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強子罕見的失眠了,他仔細地回想,生怕是自己因為單身久了看到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哎不對不對,他怎麼能這麼形容呢?
他拍了拍因醉酒而有些昏沉的腦袋,很奇怪,明明喝醉了,腦袋不太夠用,偏偏卻又異常清醒。
早上,石頭半夢半醒翻了個身,眼睛睜開一條縫,冷不丁看見他爹睜著兩隻熊貓眼看著他。
他嚇得嗷一嗓子跳了起來,睡意全無,聲音都哆嗦了:“爹,你咋了?叫人給揍了?”
強子擺擺手:“沒有,我昨晚烙了一夜的餅。”此刻他才覺得有些疲憊。
“烙餅?”石頭眼睛亮了,他一骨碌跳下去,扯了個外套一披,就去了廚房。
掀開鍋蓋,空蕩蕩的,冷鍋冷灶,又去碗櫃裡瞅瞅,除了碗筷,啥都沒有。
石頭轉了一圈,懵了,回屋一看,他爹四仰八叉躺著,雙目無神地看著房梁。
壞了,他爹定是喝酒喝壞腦子了!
此時趙傳敲門進來了,看著強子的樣子他也有些懵,這是咋的了,明明八字都沒一撇,他怎麼一副失戀的樣子?
剛要上前逗兩句,卻見強子一下子蹦了起來,嚴肅地盯著二人:“昨晚的事誰都不能說出去!”
他不確定自己是單身久了還是真的有心思,但是在他自己都沒搞清楚之前,最好把保密工作做好了,以免給紅姑帶來無妄之災,這鄉下,唾沫也能淹死人的。雖然紅姑看上去挺強悍,但是他不能因為自己讓人家受指點。
趙傳懂了,本來他們也不是很熟,充其量是交易關係,這事一結束,他就回到自己小窩蹲著了,人家如何他不會亂說。
石頭懵了,什麼事不能說?昨天喝醉酒的事嗎?但是陶嬸子和夭夭姐都知道他們喝醉了啊?
算了,不管咋的,先答應再說。他胡亂點了點頭。
強子:“你保證?”
石頭拍拍胸脯:“我保證!”
這時候陶夭夭過來了,她奉她娘之命來叫他們去吃飯,這幾天一日三餐她家包了。
強子趕緊拒絕,他心裡亂著呢!
還沒等說話呢,夭夭家前院的大山過來了,急急喊道:“夭夭,你家房頂塌了!”
陶夭夭一驚:“我娘呢?”她掉頭就往家裡衝,後面幾人也急急追上。
回到家一看,房梁落了下來,房頂四下跌落,陶夭夭大喊一聲“娘”!然後才看到她娘灰頭土臉地站在一邊,她衝上去仔細檢查了一下,見她娘安然無恙她才放下心來。
“好端端的房梁怎麼會掉下來呢?”陶夭夭不解。
陶紅姑搖搖頭,也虧得她身手好,第一時間掠身而出,要不然此刻還不知道怎樣呢!
強子撲通撲通的心也落到了嗓子眼裡,眼看人無事,他上前詢問道:“不如趁此機會,把房子加固一下,免得後面天冷了更麻煩。你看如何?”
紅姑微微頷首,現在還不是很冷,正好能施工,後面天冷了泥土都凍硬了就不好弄了。
陶夭夭當即和陶紅姑研究起了工錢,現在家家戶戶也都收完了糧,正是閒的時候,只要訊息放出去,肯定大把人來幹。
最後定下來每人每天工錢二十文,而且中午還管一頓飯。
強子不太贊成,這有些貴,要是管飯的話,他覺得十五文就行。
陶紅姑也知道這個價位有些高,但是沒辦法,趕工期呀!這秋天的風一刮,那是一天冷過一天,不一定啥時候一下子就冷了。
她對強子說:“人手這塊就麻煩你了,你看行不?”
強子立馬點頭,這都是小事!他保證多找幾個能幹的好手,幾天就把這活給攆出來。
訊息在村裡傳開,村民咋舌,這工錢快趕上進城打工的錢了,當即踴躍報名。
何翠花正滿田地裡搜刮別人家落下來的枯枝落葉,聽得熱鬧,她也湊了上去。
別人一見她來,當即閉嘴不說了。但是有好事的就不管這些:“哎喲何翠花,你這又去拾荒了?逃荒那時候也不過如此吧!”
何翠花面色訕訕,但還是梗著脖子:“幹你屁事,你不過吃上幾天飯就來笑話我?你等著吧,風水輪流轉,到時候可別求到我跟前。”
那人向聽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何翠花你真以為你很能耐嗎?你看看你離了你兒媳婦,啥都不是!”
說著她又道:“你還不知道吧,紅姑家裡招人蓋房子,一天二十文,還管一頓飯!”她撇撇嘴:“我就算求人,也是求紅姑。你呀,還是邊上站著吧!”
眾人呼啦啦往陶紅姑家去,生怕去晚了錯過這個好機會。
何翠花愣在原地,跺了跺腳,她也去!
陶紅姑那邊已經招好了人,都是強子把的關,個個都是一頂一的幹活好手。
眾人聚在一起,最後決定趁此機會把房屋好好翻新一下,免得以後還要折騰,並且定下明天就要動工。
送走了工人,陶紅姑決定去鎮上買一些菜,招待工人不需要大魚大肉,但是一定要管飽。
由於趙傳還在,強子略有些遺憾,他就不能去了,而且他留下來還要幫著看家。
陶紅姑和陶夭夭就套了車子一路往鎮上去。
強子守在陶紅姑家門口,和趙傳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石頭蹲在豬圈旁看豬,還拿著一根竹竿試圖捅豬鼻孔。
蘇予安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廢墟前蹲著奇怪的三人組。
等問清了原因後,蘇予安眉頭皺起,他也在陶嬸子家住了兩次了,也沒察覺這房子有問題啊?
他匆匆告辭,折身走了。
他去了餘大勇家,不知為何,他有種強烈的直覺。
餘大勇家裡,何翠花正在和餘大勇吐槽:“陶紅姑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蓋個房子竟然給那麼高的工錢,她哪來那麼多錢?”
想了想,她惡毒地說:“早知她如此有錢,那房梁怎麼不把她砸死,咱也好去翻一翻,撿個漏。”
餘大勇也嘀咕:“早知道我房樑上那個坑挖深一點了。”
“兒子?你挖的?”何翠花很驚訝,一下子嚷嚷起來,叫餘大勇一把捂住嘴:“小點聲,別叫別人聽見了,我那也是趁著白天沒人時蹲上去偷挖的,我怕叫別人看見,要不然肯定挖深一點。”
何翠花也很遺憾,那個賤人可真走運。說著她又忿忿不平起來:“你現在這個媳婦也不是什麼好貨,成天領著兒子出去瞎玩,天不黑不回家,家裡活活不幹,飯飯不做……”
蘇予安臉色陰沉,果然是這惡毒的母子倆,他一閃身,上了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