都要脫掉。”

“操你媽!”胡國光從後面走了上來,現在他是中校軍銜,也是趙宇軒的營長。

美軍中校怒道:“中校先生,你是不是應該先向我敬禮!”

“放屁!”胡國光不屑說道:“我們兩個都是中校,你沒權利命令我!”

“是嗎?”美軍中校顯得有些傲慢:“我可是美國軍人。”

“美軍?怎麼?要比我們中國軍人高一等?”胡國光說道:“你要知道,無數中國軍人用鮮血和生命拖住大量日本鬼子,你們才能在太平洋得到喘息。”

顯然這個中國軍官不同於其他中國軍人,他至少有點文化。

美軍上校向胡國光敬禮:“美軍陸軍軍事顧問裡安德羅·施特勞斯!”

“啪!”胡國光皮靴相撞,敬了個標準的普魯士軍禮:“國軍遠征軍獨立團三營中校營長鬍國光!”

裡安德羅看著胡國光,問道:“你是不是曾經在德國留學?”

“是的!”

裡安德羅笑道:“德國也曾經是我的故鄉!”

“你是德裔?”

“不!我是猶太人!”

胡國光聽到裡安德羅是猶太人,心中不免泛起一陣鄙夷,可是又迅速壓了下去,說道:“裡安德羅中校,每個士兵攜帶武器這是底線!”

裡安德羅說道:“但是根據軍令,是不允許士兵攜帶武器的!”

“那好!”胡國光說道:“我們得到的命令是增援英軍,我們也可以走過去,但願那些可憐的英國人能撐得住。”

“怎麼可能!”裡安德羅急道:“等你們到了只能為那些可悲的英國人收屍。”

“這樣,你去請示你的上級,我們的條件就是滿員滿裝備登機!”胡國光說道。

“不可能的,按照要求,你們登機前還要消毒!”裡安德羅說道。

“放屁!”趙宇軒怒道:“你們美國人把我們當牲口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開始鬧起來.

裡安德羅眼見場面有些失控,連忙說道:“胡,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就去請示上級!”

“那就快去!”胡國光並沒有什麼好臉色,看著眼前這個美國人說道:“每耽誤一分鐘就要死不少人。”

“好好好!”裡安德羅跑回飛機。

看著裡安德羅的背影,田榮鋒吐了口老痰,怒道:“媽勒個逼!這群絲兒,就沒把我們中國人當人!”

“真他媽操蛋!”廖海成怒道:“老子,真不願意和這群人打交道。”

“一群癟犢子玩意!”一個原東北軍上士說道。

“好了!”胡國光說道:“大家都做好登機準備。”

然而裡安德羅這一去就差不多一整天,機場上計程車兵三三兩兩靠在一起休息,吃的還是幾個膽大士兵衝進美軍食堂搶來的麵包和牛奶。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裡安德羅才來,他告訴胡國光上級同意他們攜帶武器登機。然而此刻的天空陰雲密佈,顯然不如昨天的天氣。士兵陸續登機,趙宇軒和胡國光並排就坐。飛機在簡陋的機場上空盤旋幾圈,飛行員拉下升降杆,伴隨巨大的轟鳴聲,飛機進入航道。

到目的地有兩小時的機程,經過一天的折騰,士兵們都疲憊不堪。許多士兵頭痛欲裂,更多的人感到胃部翻江倒海,十分不適。

起飛後不久,大部分士兵都闔上雙眼,在安靜的機艙裡休息。然而,趙宇軒卻依然精神飽滿,他身體素質良好,昨晚又睡得很早,所以並沒有感到過於睏倦。他一直注視著玄窗外的天氣情況。

趙宇軒注意到,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密集,雨也越下越大,能見度很低。他心想:“這種天氣應該停止飛行,太危險了。”但是他也明白,英軍顯然已經無法再等待,他們的任務緊迫。

他們的任務是空降到英軍與日軍的結合部,然後由地面的英軍為他們提供武器。接著,他們要搶佔三處制高點,掩護英軍撤退。趙宇軒心中明白,這個任務對於他們來說至關重要,關係到許多人的生死。

高空的冷空氣從玄窗的細微接縫處擠進來,吹在趙宇軒的臉上,他不禁打了個哆嗦。玻璃被縱橫交錯的雨道弄花,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況。他索性靠在椅背上,望著頂艙發呆。

這時,旁邊計程車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還好嗎?看你一直在觀察窗外,是不是有什麼情況?”趙宇軒搖搖頭,回答道:“我還好,只是覺得天氣越來越糟了,希望我們能夠安全到達目的地。”士兵嘆了口氣:“是啊,這種天氣飛行確實讓人擔心,但是我們也沒有選擇,只能祈禱一切順利了。”

趙宇軒點點頭,不再說話。他的眼神堅定,心中默默為自己和戰友們加油鼓氣。他們知道,這次任務的艱鉅性,但他們也堅信,只要團結一致,就一定能夠完成任務。

猛然間,飛機劇烈地顫抖起來,機身猛地向下沉去,機上的人被巨大的慣性拋起。睡夢中計程車兵們驚恐地發出驚叫,整個機艙內充滿了混亂和恐懼。

飛行員的聲音透過送話器傳來,大聲喊道:“Attention!Attention!Attention!Encounter enemy aircraft!Encounter enemy aircraft!”

廖海成聽到飛行員的呼喊,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他在鬼叫什麼?”

