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兩人已經來到距離祭壇約莫五百米的位置，能夠隱隱約約看個大概。

祭壇中心憑空顯現出一道長方形巨門，整體由能量構成，此時的大門已經開啟將近三分之二，門中一片漆黑，連光都無法逃逸。

門下有一隻三四米高的人形態巨蜥，身體已經全部凝實，以祭壇為中心，方圓幾十米內不斷生成各種型別的能量體巨蜥，數量驚人，而且，距離祭壇越近，巨蜥的身體越像真實物質。

場外數十人將祭壇包圍，時不時又開始嘗試進攻，二者僵持不下。

“這是要攻下祭壇？沒必要吧！”陳蕭覺得只需要找到祭壇生效的條件就行，更何況那邊無限的能量蜥蜴，怎麼才能攻佔？

“想要結束祭祀，必須毀掉祭壇，中斷祭品，二者缺一不可。”

夏禾回憶道：“我們有精通陣法的人，只要去到祭壇上，就可以解析出祭祀的祭品條件，如果可以，肯定是攻佔祭壇最好。如果打不過，只能先中斷祭品條件，拖延時間，等到我們的救兵進來。”

陳蕭調動精神力仔細觀察，道：“那個人形態巨蜥就是靈虛的能量體，隨著祭祀的進行，他的身體物質越來越真實，已經完成大概70%了，豈不是越來越強，到了後面哪還有機會？”

拖到後期人是不會變強的，但小兵和主宰都會。

“當然很難，這樣的任務，山盟已經解決了幾十次了。”夏禾一臉凝重，覺得這次沒有往常這樣簡單。

山盟，在陳蕭的記憶當中，就是一個民間組織，他們志在挽救人族未來，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家國，顯然，夏禾就是其中一員。

陳蕭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憑藉這些人很難完成任務，道：“難道只有這些人嗎？”

夏禾嘆息道：“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過來幫忙，因為，有山盟在。”

“嗯？”

陳蕭沒聽明白，山盟過來他們就不過來了嗎？可是這種事情肯定人越多越好。

“為了儘可能減少意外損失，山盟在每個城市都安排了｀先驅者＇。”

夏禾解釋道：“天地靈力枯竭之後，無數的仙王真神淪為凡人，他們的身體失去靈性，但還是遠強於普通人，因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重新承受天地靈力。”

陳蕭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天地靈力枯竭了，但是，靈力並不是直接消失了，只是緩慢流逝，如果還有手段儲存一定的天地靈力，那不是可以讓仙王重現世間？”

夏禾點頭道：“對！山盟發明了一種燃靈之術，可以在三分鐘之內短暫恢復靈力修為，但是不高。而且，代價是燃燒肉體物質，直到化為灰燼！因此，只有極個別人擁有，不在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動用。”

用一次就會死一位修煉了上百年的仙王。

陳蕭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要每個城市有這樣的人存在，就算靈虛出世，也有人兜底，自己沒必要冒險，怪不得沒有後續救援。

一個人的命，終究是小於無數人的命。

現在祭壇攻不下來，只能阻斷祭祀的祭品，只要靈虛不完全出世，還有掙扎的餘地。

夏禾手持一塊透明玉板，上面顯示著各種資訊，像極了低配版手機。

“周圍元素無明顯波動，物質沒有缺少，難道真的是血氣？”

夏禾不斷探查周圍，忽然發現天空中的血雲越來越淡化，道：“血氣正在消失！”

陳蕭回頭一看，空中又飄起了不少的血蛇，這樣放血，不等靈虛出世，這些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不對，肯定不是血氣，雖說我不知道這些血氣去了哪裡，祭祀的條件肯定不是！”

陳蕭篤定道：“如果要的是血氣，直接將所有人大動脈割破全部放血就完事了，怎麼可能割破靜脈慢慢流血？”

夏禾也覺得有道理，道：“祭祀需要物質或者能量，山盟的人已經地毯式搜尋了幾次，沒有發現任何物質和能量波動，只有血氣！”

“有沒有可能是其他途徑？”

陳蕭似乎想起了什麼，道：“肯定是其他途徑，之前的靈虛有依靠其他途徑祭祀的嗎？”

