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伴隨雷聲深入入眠者的耳裡,為之助眠。
野外的芳草地上,魈緩緩醒來,濃烈的焦糊味飄入鼻腔,他扶著額頭,疲憊的坐在泥地裡。
周圍被大雨撲滅的村莊早已沒了生氣,只剩下一片寂靜和煙霾。
“房屋都沒了,索幸村民們沒事。對不起啊,我來的稍微晚了些。你的業障比幾年前要濃重了許多。處理起來有些麻煩。”綠色的吟遊詩人愧疚的撓了撓後腦。
“……”魈沒有說話,他依舊扶著隱隱作痛的腦袋。
“需要我再幫你穩定一下麼?短暫的歌聲或許能讓你暫時忘記眼前的煩惱。”
“不用……就這樣吧。”這份痛苦的罪孽是做為他的警醒劑,警醒那個只會殺戮的自已,也是一道催命符。“我不善道歉,能幫我轉告他們麼。”
“這……”溫迪有些為難,按理說這種事當事人去說應該更有效果,讓祂來說雖說也行,可祂不履行神職已有許久,人們會願意接受一個嗜酒的吟遊詩人作為他們的神呢。況且如果當事人不出面,恐怕難以服眾吧。
“我會,向帝君請事擴大鎮守範圍。”魈給出了自已的退步,他寧可多做,以實際行動還以彌補。
“這麼做,無疑是要讓你的身體承擔更大的負荷。到時候即便是外力也無法抑制。除非……”溫迪停下了接下來的話語。
“沒關係,習慣了。”
“……好吧。”
魈起身,拖著身體緩步走過溫迪身旁。
“真的不要緊麼?要不還是幫你處理一下吧。”
“……”不善言語,魈始終還是沒有說出謝謝幾個字。
“呼,我聽過你和那個人的故事,這件事,沒人能幫的了她,她只能靠她自已,你想那些並不能幫到她,反而只會適得其反。”
“……”
溫迪搖頭,周身幻化,蓮白色的神裝附於已身,神明的氣息伴隨著狂風席捲整個村莊。煙霾飄散,撥雲見日。
……
蒙德。
“哥,既然蒙德這邊的增援搞定了。我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怎麼做?”夜蘭活動了一下手腕。
夜鴻走進門,隨手關好:“目前肯定是不能就這麼打回去,影月司的情報系統太過厲害,我們何時動身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硬闖只是雞蛋碰石頭。”將長袍脫下掛好:“我們得另尋他法。”夜鴻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地圖攤開。
“現如今,璃月能進出的道路,明的暗的合起來只有九條,四條水路,五條陸路。”地圖上紅的黑的長線,標註出明路與暗路,簡單易懂。
“首先陸地上的路是不能走了,影月司的人遍佈璃月,陸路不可能運送大量的兵力。”
“那走水路。”
“也只有水路了,碧水原這裡。”夜鴻指向碧水源這條水路:“走不通,這條水路雖然最近,但卻是國與國之間的邊境,必然有影月司的重兵封鎖。其次,從楓丹方向繞路,這也不行,楓丹與璃月的高低落差太大,又是步入國境,其中所需的時間,交涉和物資的消耗會是一個恐怖的數量級,況且蒙德人肯定也不願意麻煩。”最後指向剩下的兩條路:“我們從鷹翔海灘出發,繞路避開海上巡邏船,在孤雲閣稍作休整,最後在璃月港卸貨的那一刻,進攻。撕開影月司的口子。”
“在海上要避開視線,很難做到吧。”夜蘭給出疑問。
“的確,沒有遮擋物,一望無際的海上能看見幾公里外的地方,所以我們是要混在商隊的船裡。”
“商隊的船裡?”
“對,我和晨曦酒莊的老爺協商過,到時候他的貨物會放在鷹翔海灘,我們就混在他的貨物裡。”說到這夜鴻笑了一下:“剛好,我認識一個不錯的船長。有她的船隊幫助,我們不會被發現的。妹妹記得我們璃月不久前有個斬殺冥海巨獸的船長麼。”
夜蘭摸出一個骰子在指尖把玩著,思考了一會說道:“記得,好像是一個叫北斗的人,他們道上的都稱她為龍王。如果是她的南十字船隊,倒是可行。”
“此外我們還需要一個內應。”
“內應,北斗不算麼。”
“不行,她是與我們直接接觸,運送路程就足夠冒險了,一路的運送,他們也需要休息。將我們送到他們就需要立馬撤,護送下一批的軍隊。”
“那能有誰?”夜蘭停下手中把玩的骰子:“我們以前的關係路線全部不能用,一旦用了就是送他們去死。凝光更不可能,她現在的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
夜鴻沉默了,這個問題確實是個阻礙。天煞做內應不可行,他被鏡流盯著,動作一大就容易出事。夜鴻需要的內應,是可以在璃月港內製造事件吸引影月司眼球的人。
“要不,我潛入影月司?”
夜鴻一愣:“你瘋了麼?!潛入影月司?白送麼。你的偽裝怎麼可能瞞的過那群人。”
夜蘭微笑,將手中的骰子拋入空中,骰子下落隨後接住,攤開手掌,六點迎面朝上:“這不是有天煞老師麼。我想天煞到現在沒被追殺,那鏡流大機率應該還沒有透露相關情報給其他人。”夜蘭轉頭看向房間的一角:“對吧。”
空間扭曲,天煞從中走出:“觀察力不錯,感知差了點,但足夠了。”
“老師?”夜鴻滿臉問號:“什麼情況?我去協商的這幾天時間裡,你都叫他老師了?”
“算是我的自作多情吧。”天煞將一塊玉佩拿了出來,遞給夜蘭。“這是我司內部使用的通訊玉佩,玉佩的主人已經埋了。與你們家族傳承下來的內部通訊結構不同,能解讀的資訊流許可權更高,但只能解讀我司內部的獨特資訊流。外部資訊流無法解讀,比如你們的手鐲。我的玉佩可以解讀是因為這是幾百年前的老款,迭代升級的產物。”
“這,潛入影月司,這真能行麼?夜蘭才學了幾天。”夜鴻還是存有顧慮。親妹妹陷入險境,能沒有顧慮麼。
“簡單的潛入並非不可行,我司裡,就有兩名是別的組織潛入者,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已在進來的那一刻就暴露了。”
“這不是更危險了麼!”
“不,相反,會更安全。我們沒有動他們,是司主鏡流的意思,如果我司鋼板一塊,其他執行官會不安心。”
“這。。。行吧,兵分兩路就兵分兩路。”夜鴻被整無語了。“妹妹,到時候,我就等你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