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落幕。
任誰都沒想到,最終的勝者不是那三家,而是最不被人看好的白衣少年。
如今,元陽城的格局徹底改變,那曾經叱吒風雲的四大世家全部熄火,特別是慕,李,林三家都已成為歷史,唯獨雲家還在,但也元氣大傷。
饒是這一戰已過去多日,熱度依然不減,有幸觀戰的人奔走吹噓,將慕白衣吹上了天,差點將他捧上少年謫仙的神壇。
所有人都在翹首,似乎已經看到,元陽城多了一個新崛起的最強家族。
而此刻,讓人意外的是,慕白衣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沒了半點聲息。
無數人猜測,那風姿綽約的白衣少年到底去了哪?卻不知,在那無人知曉的小黑棺中,慕白衣與熊大正趴在墳坑裡呼呼大睡。
這一次傷得太重,慕白衣足足睡了五天才幽幽轉醒,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熊大,當聽到熊大那山呼海嘯的呼嚕聲後,慕白衣徹底放心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傷口還隱隱有些疼,不免無奈一笑,自言自語道:“真是好懸啊!”
這時,貓九那半死不活的聲音響起。
“小子,怎麼樣,看見本聖那天下無敵的身姿,有沒有跪地膜拜的衝動?”
慕白衣撇嘴,糾結道:“你不是被埋著麼,怎麼輕易就出來了?”
貓九一嘆,突然刻薄起來。
“出個屁,我倒想出去,可惜出不去,只不過用了一個小手段而已,借用這破棺材才勉強凝了一道法身。”
貓九說完,慕白衣竟然在“嘿嘿”傻笑。
“那太好了,以後遇見打不過的,你就用法身出來替我弄死他,哈哈哈,我要無敵了!”
慕白衣心花怒放,卻被貓九一盆冷水扣在腦袋上。
“別想美事了,我出來一次所付出的代價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後你就知道了,哈欠,不行了,本聖困了,估計一個月都醒不過來。”
貓九說完,慕白衣更無語了。
“本來進小黑棺就能解決的事,你非要自己跑出來裝個十三,至於麼……”
慕白衣說完,貓九難得沒有與他鬥嘴,反而惆悵一嘆。
“唉,被埋得太久了,想出去看看,可惜,不是我原來熟悉的世界了,我睡了,有事沒事都別找本聖。”
慕白衣沉默了。
是呀,這世界還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換做是他也會同貓九一樣吧。
慕白衣拿起白衣青年留下的半柄斷劍,感受著劍刃上傳出的凜冽鋒芒,感嘆道:“這是什麼劍,好重的殺氣!”
“破鐵劍碎了,看來只能用它了。”
那白衣喃喃,有點嫌棄。
他哪裡知道,這劍根本不是一般的猛。
慕白衣吃了口東西,又躺進墳坑療傷去了,這一睡又是七天,直到他身上的傷完全康復了,才徹底醒來。
與此同時,熊大還在睡,口水已經流成了一個小水坑,慕白衣閃身出了小黑棺。
元陽城的事已了,剩下的與他無關,他要去找小搖了。
“也不知小搖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想我。”
慕白衣自言自語,忽然間,他看到眼前的景物,竟然嚇了一跳。
此刻,之前那血流成河的長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廣場,在那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還沒完工的漢白玉雕像,此刻,雕像四周正有幾十位工匠在熱火朝天的忙活著。
可當慕白衣看到雕像的臉後,竟然愣了。
因為,這雕像長得竟與自己一模一樣。
“這是我?”
正迷茫時,慕白衣身後,有人喊他。
慕白衣回頭,卻見雲易正一臉興奮地小跑過來。
慕白衣還未說話就被雲易一把拽住,他指著那雕像的臉,趕忙問道:“賢侄,你總算出現了,快看看,有不好的地方指出來,我讓他們改。”
慕白衣訕訕一笑,無奈道:“這,這是否有些過了。”
雲易搖頭,笑道:“不過,不過,你現在是元陽城的城主,也是這百年來元陽城的第一位城主,自當有座雕像。”
雲易說完,慕白衣感覺腦子不太夠用,疑惑道:“城主,誰是城主,我是城主?”
