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趕緊走過去問:“阿姨,您說的是頂樓的那家公司被查封了嗎?”
兩位大嬸警惕地看著她。
晴天又急切地問:“那您知道公司老闆去哪裡了嗎?”
“這個不太清楚!”大嬸不想多說。
“阿姨,我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奔這兒了,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晴天懇切道。
大嬸看著她,這姑娘白白淨淨,柔柔弱弱的,滿臉焦灼,莫不是被人騙了。
“看你也挺可憐,是不是被騙了?但是我想可能這事難辦了,聽說老闆被警察帶走了!具體我們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法……”
“怎麼會?”晴天不敢置信。
晴天兩腿發軟地走了出去。
他幹了什麼違法的事被抓到警局了?雖然他對感情不忠,但是應該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直到現在她仍然願意相信他本性是善良的。
不行,她還是想去見他。一整天她輾轉四處打聽,跑到看守所,知道他在裡面,但是她不能見他,嫌犯沒有審判之前是不能見外人的。她在看守所外面焦慮地踱著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楊蘇的電話打了進來,她告訴了她。楊蘇驚叫:“what?他進去了?真是惡人有惡報啊!幸虧你們分手了!”
卻半天沒有聽見晴天的聲音,便問:“你怎麼了?你好像並不高興……”
“楊樹,我高興不起來。我……想幫幫他。”
“二姐,這是法律,你能幫他什麼?怎麼這麼幼稚?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他自作孽不可活!再說你和他沒有毛線關係,你以什麼立場幫他?”
是啊,以什麼立場?
“但是楊樹,我想不了那麼多。”
楊蘇知道她執迷不悟,勸不了,便勉強答應幫她打聽打聽。畢竟她的同學大部分還是在干與新聞相關的行當,或許能挖出一些資訊來。
掛了電話,她突然想起了譚想,譚想是知名律所的律師,他應該可以幫到忙,便給譚想打了個電話。恰好,譚想正在S市。她約譚想晚上一起吃飯。
晚上見到了譚想。譚想笑道:“我這段時間剛好在這邊工作,沒想到你會在S市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晴天也不想拐彎抹角,“譚想,我是有事想向你請教。”
“榮幸之至!”
“你知道越良辰嗎?”
譚想一聽,眼中流露出一絲訝異,“你聽說了什麼?”
晴天驚喜道:“你知道他的事?”
“我知道,我們律所一直代理他們公司的法律事務,這次來S市也是因為這件事。”
“真的?那你見過他?他現在怎麼樣了?”晴天聽人說新到看守所的犯人都會被人欺負毆打,她想知道他的安危。又補充道:“越良辰他現在有沒有怎麼樣?”
譚想道:“沒有,單獨關押,還好。”
晴天鬆了口氣,“那便好,那他為什麼進去,他犯了什麼事?”
譚想望了望她道:“你和他什麼關係?行業有行業的規則,有些不方便透露。”
“我……”她只是他的一位前女友,她確實沒有立場去管。
晴天想了想道:“我們是朋友,曾經共過患難,他救過我,所以他現在有難我不能不理。”
“哦,蔣小姐果然與眾不同,現在這個社會記得感恩的人已經很少了。”譚想笑道,發生這種事情,一般人躲都來不及,不是什麼要害關係,一般人不會主動往上湊的。
“那他會不會有事?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晴天問。
譚想疑惑地看著她,“你都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就這樣認為?”
“那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牽扯較多,要看當事人是否同意告訴你。”譚想一副為難的樣子。
“那你可以帶我去見見他嗎?”晴天知道只有見到他才能知道怎樣能幫助他。
譚想皺眉想了想,點頭道:“我儘量想辦法,你等我電話。”
晴天在距離看守所不遠的地方找了家酒店住下。但她無法平靜下來,一想到越良辰身陷牢籠,她就感到不安。
過去她一直忙著自己的事,總覺得他有他的事業,她有她的,現在想想自己過去對他的關注真的太少。她反覆思考著各種可能性,可是毫無頭緒,她乾脆不去思索,只等著譚想的電話。
等了漫長的一天之後,譚想才打電話過來,告訴她說他不想見她。
他不想見她。對啊,他怎麼可能會想見她?她應該有自知之明的!
可是為什麼自己卻不甘心,晴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甘些什麼?不甘承認他對自己沒有一點點情誼?還是自己的好勝心作祟,不能承認自己的失敗,不願承認自己眼盲心盲錯看了一個人?
從酒店到看守所,從看守所到酒店,這條路已經走過好多遍了,從某些方面來說,她是一個執拗的人,雖然明知見不著可還是嘗試了很多遍。
“對不起,不能見!”這句話警察也跟她說了好多遍。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在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夏日的陽光照在頭上,頗有幾分暑氣,晴天只覺得額頭微微出汗,沿著路邊的樹蔭慢慢走著,也許是該回去了。
一輛車停在前面,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白色的襯衣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淡淡柔和的光。他風度翩翩,氣質卓然。
是他,顧景遇,那個她曾發誓這輩子不會再見的人。他向她走來,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封存的記憶緩緩開啟,雖然只是兩年未見,但似乎已經隔了一個世紀。
她站在原地迎向他的目光,沒有當年的羞澀,多了幾分淡定和從容。曾經想如果再次遇見會如何,不曾想如今已時過境遷,心中平靜得如同冬日的湖面。
顧景遇走了過來,嘴角牽起淺淺的笑意,“你好嗎?好久不見!”
“顧總,你好!”晴天微笑著和他打招呼。
他的面容沒有太大的改變,依然冷俊,只是髮間不經意有了些許白髮。
而她不再像個孩子,褪去了曾經的稚嫩青澀,面容依然清麗姣好,眉目間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