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帶小孩的第一時間拽緊了自家孩子,大家遠遠看著。
只見官差頭子對一個隨行的老頭說了什麼,那個老頭拿著根棍子就去肉攤上翻揀起來。
屠夫趴在地上沒看到這一幕,他被捆成了粽子,目露兇光,在地上扭動著,嘴巴里大喊著:“抓老子做甚!”
他看向陶夭夭這邊:“是不是你這兩個賤人,竟然勾結官差,公報私仇!”
人群頓時譁然,屠夫剛才確實出言不遜,但是這母女倆也不能這樣直接叫官差把人捆起來吧,又沒犯什麼事。
此時老頭回去了,對官差頭子耳語兩句,後者頓時面色大變,一揮手,叫官差們把屠夫押走,另有一隊人把攤子上的東西收走。
有膽大的就說了:“這是犯了什麼事啊?”
官差頭子回過頭來:“他涉嫌殺人!你認識他啊?那你和我們走一趟。”
那個人趕緊擺手,都擺出殘影了,不認識不認識,我的媽呀,不是殺豬嗎,怎麼殺人了啊,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經過這一出,大家也無心再擺攤了,帶小孩的早在聽了涉嫌殺人就拽起孩子急急往家走了,撈上來的小魚也不要了,都作鳥獸散。
小販們也收拾了攤子,合計了一下,紛紛往衙門走去,好一探究竟。
陶夭夭和陶紅姑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王大娘李大娘也回來了,王大娘老激動了,剛才陶紅姑叫她鎮定一點,去把官差喊來,她還不敢。
後來還是李大娘陪著她一起,再加上陶紅姑說了,縣太爺問起,就說是陶夭夭說的,指定好用。
沒想到還真好用,這娘倆竟然有這麼大面子,倆人再次為第一次給她們看了攤位而感到慶幸,要不然這麼厲害的人物,她倆哪能結交到,你看現在,這麼大的案子也讓她們參與了,回家在老頭子和小孫孫面前也能吹上一吹了。
此時,陶夭夭也早已經瞭解了事情經過,她喊住兩個大娘,說一起吃個飯,本來早上起的就早,啥也沒吃忙活到現在,她都快餓死了。
這時候,一個人影站到她面前,她定睛一看,是那個醉仙樓的掌櫃郝運來,正笑眯眯地看著她:“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你這生意做的著實有趣,精彩,精彩啊!”
陶夭夭趕緊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並說到:“您謬讚了!不知您有什麼事?”
郝運來說:“確實有事,不如去我那裡,咱們邊吃邊聊?”
兩個大娘一看人家這邊有事,紛紛提出了告辭,飯可以以後再吃,但是人家有事還要湊上去就太沒眼力勁了,不如她倆也去衙門看看熱鬧。
陶夭夭叫郝運來等一下,她們要把木桶抬到車上,由於他在場,她也不好去巷子把桶收空間裡,只能辛苦毛驢了。
郝掌櫃見狀趕緊搭把手,三人合力把桶抬了上去,然後他也不嫌棄,跟著坐了驢車就去了自家醉仙樓。
自家小二一看掌櫃的從驢車上下來了,趕緊上去迎接。郝運來叫小二把驢子牽到後院喂上,又叫給二樓雅間上一桌招牌菜,他有貴客要招待。
小二一看是一位婦人帶了個小姑娘,暗戳戳地腦補,不是吧,東家竟然偷偷在外面有人了?夫人平時對他們挺好的,他該不該去告個密呢?
他把驢子牽到馬棚裡,添上草和水,然後一頭撞到了和他要好的馬伕身上,馬伕看他有心事,就問他是怎麼了。
聽完後,馬伕就說最近有一匹馬啊一直放屁,噗噗作響。小二忙問怎麼了,馬伕道:“吃飽了撐的唄!”小二反應過來,踢了他一下,馬伕道:“好好幹自己的活,少說多幹,別去想七的八的。”
郝掌櫃還不知道自己差點背了個黑鍋,還在盛情招待陶紅姑母女倆呢!母女倆正一直推讓,簡單吃口就行,
郝掌櫃道:“我有事要向陶姑娘請教,飯菜簡單了也說不過去啊!”
陶夭夭擺擺手:“別別別,您這折煞我了,有什麼事您儘管說,不過我這小小年紀未必能幫上您。”
郝掌櫃說:“學問的多少不在於年齡的大小,我是真心有事要請教陶姑娘。”
陶夭夭看了她娘一眼,她娘說道:“還是請掌櫃的說說有什麼事吧!”
她娘就是厲害,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的意思,正所謂無功不受祿,而且他們也不過一面之緣,哪裡值得這麼款待?萬一人家提的事情幫不上忙怎麼辦,她們可不貪這點吃的。
郝掌櫃也覺得自己確實唐突了,同時心裡也感慨這母女倆還挺有見識,沒有因為一點好處就迷了眼。
他道:“是郝某的不是,既然如此,還請二位跟我到這邊來,二位一看便知。”
倆人也膽大,跟著去了後院,院中有一個大池子,裡面的荷花已經開敗了,不遠處她家的驢子正混在馬棚裡吃草。
陶夭夭懵了,看啥?看風水嗎?她不會啊!
郝運來指了指大池子,示意二人走近一點,陶紅姑可謹慎了,飛身去看了一眼,然後回來和陶夭夭說:“裡面有一池子魚。”
陶夭夭過去一看,確實,一大池子草魚,鰱魚,各個長得肥頭大耳,大的有七八斤重的樣子,小的也有三四斤。
陶夭夭就問了,弄這些淡水魚,是啥意思?
郝運來一看陶夭夭認識,可把他給激動壞了。他一個朋友欠了債,然後拿不出錢,不知從哪裡運來了很多魚,說是抵債,然後就找不到人了。
關鍵這魚他叫廚師做了,一股子土腥味,難吃的很,還有很多刺,要是做了菜賣出去,這不是砸自家招牌嗎?給他愁的,最近是吃不好睡不好。
他看向陶夭夭,小心問道:“陶姑娘,既然這些魚你認識,那你知不知道它們怎麼做了吃啊?”
陶夭夭笑了一下:“自然,不過……”
郝掌櫃立刻說:“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叫你白說,你說菜方子,我給錢。”
陶夭夭暗道這人還挺上道,但是面上卻是說著:“我是想說,我雖知道方子,不過不知道做出來好不好吃。”
郝掌櫃說:“這還不簡單?咱們有現成的廚房和廚子,一試便知。不知陶姑娘可否賜教?”
此話正和陶夭夭心意,郝掌櫃當即叫小二捕了一條魚,幾人一路去了廚房。
陶夭夭看了一眼廚房,然後對郝老闆說:“可以讓我先做嗎?做完了您嚐嚐,如果覺得好吃咱們再談,要是需要什麼我讓我娘去安排,您看可好?”
郝老闆一想也是,要是他們都在場,看了人家烹飪的方法,豈不是直接就學會了,萬一他們耍賴不給錢,那不是白忙活一場?
沒想到這小姑娘心思還挺縝密,還能想到這一點,郝老闆想到這裡越發欣賞起這個小姑娘來。
陶夭夭不知道,要不然肯定會說你真的想多了。其實她單純地為了把他們支出去好拿調料而已,她想了,就算把方子賣給他們,其中也要有一兩個只有她才有的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