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衣頭皮發麻,盯著不遠處的小羊羔,腦子已經停擺了。
小羊羔盯著慕白衣,“咩咩”叫了兩聲,奶聲奶氣,只是那眼神裡分明流露著一絲很好察覺的驚喜之色。
慕白衣手忙腳亂從小黑棺裡掏出一塊乾糧,扔向小羊羔,乾笑兩聲,招手道:“羊哥,你還小,在長身體,總吃草對身體不好,你試試這個。”
小羊看了一眼冷饅頭,表情波瀾不驚,看向慕白衣的眼神裡分明流露著一絲深深的不屑。
慕白衣迎著小羊羔的目光,心裡發虛,沉默了好一會,才掏出破鐵劍,傻笑道:“羊哥,咱們點到即止,點到即止。”
慕白衣話未說完,頓覺眼前白芒一閃,等回過神時,不遠處的小羊羔已經消失了,而在胸前竟然出現一隻犛牛般大小的巨羊。
“我去!”
慕白衣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長氣,整個人就被撞飛了,還沒落地,慕白衣眼前又是一花,一隻大羊頭竟又出現在胸前。
“踏馬的!”
空中的慕白衣又一次被撞飛了,然後,又一次……
慕白衣鮮血狂噴,五臟六腑好像都移位了,此刻,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將熊大放出來。
他很清楚,熊大出來八成也要捱揍,但是那老小子皮糙肉厚,總能扛一段時間。
無錯書吧慕白衣心念一動,熊大出現在身旁。
剛出來的熊大一臉驚喜,以為有仙果可吃,可當看到頭頂亂飛的慕白衣時,整個熊都傻了。
熊大跳了幾下,想將慕白衣從空中撈下來,可那羊速度太快,頂得慕白衣來回飛舞,攛掇著那叫一個歡快。
熊大嘆了口氣,也算聰明,它四腳著地,開始蓄力,想要找一個機會。
終於,在慕白衣已經翻白眼時,熊大飛身而起,一巴掌向那巨羊拍去。
“砰!”
巨羊被熊大一掌拍在後背,結果是,熊大整個熊也都被反震的力道彈飛了,而那巨羊撞擊慕白衣的方向稍稍偏了一絲,碩大的羊頭從慕白衣身旁擦身而過,愣是將白色衣襬扯下一條。
慕白衣落地,已經不成人樣了,還好,小羊羔並沒存著弄死慕白衣的心,否則,十條命也沒了。
慕白衣使出吃奶勁兒才堪堪站起身,他看向熊大,咳了口血,半死不活道:“熊大,交給你了。”
慕白衣說完,熊大差點哭了。
只是剛剛一下,熊大就已經估算到自己完全不是這羊對手,它也想跑,可沒處跑,只能眼睜睜看著慕白衣消失。
“坑熊啊!”
熊大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上,與巨羊戰到一處。
沒有任何疑問,熊大完敗,被這羊揍的同樣很慘,好在自身皮糙肉厚,一時半會兒還能堅持住。
小黑棺中,慕白衣躺進墳坑,心裡隱隱有些感悟。
之前與熊大對練,慕白衣就彷彿悟到了什麼,可細想下去,又悟不透,此刻,差點被這羊送走,許是瀕死之間,竟有水到渠成之感。
劍九式!
一劍,兩劍,三劍……
慕白衣唸叨著,腦海中那刺出的每一劍竟然在慢慢重合。
“對,之前練習的每一劍都隱隱夾雜著一絲意境,此刻,統一細想起來,融合到一處,竟然是一種意,這是,劍意!”
“劍意!”
想到這,慕白衣猛然起身,呼喚貓九,想要印證,可貓九仍舊裝死,沒有半分回應。
慕白衣壓住內心激動,顧不得傷勢,反而抓起破鐵劍,出了小黑棺。
大草原上,慕白衣憑空出現,看向熊大與巨羊,竟然嚇了一跳。
此刻,熊大已經慘到極點,一顆熊頭已經被揍的嚴重變形,原本鋥亮的錦緞黑毛已經蒙上一層血汙,那模樣就像被狗血淋了一般。
慕白衣擎起破鐵劍,緩緩閉上眼睛,感受那劍意。
他在醞釀,要用出迄今為止,最為驚豔的一劍。
好一會後,慕白衣猛然睜眼,喝道:“熊大,過來!”
慕白衣話音剛落,熊大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被撞飛了,而那巨羊看見慕白衣,眼神泛紅,竟放棄熊大,直嚮慕白衣方向飛速撞來。
“來的好!”
慕白衣大吼,破鐵劍向後一收,竟然閉上雙目。
感受那破風聲已到身前,慕白衣猛然睜眼,那劍向前直刺。
劍九式——第一劍!
“刺!”
破鐵劍光華一閃,劍意出,一往無前,那劍尖竟然刺進羊頭之中。
“嘔咩!”
巨羊慘叫,聲音無比淒厲,那巨大的身軀竟然在漸漸變小,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曾經小羊羔模樣。
慕白衣一個趔趄,渾身提不起半分力氣,“噗通”一聲頹坐下去。
此刻,慕白衣在笑,因為,這一劍,單論威力,已突破凡境。
唯獨美中不足的是,現在實力低微,一劍過後,就要掏空所有力氣,這隨之而來的虛脫感的確讓人很不爽。
不遠處,熊大吐著舌頭,正一臉哀怨地看著慕白衣。
慕白衣歉意一笑,說道:“回頭弄點好東西給你補補。”
慕白衣說完,一張熊臉才有了些笑模樣。
慕白衣心念一動,將熊大收進小黑棺,這時,面前的景物也隨之而變,眼前,那牧羊少女正握著皮鞭,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慕白衣艱難起身,嘆道:“我這算是透過了吧。”
牧羊少女點頭,莞爾一笑,說道:“你很不一般,你這樣的人雖然實力不高,但是潛力無限,也算有資格進入主上的後花園。”
被人誇,總是很爽。
慕白衣點頭,眼前景物再變,草原,羊群,牧羊少女都消失了,而自己正置身於一片田園之中。
田園裡,遍佈奇花異草,那一株株頂著露珠的花草於風中搖曳,濛濛白霧將整片園子籠罩的宛如瑤池,
慕白衣深吸了幾口花香,神情陶醉無比,可忽然之間,那薄霧中卻隱約出現三個人影。
經過之前的牧羊少女,慕白衣心裡有陰影,總覺得這地方有點奇葩。
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無論實力高低,謹慎一些總沒錯。
想到這,慕白衣暫時不打算過去,誰知,那霧中卻傳來一句話。
“小友,既然來了,就過來吧。”
慕白衣神色一緊,迷茫之際,那薄霧竟然漸漸散開了,目之所及,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柵欄小院,那院子中竟然立著一座簡陋的茅草屋。
茅屋前,雜七雜八地散落著一些鏽跡斑斑的農具,在那錯亂的農具之間,竟然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青黑色丹爐,可神奇的是,那丹爐蓋上竟然還躺著一個宛若拳頭大小的白色小獸。
這小獸似貓似熊,無尾,正在呼呼大睡,它呼吸間,鼻孔內五彩光蓬勃,神奇無比。
慕白衣眯起眼睛,盯著小獸,總覺得有熟悉之感。
“白色!”
“這是……”
“偷魚的傢伙!”
慕白衣終於想到了,那晚的烤魚應該就是這東西搶的,只是沒想到,這偷魚賊竟然如此可愛。
“你是怎麼進來此地的?”
突如其來的悅耳女聲讓慕白衣神情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