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鏡流溼漉漉的站在眾仙面前。
流雲周身仙力流動,暖風吹向鏡流,帶走了一身的水汽。
“你們是?”
鏡流看著幾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無理!”留雲嚴肅一聲。
“無妨,小孩子童言無忌。吾名,摩拉克斯,巖之魔神。”
“理水疊山真君。”
“削月筑陽真君。”
“移霄導天真君。”
“盧~”
“盧?”鏡流歪頭。
留雲:“哦,這是馬克休斯,不善人語。但祂是最親近人的仙人。”
“盧~盧盧~”
這次鏡流的腦海內自動翻譯了這一聲盧的意思:你好,我叫馬克休斯。
“好,好神奇。”鏡流瞪大了眼睛看向一人高的圓滾滾的熊。
下一刻語出驚人:“我,可以抱抱你嗎?”\\( ̄ˇ ̄*\\)沒等他人反應,鏡流一把抱住了巨大的熊熊。像前世的毛絨玩具一樣,把臉埋進熊的大肚腩上亂蹭。
“額,呵呵,小孩子的天性,喜歡毛絨的東西。”
馬克休斯也被驚了一下,隨後又回覆到淡然自若的模樣,抬起看不出有熊指的熊掌在鏡流頭上撫摸了兩下。
然後從不知道哪裡摸出了一個。月餅?遞給了鏡流。
鏡流雙手接過和自己臉一樣大的月餅,吃過辟穀丹後,營養都挺足的,也沒有飢餓感,但是胃裡還是空的,吃的下。
吧唧一口。‘肉餡的。’
“哎哎!那個小孩子是不是醒了?”一個俏皮可愛的聲音從旁飄來。
銀灰的髮色,灰藍色的眼眸,內有乾坤的大袖子。
“唉!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叫哈根圖斯,你也可以叫我歸終,來給你看個小玩意。”大袖子一揮,一個極像天星的木頭匣子出現在鏡流眼前。
‘魯班鎖?’鏡流內心想到,她也不清楚為什麼第一時間會想到這個詞。
“嘻嘻!這個要動點腦子哦!啊!對了對了!我發明了一些新玩意,你們要不要看看?”她轉身一幅畫卷唰啦一下從袖子拉出攤開到桌面。畫卷之上是一幅圖紙。
“這是,弩?”
“不是哦,雖然外觀像,但並不是哦,我做了一些小小的改進。” 歸終眯著一隻眼睛,將手指捏成一條縫,只是大家看不到,只是見她把袖子舉了起來。隨後又插著腰。“已經可以做到連發了,若是再改進改進說不定可以做到自動索敵。嗯~就叫它翳狐機關好了。”歸終 那張可愛的臉,是滿臉的得意。
“哼!還不就是弩,不如我的綢雲織機。”唰!又是一道畫卷展開,兩幅畫卷齊平,互相爭奪不怎麼大的桌子。
看得出她們倆的攀比心有些大。
“又來?”削月粗淺的抱怨了一句。
麗水則是直接離開了此地。
馬克休斯已經讓鏡流騎到自己的肩膀上,鏡流還抓著祂的兩隻毛絨耳朵。
“盧~”
“啊,什麼?”鏡流一個晃悠,從馬克休斯頭頂跌落,馬克休斯只是伸出雙手像抱嬰兒一樣將鏡流抱住。
“你說,帝君他要給我一個,願望?”
“盧盧?”
“沒有,家人都不在了,要什麼也沒啥用了。”緊蹙眉頭,腦袋隱隱作痛,暈厥之前的種種事蹟一閃而逝,有一個身影始終呆在正中央,那人手持長矛,個子不高,墨綠色的頭髮。她只是覺得自己對那人的感覺很奇怪,她很喜歡,但同樣也很厭惡。
“盧!盧盧!盧盧盧盧。”
“知道了!知道了!別打頭,要傻了。”鏡流雙手抱頭,縮成小小的一隻。“我,我再考慮考慮過幾天說不定就有想要的東西了。”
注意力轉移,拿出那個‘魯班鎖’。
然後“咔咔咔!”三兩下,便將匣子開啟了。
“盧!?”
