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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章 易如反掌

夜晚的璃月燈火通明,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煙火氣息瀰漫。下了班吃過晚飯的人們,悠閒地逛街。孩子們嬉戲打鬧,戀人們相依相偎,成年人談笑風生,老人們品茶微笑。一切都是那麼和諧,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呼!呼!呼!”沉重的呼吸聲。心臟跳動的很快,快到一下子適應不了火力全開的身體。

踏過水潭濺起細小的水花,波瀾的小水潭漸漸再次匯聚平息,黑色如鏡的小水潭倒映出明亮的月亮、屋簷的一角,以及,快速掠過的幾道黑影。

拐過幾個巷角,翻過堆積的木箱,時不時慌張的往身後看兩眼。

“咚!”撞到了什麼堅硬東西,踉蹌的後退幾步,捂著撞疼的腦袋。

視線模糊再聚焦,眼前也逐漸清晰起來。

然而只有空蕩蕩的黑巷。

呼吸急促,猛的轉頭,看向身後,同樣的也是黑巷,除了潮溼的青石板地面,被雨水打溼的灰白牆面,還有璀璨的星空外,就只有牆縫頑強而裡不起眼的綠植。

“對不起,大爺們,我錯了,我當時只是喝醉了多說了兩句,…我不是,有意要說的。”他不斷的看向四周,貌似下一秒可以看到些什麼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我的酒友,他也喝醉了,記不住的,要不這樣,我,我和他,再多喝點,喝斷片了就沒事了。大爺們一起嗎?”虛偽的笑著,但表情看起來卻像是在哭訴。

“我…”腦袋搖晃著,應該可以,把腦袋裡所有可以想到的都搖出來。“…我…我搬走可以嗎?到深山老林裡去,不會再見別人了。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咕…~…呱…~…”瞬間轉頭,惶恐的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還好,只是一隻青蛙。

青蛙躍起,瞬間吃掉眼前飛過的蒼蠅。

“大爺們,他也不會亂說的,他就一個漁民,品行不端,整天逛風流場所,說什麼別人也不會信啊!只,只要放過我,我什麼都能給你們!啊當然錢你們應該是看不上,我,我有人脈,我可以給你們搭線。真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哀求的聲音在巷子裡迴響,而回應他的只有青蛙的歌唱。

空中黑影一閃,迅速落下一把長刀直接插進他的背部,留在他的背上。感覺到背部的異樣,他轉身朝後看去,空空一片。而這時又一把長刀刺入他的背上。

疼痛終於傳遞到大腦,而就這麼一會,四五把長刀接連不斷的插在他的身上,把她紮成了刺蝟。

意識到自己將要死亡,但他什麼也幹不了,朝周圍看去希望可以看到對方的樣貌,可是,黑巷裡還是和剛才的樣貌一模一樣,一樣的黑。

眼睛睜著,瞳孔擴散。

黑影交替閃爍,只是片刻,屍體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血跡,沒有痕跡。

“呱~咕…~…呱…~…”青蛙再次躍起準備換個地方進食。

“唰!”青蛙變成了無數小碎塊,夾雜著些許滲出的血液。

血液和碎塊還沒落地,又是一道黑影閃過,那碎塊和血液也一同隨著黑影消失。

黑巷變回了最初的安靜。

……

“哥,這就是我們的新家嗎?”夜蘭推開木門,一間簡陋卻古樸的普通房子映入眼簾。歲月的痕跡顯而易見,卻又讓人感受到一股溫馨。

夜鴻正站在馬車旁,手拎著傢俱。他回答道:“不是,這只是我們暫時的,避避風頭。”夜鴻說著將馬車上的傢俱一點點搬進屋內,一直忙碌到中午,也是累癱在床上。

“妹,幫我弄點吃的。”聲音穿過枕頭,變得有些沉悶。

“好。”夜蘭放下手中的書卷,從椅子上起身,走向灶房。

“怎麼辦……該怎麼辦……”夜鴻發出嘆息,手輕輕的不斷拍打頭頂。似乎在苦苦思索著什麼。他心中的擔憂無法忽視,突然被人找到家裡來,而且對方還不加掩飾地威脅,這無疑讓他感到壓力重重。

“啊!哐當!”灶房裡傳出夜蘭的驚叫聲。

這讓夜鴻的心頭猛然一震,他大喊一聲:“夜蘭!”,緊接著他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快步朝廚房衝去。一把撞開了木門,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不禁愣住了。

夜蘭沒事,只是跪坐在地上,雙目圓睜,臉色慘白,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顯然剛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在她面前的灶臺上,擺著一個木盒,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裝飾品。夜鴻看到這個木盒,心中頓時一震。暗道一聲:“不妙!”

但他並沒有馬上過去檢視木盒,而是先把夜蘭扶起來,檢查她有沒有受傷。在確定夜蘭沒事之後,他才將夜蘭護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向那個木盒靠近。

當他走近木盒的時候,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了木盒內部景象的一角,是亂糟糟的黑色毛線團,再往前去一點,就可以看到盒子更多的畫面,毛線團下面是一個光滑的表面但,腳步再慢慢的移動,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兩顆冒著血的死魚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同時屍體的臭味開始傳進他的鼻腔。

渾身一抖,沒有在慢步上前,而是快速的上前,將木盒蓋上。

他認出來了,那木盒裡的是他之前同事的屍首。

這才多久?這間房子早上談好的價格,付了錢,上午開始把早就整理好的傢俱拉過去,前後的時間也不過兩三個時辰。

他警惕的環顧四周每一個死角,房梁後面,米缸裡面,甚至跑到房屋頂上檢視,但都沒發現什麼異常。

他很不安,開始在房間裡四處檢視,像是每一個角落都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檢查了房梁、門窗、地板,甚至把米缸和床底都翻了個底朝天,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於是他跑到屋外,爬上屋頂檢視,但依舊一無所獲。

“哥哥,我們,還要搬家嗎?”夜蘭看著夜鴻,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能這麼快的查到這裡,我想,我們到哪也還是一樣的。不搬了,就這樣吧。你去休息吧,昂,有哥哥在,別害怕。”夜鴻溫柔的語氣,並撫摸了一下夜蘭的腦袋,讓她安心,然後獨自坐在門口,看著面前的木盒。

“這種事,叫千巖軍來,也沒用啊。……還是要自己解決啊。”他悵然若失的回頭看了眼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