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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章 沒事,別哭

一行人來了到姨娘的院子,尉遲正已經在這裡了。

他人被包紮得像個粽子,臉上的淤青也沒消,林念紓見他這副模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尉遲正瞪了眼林念紓,當時說好了就做做樣子,而且他想著她一個個小小靈者又是個姑娘家,縱使用盡全力也沒什麼,誰曾想,手腳都骨折了,身上的淤青用最好的膏藥都消不了。

這倒冤枉林念紓了,如他想的那樣,林念紓用全力只能給他添些皮外傷,他的傷勢歸功於站在一旁沒有動作的玲瓏。

尉遲正勉強向幾位長老和尉遲家主行了一禮,然後開始‘哭訴’。

“父親,幾位長老,你們可要為我做主,這個林念紓把我打成這樣,是一點也不把尉遲家放在眼裡啊。”

四長老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等其他人開口便說道:“尉遲正,這位姑娘說你受筠茹指使毀了好幾個姑娘的清白 可有此事?”

尉遲正‘心虛’的看了眼尉遲筠茹,吞吞吐吐道:“沒,沒有的事,先前她們以性命要挾,我不得以撒了謊,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和這位姑娘各執一詞,我們要搜魂,她們若是汙衊你們,定不饒恕,你沒意見吧。”

“怎麼麼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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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正又看了眼尉遲筠茹,小動作不要太明顯,“沒,沒意見。”

尉遲正站在原地緩緩閉上眼睛,默唸玲瓏教給他的口訣。

四長老運起靈力,手掌附在尉遲正的天靈蓋上,感知尉遲正腦海中的回憶。

四長老臉色十分難看的收回手,“家主,幾位兄弟,你們自己看吧。”

幾人用同樣的手法進行搜魂,完事後尉遲家主的眼神中都快要冒火了,其餘幾位長老臉色也很難看。

尉遲筠茹耍的那些手段他們都知道,他們都覺得無傷大雅,反而因為尉遲筠茹的好名聲給尉遲家帶來了好處,覺得她有能力,可沒想到背地裡這麼不堪。

滿口汙言穢語,對他們一口一個老不死的,對父親直呼大名,陷害兄長,對其他兄長弟妹,一口一個賤人、蠢貨……

尉遲筠茹再怎麼也是個大家小姐,便是私下裡也不可能說過分的話,什麼老不死的和賤人已是極限,對於父親向來是尊重的,只是想到他背叛了母親才會直呼大名。

只不過幾位長老和尉遲家主心底裡以為,尉遲筠茹再怎麼樣也是敬重他們的,一時接受不了這種反差,再加上玲瓏對尉遲正的記憶動了手腳,心裡的火氣更甚。

尉遲筠茹看著幾人的臉色,眉頭微蹙,她平日裡極其注意形象,便是私下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除了偶爾說幾句老不死的,但就憑這個幾位長老的臉色也不至於如此,至於她做的那些事,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

尉遲家主此時的心裡相當複雜,他最信任寵愛的女兒,私下裡對他是一點敬意都沒有,他那個兒子原先是十分敬重他的,可現在全是恨。

他突然間想起兩年前尉遲正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雖不信,卻還是想看看柳姨娘想耍什麼把戲,一去正好碰到筠茹哭著從柳姨娘的院子裡跑出來。

細問之下得知,柳姨娘逼筠茹說服他給她抬位份,筠茹不同意,便讓尉遲正汙衊她給柳姨娘下毒,一怒之下他打了那個毒婦一頓,從此再沒踏進過這個院子,對尉遲正也愈發厭惡。

夫人有身孕時,他在幾個友人的撮竄下去了青樓,酒醉後寵幸了柳姨娘,夫人知道後和他吵了一架,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挑釁,於是乾脆把柳姨娘贖了出來,筠茹出生後他就把柳姨娘忘了,直到四年後父親把他們娘倆接回尉遲家,他這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可他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夫人明著沒什麼,可和他的感情漸漸淡了,臉上的愁容也多了,後來還小產了,他覺得一切都是因為柳姨娘,就沒管過他們母子倆,夫人臨終前和他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人已經在府裡了,還有尉遲正是他的親生骨肉,希望對他們好一點。

他也依照夫人的遺言,對他們母子倆多了些關心,不曾想母子倆都是貪心的,竟然恃寵而驕欺負筠茹沒了母親,他便不再管了,任憑府中的下人為難他們,他覺得這是他們應得的。

尉遲家主看了眼尉遲正,如果當年他多查一點,就不會父子離心,尉遲正也不會長歪了。

“正兒,你孃親呢?我們都來這麼久了,也不見她出來迎接。”

尉遲正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這一聲慈祥的“正兒”是在叫他,等反應過來心中只覺得噁心。

這時不遠處一個小廝朝尉遲筠茹點點頭。

尉遲筠茹來到尉遲家主跟前,“父親,姨娘早就不住這了,她說她想圖個清淨,我便重新給她安排了個院子,我已經讓人去請她了。”

“怎麼可能?我娘十天前還住這裡。”

尉遲正心裡一緊,一直以來孃親都是在這個院子裡,尉遲筠茹突然給她安排到別的地方去,莫不是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兩個家丁扶著一個顫巍巍的老婦人走來。

老婦人花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頭上戴著幾隻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釵子,身著一襲藏青色的衣衫,那衣服遠看著就很華貴,可這樣的裝扮配著那張枯槁的臉,和瘦成排的身形,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

林念紓眉頭一皺,這又是誰。

待人走近了,林念紓看清了老婦人的長相,臉上溝壑縱橫一片死氣,眼神也不能聚焦,脖子和手腕只剩皮包著骨頭,她心裡突然有個猜測,這不會是柳姨娘吧。

“妾身見過家主、各位長老、少主。”柳姨娘向著林念紓的方向行了一禮。

林念紓一怔,看來柳姨娘完全看不見了,她看了在場的眾人,除了尉遲家主和尉遲正,其餘人都沒有太過驚訝。

尉遲正不可置信的上前扶著柳姨娘,明明十天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孃親雖像個五十來歲的婦人,但臉上有精氣神。

“娘!你怎麼成這樣了?娘,對不起,我來晚了。”尉遲正哽咽的說道。

柳姨娘顫巍巍的慢慢撫上尉遲正的臉,“正兒,娘沒事,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