此刻,趙宇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緊緊地抓住座位扶手,目光投向機窗外。只見窗外火光四起,一架同行的運輸機機翼發動機燃起大火,拖著長長的黑煙,正朝著地面急速下墜。

“操!是小鬼子的飛機!”旁邊有人大聲喊道。

趙宇軒的心跳急速加快,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他明白,運輸飛機遇上敵人的戰鬥機,迴避躲閃所造成的震顫是難以避免的。

“所有人繫好安全帶!”趙宇軒大聲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儘管他努力保持鎮定,但內心的恐懼卻無法完全掩蓋。

士兵們紛紛繫上安全帶,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趙宇軒緊緊握著扶手,心裡默默祈禱著能夠平安度過這次危機。

此時,飛機開始了劇烈的顛簸,機上的物品四處滾落,人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隨著飛機的晃動而搖擺。趙宇軒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飛機失事的畫面,他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彷彿要跳出嗓子眼。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一個士兵的聲音打破了趙宇軒的思緒。

“別怕,我們會沒事的。”趙宇軒試圖安慰大家,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平安脫險。

在緊張的氣氛中,時間彷彿變得格外漫長。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種煎熬,趙宇軒只能默默地祈禱著,希望飛機能夠儘快脫離危險。

飛機震劇烈,即使有安全帶綁著,還是抵消不了大力的震盪。“啪啪啪啪!”機艙被打出一串窟窿,五個人中彈,其中一人被攔腰掃成兩端,此刻尖叫聲此起彼伏。胡國光大聲喊道:“把頭儘量埋在雙腿間,下頜抵住胸口,雙手抱住腳踝。”

又是一下劇烈的震盪後飛機開始上下左右不停亂搖晃。飛行員驚叫:“Engine!!!!Be finished!”只見飛機左邊的發動機燃起大火,機翼也隨之折斷!

“Engine flameout!

The plane can't keep balance!

The plane descends, and the altitude is less than 9000 feet!

The plane is completely out of control!

“Prepare for escape!Parachuting!Parachuting!”飛行員在通話器裡狂吼。“連長他在喊什麼!!”一個士兵問道。

趙宇軒抹了抹額頭的汗,大聲喊道:“大家快戴好降落傘!快點!”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恐慌。士兵們聽到他的呼喊,頓時亂成一團,紛紛在機艙裡四處尋找降落傘,他們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

“必須馬上開啟艙門!再晚就來不及了!”趙宇軒再次喊道。他的聲音更加急迫,彷彿在與時間賽跑。然而,混亂計程車兵們根本無法站穩,他們跌跌撞撞地試圖穿上降落傘,卻發現降落傘半天穿不上。

艙門轟地大開,強大的氣流灌進艙室,將一個站在門側計程車兵頃刻間卷出了飛機。那名士兵的慘叫聲在空中迴盪,令人心膽俱裂。其他士兵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背好降落傘計程車兵艱難地移向門口,他們緊緊抓住身邊的物體,以防被強烈的氣流沖走。這時,飛機不停地搖晃著,彷彿要將所有人都甩出去。機艙裡天旋地轉,士兵們在機艙裡摔來滾去,接連有人受傷,絕望的慘叫在日軍狂暴的彈雨下顯得細如蚊蠅。

飛機像個斷線的風箏,傾斜地朝著深谷飛去。趙宇軒的心跳得厲害,他意識到他們的處境已經極度危險。

“離地六千英尺再拉紅線!”機長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這是趙宇軒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緊緊抓住降落傘的拉線,閉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平安降落。

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每個人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勇氣和運氣,希望能夠逃過這場劫難。

三天時間過去了,日軍的搜尋隊終於在叢林中找到了失事飛機的殘骸。機頭和大半截機身深深地插進了茂密的叢林中,尾部則斷裂側倒在地面上,一片狼藉。

機艙裡,日軍找到了十六具屍體,另外還有五具屍體散落在失事地點附近的雪地裡。飛行員被卡在駕駛艙內,整個人已經被壓扁,慘不忍睹。而士兵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的斷腿斷手難以辨認,日軍只能根據他們衣服上的軍銜來確定身份,但其中並沒有找到任何軍官。

與此同時,趙宇軒卻幸運地被掛在了一棵樹上。他在跳傘過程中遭受了重創,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身體隨著風的吹拂在樹枝間搖晃著,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

趙宇軒的意識漸漸甦醒,他感到身體劇痛無比,彷彿要散架一般。他試圖睜開眼睛,卻發現視線模糊不清。周圍傳來陣陣鳥鳴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而且似乎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趙宇軒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降落傘掛在樹枝上,而自己則被安全地懸掛在半空中。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慾望,他想要活下去,想要回到自己的部隊。

他艱難地抬起手,摸索著身上的傷口。他感到自己的左臂骨折了,而右腿也傳來陣陣劇痛。他試著活動一下手腳,卻發現劇痛難忍。但是,他並沒有放棄,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想辦法脫離這個險境。

“前を検索して!”日軍小隊長髮出命令。

“はい!”士兵們齊聲回答。

“しっかりつかんで生きなさい!”小隊長再次強調。

“はい!”趙宇軒聽到日軍的聲音,心中一緊,緩緩睜開眼。他低頭望去,只見六個日軍分成兩隊,正在林間搜尋。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和警覺,手中的步槍隨時準備開火。

趙宇軒的心跳得厲害,他明白自己必須儘快採取行動。他悄悄伸手摸向腰間的匕首,準備割斷降落傘的繩子。然而,他的動作必須極其小心,不能發出任何聲響,以免引起日軍的注意。

林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趙宇軒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他緊緊握住匕首,手心出汗,但他努力保持冷靜。他知道,此刻任何失誤都可能導致他喪命。

終於,日軍的腳步聲停在了附近。趙宇軒深吸一口氣,趁著日軍不備,迅速割斷了降落傘的繩子。他輕盈地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