雲易“哈哈”一笑,解釋道:“賢侄還不知道,我之前已經攜元陽城大小世家向我北簫帝國聯名推薦你做元陽城的城主,這不,任免的令牌已經下來了。”
雲易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塊黑金色的方牌遞給慕白衣,說道:“這就是元陽城的城主令。”
慕白衣訥訥接過,腦袋還有點懵。
雲易解釋道:“北簫帝國轄下,每座大城都有一位被皇家任命的城主,你也知道,元陽城之前有些特殊,城主之位一直空懸著,現在,元陽城終於有城主了,就是賢侄你。”
“還有,賢侄的城主府也正在建,不用一個月就能完工。”
雲易說完,慕白衣終於清楚了,他看著手裡的城主令陷入了沉思。
無錯書吧幾月之前,自己還是被人拋棄的棋子,可現在,竟然成了這元陽城的城主。
特麼的,上哪說理去。
慕白衣的沉默看在雲易眼裡,以為慕白衣想拒絕,雲易趕忙道:“賢侄,這是北簫帝國的任命,還是別……”
雲易話未說完,慕白衣已經緩過神來,他“嘿嘿”一笑,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城主應該由雲叔叔來當,小子何德何能,你看,這怎麼好。”
雲易一愣,隨後眉開眼笑行禮道:“雲家家主雲易見過慕城主!”
慕白衣趕忙將雲易扶起。
“雲叔叔太客氣了。”
慕白衣收起令牌,雙手背後看向那雕像,倒真有一副超然的意味。
雲易看著慕白衣的背影,讚歎道:“少年英姿!”
就在這時,慕白衣的聲音響起。
“不錯,不錯,眼睛最好再大點,腿,腿在長一些,還有那衣角再飄起來一些,還有……”
雲易差點一個倒仰。
當晚。
雲縱霄親自將慕白衣請到雲府赴宴。
一頓酒喝的主客盡歡,特別是雲縱霄硬拉著慕白衣拜把子,還一口一個兄弟的叫,讓親兒子云易的一張老臉紅紅白白,來回變換,尷尬得差點找地縫鑽進去。
三人一直喝到午夜,慕白衣謝絕了雲家留宿的邀請,在雲縱霄與雲易的目送下離開了。
望著慕白衣的背影,雲縱霄不住讚歎。
“我這兄弟,不是池中之物,若是不死,未來不可限量。”說完,他搖頭一笑,又道:“有他那師尊在,真想不到這世間誰能殺他!”
雲縱霄說完,雲易愁眉苦臉道:“父親,您喝酒就喝酒,拜什麼把子呀,您老不知道,這小子跟咱家眉兒……,您這麼做讓我的老臉都沒處放了,你說……”
雲易話未說完,後腦勺就被親爹拍了一巴掌。
雲縱霄道:“打你個不出息的東西,你老子想跟誰做兄弟就跟誰做兄弟,你小子管得著麼?”雲縱霄說完,揹著手晃晃悠悠走回雲府,只留下在風中一臉凌亂雲家主。
翌日。
熊大終於醒了,嚷著說餓,慕白衣將它帶到一處酒樓,大吃了一頓,直到將酒樓裡的食材吃的差不多了,熊大才拍拍肚皮心滿意足地進了小黑棺。
“該去將小搖接回來了,然後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到達靈境去帝都找白未染。”
對於那冷豔無雙的女子,慕白衣時刻都不曾忘記,那是他的女人,早晚都是他的。
慕白衣本已打算好接下來的路,卻見到雲易匆匆忙忙前來尋他,雲易身後還跟著一位少年,這少年正是慕致遠。
慕致遠見到慕白衣,眼淚瞬間崩了,竟直挺挺對著慕白衣跪了下去。
慕白衣心慌了,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白衣哥,我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小搖,小搖,小搖她被人擄走了……”
慕白衣聽過,一陣眩暈,他一把抓住慕致遠的胳膊,咬牙問道:“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