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離間計。這位客戶，您，是不是有點太小瞧我們璃月人對帝君的信仰啦。我觀您這身裝扮也是璃月人吧，估計背景還不低，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難不成是和剛剛講述的關於您摯友的故事有關？”胡桃眯著眼摸索著下巴，倒是看不出多少嚴肅的意思，全是俏皮的表現。

“嗯，果然不行麼。意料之中。”鏡流雙手環抱，竟似有些滿意的神采？清爽的涼風掠過衣角，帶起翩翩綢緞。

“那~剛剛的那一沓錢就全當是定金了。你剛剛的那些話還是不要被人聽去的好，不然會很麻煩的。”胡桃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將那一沓冬城盾規整的放入布包裡，“好啦！我也該回去好好的泡個澡洗洗了。哎呀，這幾天真是累死我了，不過能賺到這麼多錢，也算是值了。”扭頭大踏步的往回走，嘴裡依舊不著調的哼著小曲。

鏡流站於臺上，俯瞰璃月煙火，繁華的景象盡收眼底。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看見了胡桃的身影，她在人群中穿梭，左右招呼不斷。此幕似有回到從前的意想。

燈火闌珊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悠然的晚風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叫賣聲，這般熱鬧景象，只為迎接夜晚的到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從四面八方湧來，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彷彿在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一個身穿碩大衣袖的女孩，她的笑聲如同清脆的銀鈴，在這喧囂的街頭中顯得格外悅耳。大衣袖的少女時來舉起一支糖葫蘆在自已眼前晃盪，亦或者突然不知從哪掏出的機關玩物，逗逗街邊的可愛小孩。

她打算，先去買兩塊肉乾來。

“哦，堂主回來了。看氣色盛是良好。”鍾離提著古雅的鳥籠，朝胡桃的方向走來，看到胡桃那副模樣，俊麗的面龐也是顯露出微笑。

“客卿！我剛接到了一個大單子，前些日子爺爺的葬禮也是辛苦你了。我就先回去洗漱啦，待會見！”胡桃匆匆打了聲招呼，風風火火的朝往生堂的方向趕。

“呵，這孩子。”微笑的面龐緩緩收攏，默不作聲的朝玉京臺的方向凝視。並沒有目光的交匯，僅有延伸到山巒天空的一線視野。

“帝君，當真要放任她肆意妄為？其目前對璃月的危害連藏都不藏了。我們為什麼還沒有動作？”

鍾離在一處攤前站定，拿起攤面的鳥食。削月隨手掏出一袋沉甸甸的摩拉放在攤面上。嘴上則不停：“當年救她，全因無妄災禍。可誰能想到救下的是一個禍因。她的確幫了璃月諸多，我也挺念舊情的。但她現在所作所為完全站在璃月的對立面，我們不能為一已私情，就不顧大全。您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禍果來了，一手建立的摩拉體系被貶的一文不值，提瓦特最大的貿易港口現如今卻只有三條貿易通路。”

削月在一旁說著，鍾離卻是悠哉悠哉的開啟鳥籠，往飼料罐裡倒了點鳥食。

“她已經把劍架璃月脖子上了。您放任她的惡化已經放任的太久了。現在解決她就只要解決一個，若是之後爆發開來，死的可就是璃月的百姓了！趁早封印，以絕後患。”

“削月，雲翰社近來有位風頭正勁的當家花旦登臺出演，同我一同評鑑一番如何？”鍾離閒然自得的拎起鳥籠，往別處逛去。

看著帝君那般刻意避之不談的作態，削月感到有些無奈，他只能悻悻作罷。此時他心中思量著，或許自已應該暫時不顧帝君的所想，直接去找那些與他有同樣看法的仙人聯合起來，共同商議。

帝君沒考慮過嗎？不，相反，祂考慮的更多。但祂最終還是決定選擇放手。雛鷹終有一天需要展翅飛翔，而年長的老鷹終會老去。時間是比之利劍還要鋒利的武器平等的劍指世間一切，無論是強者還是弱者，無論有靈智或無靈智，都無法逃脫它的影響和作用。

祂願意把整個世界交到孩子手上，只要孩子能證明自已接得住。

此為黃金的精神——傳承。

……

北國銀行。

“都準備好了麼，此番作為雖然有背各位的信仰，但請放心我以至冬國的名義接納各位，各位的情人已經在至冬安置妥當。只要各位按照計劃執行下去，不但能得到分紅，還能和家人團聚。”潘塔羅涅的聲音抑揚頓挫，和善溫暖，他閉著雙眼，嘴角帶起自然的微笑。

若不是眼前十餘人都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背後是個怎樣陰險狡詐之輩，此時怎麼會站在這裡。他們都是商人，權衡利弊已是本能，他們同樣也知道風險越高收益越大，雖然此事有背祖宗有背原則有背信仰，但他給的實在太多。

“大家都是精明人，還請諸位在做局時用璃月的信譽擔保，若是能牽連巖王爺的信譽就再好不過了。在離開前，鄙人還得再提醒一下，你們的的所行所為皆是已為，與北國銀行毫無瓜葛。”潘塔羅涅稍稍偏頭鞠了一個沒什麼意義躬，遠看只以為他是站的腰疼了，彎了一下。

但這萬惡的人情世故，形勢比人強，就算沒什麼意義也只能受著。那十餘人也紛紛點頭拱手鞠躬，表面功夫做得很足，自以為這樣能讓對方這個男人放了自已的家人。

他們離去走過潘塔羅涅的身旁，而潘塔羅涅則從人群中穿行而過，至始至終沒有睜開過眼，旁若無人的走向櫃檯前。

前臺葉卡捷琳娜小姐面帶微笑恭敬的遞上這個月的賬本詳細記錄。此時的她還只是個被派到這裡的一個小工，資歷什麼的完全是一張白紙。

“執行官大人，這是這個月的賬本。”

潘塔羅涅接過，緩緩翻開賬本。一頁一頁接著一頁。

待到翻看到最後一頁，葉卡捷琳娜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疑問，問出了聲：“執行官大人，您剛剛闡述的計劃很是精妙，我一直有個疑問：就是為什麼要給那群人這麼多的分紅？”

將最後一頁翻過，把賬本放回櫃檯上，他抬起和善的臉頰，左手依著櫃檯，右手隨意輕點著檯面。早已沒有了剛剛那種笑裡藏刀狠角色作態，卻是像言情小說的霸道總裁那樣。縱使這樣，他依舊眯著雙眼。

這讓面前的這位少女只是略感羞澀，她可不會像那些見到帥哥美女就走不動道，面紅耳赤腦袋冒蒸汽的人一樣。

“信譽是銀行家的根基，這能決定金錢在民間的有效呼叫率，同樣也是最大的弱點。璃月是商業的帝國，就算剛經歷過不久的通貨膨脹也沒能徹底擊垮它，只能讓它的發展止步而已。倘若把璃月看作是一整個銀行，契約精神就是它的信譽。商人逐利，當利益大於百分之三百時，他們便能以命相搏。況且只是口頭承諾而已，他們的把柄已然在我手中，我的信譽對他們來說只是奢望。”潘塔羅涅的笑容更盛，似有朝邪笑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