“那是,我可是聰明絕頂,額,只聰明,不絕頂。”
就在這時,遠處熱火朝天的比鬥,冒著兩團火焰的兩人突然朝這邊看來。
“馬克休斯!你來評一評,誰的好!”
(⊙﹏⊙)
馬克休斯頭頂汗水不斷的冒出,完蛋被這小妮子牽制住了,沒來得及跑!
將懷中的鏡流舉起來,夾著胳肢窩那種,然後擋在自己的熊臉前。
鏡流對於突如其來的舉動只能訕訕的一笑:“啊,哈哈哈,那個,我,我不懂這些。”
看著耍小聰明的鏡流,歸終一手叉腰,一隻手舉起袖子指著鏡流,微笑的毫不留情的拆穿道:“那那鎖你是怎麼解開的?”
聞言,鏡流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自己的雙手,左邊是快裝完的‘魯班鎖’,右邊手上握著兩個零件。
‘怎麼辦!以其他仙人的反應來看,留雲和歸終的攀比絕不能參與,否則會遭殃。’
“碰巧,碰巧。”
見那兩隻實在是不想回答。流雲和歸終只能將目光放到了摩拉克斯的身上。
這種時刻,摩拉克斯還是挺靠譜的,畢竟身份擺在這裡。
果不其然,帝君並沒有思考多久,便給出了答案。
“耶!怎麼樣,這次是我贏了!”高高的大袖子在空中揮舞,宣誓著自己的勝利。
“哼!”(¬︿¬)留雲滿臉的不服氣,卻也沒計較什麼。
“對了,帝君,允你一個願望,想好要什麼了嗎?”流雲完全不理身後滔滔不絕的兩人,徑直來到鏡流面前,伸手接過胳肢窩,將鏡流放到地上。
“還沒有,我不知道我要什麼。要不您帶我去看看世間吧!說不定就有想法了呢。”
留雲抬頭略作思考“近來幾日我並沒有多少功夫,改天吧。”
鏡流沒在要求什麼,能活著已經是她天大的福祉了。
待大家各忙各的之後,鏡流也終於是獨自安靜的呆在月空之下。
抬著頭,望著那一輪瑩白的殘月,那矛盾的心裡愈發作祟。
‘我到這裡來幹嘛?未來通向何去?為什麼我只記得以前的一些片段。’
山頂之上,鏡流感受的冷風帶來的涼意,雲霧自身旁飄過,無盡的孤獨自遠方飄來。
她站起身,伸手摸過神之眼,取出支離。玄黑的劍身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卻不顯得黑暗,反而照射出一道寒芒。
以月色舞劍,身體很生疏,時有抓不住劍柄,險些有幾次劃傷自己。可這一招一式像是刻在骨子裡的熟悉。
閉上雙眼,用心感受著手裡的劍。那細微的流動,若隱若現,微乎其微。她靜止不動宛如一件雕塑。
另一座高山之上,一人一鶴靜靜的看著一切。
那人身背一把古琴,盤起的淺藍色束髮,經典露肩旗袍裙襬,周身韻律不自主流動著,是歌塵浪市真君。那鶴便是流雲。
“她這是?”
“劍心通明,只不過是剛摸到一絲門檻。”
“這麼小!她是個好苗子,對嗎?”
“對,怎麼,有意?”
搖搖頭。“我教不了,她身上有一直在壓抑著她的東西,我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我能感覺到,那被壓抑著的,是類似於煞氣的東西。我能教她的只有平復內心,可越平復積壓的就越狠,人,需要發洩。”
“你是說,她不像她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
“是的,像一頭冬眠的兇獸,如今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已經很好了。”
“要不現在……”
“不行!帝君說要給予保護,她是我們的子民。”
“可,倘若她成長起來,往後豈不是更加危險。萬一哪天爆發。”
“唉~帝君這麼做有他的道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