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頗為認同，道：“你的意思是，只要靈虛出世，我們都必死？沒有人能制衡它嗎？只要屬於物質範疇，都有弱點吧……別這樣看著我，我已經癱瘓兩年半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有，需要人命去填，靈虛的存在可能也是天地對修士的懲罰之一吧，所以不能讓它出世。”女孩望向烏雲深處，道：“反正現在也出不去，我帶你去會會它們！”

沒等陳蕭說話，她便推著輪椅向城中趕去，兩條扎的不太好的麻花辮一晃一晃的，成熟的不像是小孩子。

“我叫夏禾，父母四年前就死在了靈虛手上，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把靈虛放出來，聽說，有的人是為了趁機吸收血氣壯大自身，有的人是為了破壞我們玉淵神國的國運，有的＇人＇想覆滅整個人族，還有的變態，單純的想要殺人而已。”

夏禾看了一眼陳蕭，道：“自從天地靈力消散，人族從高等種族一下子變為最弱的，以前那些仙王堵著妖皇的家門口殺，現在連狗路過都要撒個尿。對外，有幾個神國想讓我們滅國，其他種族要的是人族滅亡、瓜分氣運，都到了這種存亡之際，居然有些人還要挑動內部矛盾，你說，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結合自己的記憶，陳蕭大概明白了這個世界。

前修仙時代，人族絕對是最卷的，各種劍仙儒聖，統治著整片天地，將其他族群壓的抬不起頭，甚至有人殺到靈獸一族無人敢稱皇。

現如今，人族也許是最弱的，其他種族失去天地靈力，影響絕對沒有人族大，所以，免不了成為眾矢之的。

加上天地變化，空間錯亂，異時空的靈虛可以透過薄弱的空間壁壘降臨，對人族明顯是多重打擊。

這個時候，理想者都想著聯合整個人族一致對外，可是，哪有這麼簡單？戰爭時發國難財，種族存亡時只需搖搖尾巴，便可成為高貴族群，中立者數不勝數，覺醒者終究少數，一切，還需時間。

陳蕭看著前方，腦海中顯現出一段序列資訊。

【捕獲到元素規則，解析完成】

【序列號198：激素調節】

【可使用次數3/3（對應最低親和度三小時，原主親和度一小時，可單向轉化）】

【規則所需最低親和度：氫15%、氧15%、碳15%、氮5%】

【界域規則：調節體內已經認知的激素，同時影響界域內微量元素。】

原來，夏禾不是不知道痛，只是依靠著激素強裝勇敢，自己這個｀弱病殘＇加上一個小孩，能幹什麼？

覺醒序列規則之後，人族還是一如既往的弱小，一點攻擊性都沒有，怪不得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陳蕭望向天空中的血色烏雲，道：“靈虛出世的條件都是血氣嗎？把天上的血氣散開可以嗎？”

夏禾搖頭道：“靈虛沒有出世條件，它們只是察覺到空間壁壘薄弱想要過來吃點東西而已，人族祭壇是幫助它們過來，要看設立祭壇的人用什麼作為祭祀條件，大機率是血氣，也有可能是真實世界的物質，畢竟要交換能量。”

陳蕭想到那些巨蜥並不殺人，只是放血，道：“血氣只是一個幌子吧，同時讓我們消耗時間去救人，我們要做的是，在某個時間之前，找到真正的祭祀條件，並打斷它。”

夏禾點頭道：“從十年前到現在，成功出世的靈虛都是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今天最多還剩半個小時，也不知道他們進展如何。”

她口中的他們，自然是專業人士，夏禾的能力實在有些雞肋，總不可能上前線，越到祭祀的內圈，危險肯定越多，現在應該快到收尾階段了，危險倍增，當一個被放血的祭祀品也許是最安全的。

陳蕭仔細分析了現在的局面，道：“我們現在的敵人就是未出世的靈虛，能量體巨蜥，還有隱藏在暗處的人。”

“巨蜥也算危險？它們的任務是在外圈拖延時間，讓我們分心而已。”夏禾搖頭道：“如果只有巨蜥，那也太看不起我們了。當然，我更希望他們看不起我們，畢竟，我們今晚上已經死了七八個了。”

巨蜥是最垃圾的……陳蕭感覺被罵了，只能沉默。

夏禾見他好像對靈虛毫無瞭解，問道：“癱瘓之後沒出過門嗎？也不看時報，怎麼感覺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家只有一個孃親，她為了養我，給我治病，每天都要去城中心的客棧打工，因為那邊工錢高一點；晚上就去賣烤紅薯，每天賣完才會回來；回來還要給我做飯，照顧家裡，準備第二天烤紅薯的東西，一天最多睡兩三個時辰。”

陳蕭莫名覺得難受，明明拖累她的是原主，可自己要怎麼面對她，接著說道：“在我的記憶中，兩年半以前她還是三十歲的模樣，今年已經像是花甲老人了。”

夏禾只覺得麻繩專挑細處斷，安慰道：“沒事，至少還有不要錢的烤紅薯可以吃，我家也只有一個七十多歲的爺爺，我們兩家加起來居然才四口人，還好，可以湊齊三輩人了，還不錯！如果有機會，我們過年過節都可以一起吃飯，到時候我幫你孃親賣烤紅薯，還可以自己吃，哈哈哈！”

“好啊！一言為定！”

說著說著，夏禾便讓他噤聲，一晃眼兩人已經來到血色烏雲的中心。

……

距離兩人約莫一兩公里的地方，一群能量體巨蜥正在交談。

為首的巨蜥明顯和其他巨蜥差別巨大，身軀已經進一步實體化，它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吩咐道：“主上下達了最新命令，肅清祭壇一公里以外的區域，瞬間放血，不用考慮死活。”

“是！”

得到命令的巨蜥們紛紛散去，只有一隻在原地不動。

為首的巨蜥冷哼一聲，道：“一點規矩都沒有，聽不懂話嗎？”

“聽得懂，只是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需要老大您上報給主人。”

“什麼秘密？”

說罷，巨蜥來到“老大”身旁，假意傳音，實則瞬間揮出前爪的利刃，後者從容抵擋，大家都是兩隻爪子，它還是進一步實體化，被偷襲也不慌，剛想嘲諷兩句老大不是白當的。

隨後，它看到一把匕首從對方的腳下刺出，瞬間插入自己的下體。

“秘密就是，吃了老大您，我可以變強！”

巨蜥拔出匕首，將它的屍體一分為二，取出其中的物質結晶，享受般的一口吞下，滿足的收縮著冰藍色瞳孔，不屑道：“熱烈的馬，你們這些毫無智商的低等生物，你是什麼成分？懂不懂天命之子的含金量？給我坐下！”

它望向不遠處的天空，嘲諷道：“主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