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是她想象的那種地方嗎？古言小說裡買賣人口的地方？
“牙行買來的人可以放心用嗎？”
“那是肯定的！賣身契在你手裡，人都隨你處置，你的人自然是向著你！要是他們敢做什麼賣主的事兒，怕是小命不想要了！”
季清清想著有道理，但她作為一個現代人心裡稍微有點難以接受，畢竟在龍國買賣人口是違法的事情，要想找人幫忙，大可以請保姆傭人，雙方不滿意都可以隨時解除合同。
買個下人在她心裡確實有些彆扭，但耐不住她需要這麼個人在家裡幫襯。
“那明日你陪我去看看？”
“別明日了，就今日！”孫花衝著牛車頭的方向大喊，“劉瘸子！掉頭！回縣城！”
孫花做事喜歡今日事今日畢，省的夜長夢多，好在牛車行駛的距離離縣城還沒多遠，現在回去完全來得及。
三人下了牛車走在縣城的路上，劉瘸子則留在牛車上看貨物。
幾人來到牙行門口就有人急匆匆地迎上前指著說：“你們再來找事，我就喊人來！”
季清清等人一臉不知所措，這是什麼情況？他們此前並沒有來過牙行啊，莫不是認錯人了？
“小哥，你認錯人了吧，我們是來買人的。”
“買人？”那小哥上下打量了他們仨好幾眼，怎麼都從他們身上看不出有錢的痕跡，穿的破破爛爛和牙行的下人差不多，哪裡是能買人的？
“你們莫不是劉行派來的吧？”他還是不信。
劉行是誰？怎麼自已來買個人莫名其妙還參與了這些事？
“我們就是來買人的，你們不做買賣，我們換一家便是。”季清清也不是好惹的，這人三番兩次地說這些莫名的話，她也沒心情買了。
說罷幾人轉身就要離開。
“誒誒誒，等下等下。”那人衝到他們面前陪著笑，“剛剛是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啊！來來來，這邊請。”
他伸手進店邊走邊介紹：“我們牙行可是整個縣城規模最大的了！你想要什麼人，咱這都有。”
季清清聽他這麼說，忍下心中的無語跟著他進去。
“姑娘，你需要什麼樣的人？我去給你叫人來。”他搓了搓手滿臉期待。
想要什麼樣的人？季清清在腦中思考了一下，大概是需要一個能照顧兩小隻，另一個能幫著做粉絲的人，最好都是女的，等李墨言走了，她家裡住個男人也不方便。
於是她開口道：“幹活勤快點的，年紀不要太大，有經驗帶孩子的。”
“有有有！絕對有！我這就去帶人過來。”他話還沒說完，就趕著跑去找人了。
店不是他開的，他只是在店裡上工，這份工作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中介，專門靠提成拿錢的，所以能成交一筆交易那就是錢啊！
八個不同年紀的女性低著頭緩慢跟著開頭男人的步子走到離季清清一米外的距離。
“喏，這八個是咱們牙行不錯的人。”牙人轉頭對著幾人厲色道，“你們給買主介紹下自已，從你先開始。”
被點到的女人把頭埋的很低，輕聲說：“我…我叫何茗，今年十七，父母死的早，洗衣做飯我都會……”
“我叫王霞，今年二十八，以前給大戶人家做過奶孃，帶孩子不成問題，活我也能幹……”
額…奶孃就不必了，家裡那兩個年紀都大了，不合適不合適。
“我叫王招娣，今年十九，以前家裡洗衣做飯全是我來，我還能種莊稼……”
“我叫王盼娣，今年十五，招娣是我姐姐，我…姐姐會的我也會，我還會做衣服。”
……
八人挨個介紹完自已，季清清也大概瞭解到了她們每個人的家庭情況，被賣來牙行全是身不由已，在這個年代，她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姑娘，怎麼樣，咱們牙行的人不錯吧？”那牙人挑眉一臉自豪。
“唔…還行吧…”
啥叫還行？是不滿意的意思？
牙人臉上奇怪，這八人是才收來的一批新人，可都是新鮮的貨啊！
“大致情況我已經瞭解，我想問個問題。”季清清開口朝著那八人詢問，“來到我這新的環境，你們一天會怎樣給自已安排事情？”
這個問題不難，但也給其中幾人難到了。
一般不都是僱主讓自已做啥就做啥嗎？
“我會先了解小姐一家的作息習慣，觀察生活習性，花一天時間邊幹活邊去了解這些，第二天快速上手，做好自已的事情。”
“我…我會立刻開始幹活！！”
開口說話的人是何茗，她說這些的時候頭依舊是低著的。
第二個說話的是王招娣，她說完看了眼季清清的臉色。
季清清沒說話，也沒什麼表情，沒人能猜的出她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同樣店裡的小廝也不知道啥情況，他不甘心這一單跑了，又繼續賣力推薦：“姑娘，都看不上的話，我再給你拉批人過來！”
作為牙人，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批人，只要把這批人賣了，牙行會分配新的人再收進到自已手裡。
他咬咬牙，大不了從店裡其他牙人手裡收幾個！
“不用了，這兩個多少錢！”
“啊？”哪兩個？
季清清青蔥玉手指向剛剛開口說話的倆人。
何茗和王招娣呆住了，她倆沒想到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說的會是自已。
“她倆都是五兩銀子一個人。”
五兩？？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買來在古代只要五兩銀子？？？
季清清是真的沒想到人還沒酒樓的一桌菜值錢！
“行，十兩就十兩。”
十兩她也不想還價了，她現在還有點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這牙人見她爽快，也是高看了她一眼，真沒想到穿著平平的女子，直接十兩銀子不還價就要買人，可真是稀奇。
他火急火燎地準備去後面拿這倆人的賣身契，想趕緊把這單子給做了。
“等一下！”王招娣開口，“如果買下我，就要連帶著我妹妹盼娣一起買走，這世上我們倆姐妹只能相互依靠了。”
“嘿你個死丫頭，僱主買你還輪得著你討價還價？看我不打死你！”說罷牙人的手就要落在招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