夏禾果斷搖頭。

“不對，還有一種東西也可以用於祭祀，你們肯定沒有探查！”

陳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開始遇到巨蜥的時候，他救下的那個猥瑣富態男，明明已經清醒過來，卻好像沒有腦子一般。

一開始他只覺得這些人太害怕了，不敢給他開門，現在看來，他們的魂魄已經缺失了！

“普通人的魂魄太過弱小，隱藏在身體中無法啟用，既不是物質形態，也不是能量形態，依靠儀器肯定探查不到。”

陳蕭望向血蛇方向，道：“我們過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陳蕭，你真是我的福星！”夏禾一聽激動的跳了起來，推著陳蕭便狂奔而去。

他們來到距離最近的一棟房屋，夏禾直接破門而入，臥室中躺著一對夫妻，血氣流失嚴重，男人的臉色已經慘白，女人不算太慘，還能保持正常呼吸。

這些被放血的無一例外都處於昏睡狀態，自己之前死亡是不是也是因為魂魄消失？

陳蕭先用復甦治好他們身上的傷痕，隨後用精神力探查，發現他們的魂魄已經缺失了一部分，處於解體的邊緣。

“夫人，快跑啊！”

精神力剛觸碰到男人的靈魂，便感知到一陣重複的呼喊聲，陳蕭只能先安撫他的情緒。

不過，魂魄消散怎麼才能彌補？靈魂只是一種意識的強化體現，它依靠物質才能存在，只要破壞了身體物質，靈魂自然消散無存。

但陳蕭不知道，物質還在，意識消失了怎麼辦？這算精神病還是植物人？復甦根本沒用。

而且，為什麼他們的魂魄會缺失？是一種詛咒，還是人為？就算是獻祭，也必須有一個能量的傳輸媒介。

若是所有人的魂魄都缺失了，怎麼才能救下來？

“等等，活著的人魂魄只是缺失，如果剛剛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死亡，那他們的魂魄去哪了？死亡之時，魂魄可能短暫的脫離身軀，然後被吞噬嗎？”

陳蕭很想去看看已經死亡那些人的魂魄，然後驗證自己的猜測。

夏禾在他的透明玉板上不斷髮送訊息，應該是將他們的發現傳給了山盟的其他人，讓所有人一起想辦法，同時，他們還有同伴在外面不斷遊走救人，可以讓他們探查一下已經死亡的那些人。

陳蕭現在還沒想到合適的辦法，但是他知道，如果這些人一直處於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很容易突然去世，到時候就算有天大的手段也救不回他們的魂魄，便讓夏禾調節他們身體的激素，先放鬆平靜。

魂魄需要物質載體，也不能直接取走，陳蕭只能將他們的魂魄用精神力封存起來，到時候如果有外力強行破壞封印，對他而言還有一定的感知。

現在更重要的是，怎麼挽救其他將死之人，還有已死之人的魂魄，兩人急忙離開，趕往下一家。

好在山盟有不少人，擅長攻伐之道的人去對付祭壇，剩下的戰鬥力不強就留在後方救人。

得到訊息後，修煉精神力的眾人紛紛行動，將這些人的魂魄保護起來，封存在體內，以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剝奪靈魂。

在所有人共同努力下，夏禾很快便得到最新訊息，道：“有效果！祭祀的進度減慢了，還好我們發現的不算太晚，好多靈魂差點就沒了。”

陳蕭對這個世界的魂魄設定還不清楚，問道：“如果被巨蜥直接致命，他們的魂魄會瞬間消散是嗎？”

夏禾點頭道：“如果不是自願離體，很難用其他手段剝奪靈魂。只有讓人類自然死亡，魂魄失去依靠，就會短暫離體，這就是所謂的返靈狀態！由於磁場，魂魄可以在自己屍體旁邊停留。這種手段不可能是靈虛的思維，肯定有人類在背後幫忙！”

確定祭祀條件之後，就可以保證所有的人魂魄不要離體就行。

陳蕭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又問道：“祭祀條件應該不可能更改吧，一開始用血氣，後面用魂魄這種？”

夏禾否定道：“不可能，只能用純粹的一種東西。”

陳蕭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一聲不好。

“外圍的所有巨蜥正在朝祭壇中心趕去，應該到最後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