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想明白之後也不再和青魚多說,一條魚會懂孤獨是什麼意思嗎?
她起身去往客廳找岐舌,鳴雀不知為何也跟在她的身旁,按理說小傢伙應該跟著齊司禮才對。
葉羽對腦海裡幾哇亂叫的聲音恍若未聞,氣得青魚在池子裡撲稜,
“你知不知道如果本源樹被那群傢伙吃光了,你會死的!”
“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還!”
“我又不是傻子,你趕緊想辦法讓鐲子和樹一起脫離,一個消耗一個吸收,生生不息才是解決之道。”
“啊?……哦”
青魚放鬆下來,雖然葉羽對它算不上特別好,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它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葉羽去死,青帝的傳人,它是青帝侍從之後,再怎麼都能找到辦法的!
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沒見過有誰會把繫結好的傳承法寶送出去的,這怎麼辦?
青魚線上等,挺急。
就在葉羽找到同樣睡得很沉的岐舌時,她看著那盤成一團只露出一節尾巴的不明物體,銀鱗四爪蛇身,岐舌的龍身都露出來了。
葉羽蹲下伸手戳了戳那泛涼的鱗片。
砰——
“唔……妹子!妹子是你啊,你終於來啦!你是不知道老齊想你想得……”岐舌驚醒後砰的一聲變回小蜥蜴,見來人是葉羽便激動的開口,但想到房裡還在休息的齊司禮,岐舌又很快壓低聲音:
“他現在情況很不好,本來身體還好,但是明顯心情不好,然後還把自已的靈力送出去救其他靈族來著,妹子你來了正好,到時候其他靈族求上門你幫我把他們打出去順便勸勸齊司禮吧。”
葉羽微微揚眉,現在的情況和她設想得差不多,畢竟在一個族群裡,除非齊司禮逃到一個完全沒有靈族知道的地方,否則,再怎麼都脫不開干係。
齊司禮心軟,當年不會做的事現在更不會做,千百年過去,他其實還是那隻心軟的小狐狸。
等等……
還是?
葉羽微微愣住,她為什麼會嘆息,就好像深諳齊司禮的脾性,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就因為一次不小心的穿越時空就自認為十分了解對方了嗎?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
那自已為什麼會自然而然的想要替齊司禮分擔呢?剛剛看到齊司禮悶不吭聲的樣子心裡也跟著發慌。
就因為她是小阿姊?
她把這句玩笑話真的當真了……
是這樣的嗎?
葉羽的沉默讓岐舌歪著腦袋看了好半天,綠豆大的眼睛閃爍的委屈,但又很快打起圓場:
“嗨,沒事,妹子,我說得很誇張而已,你只需要在那些靈族過來求老齊的時候不開門就好了,沒事兒~”
葉羽腦子裡想的卻不是這件事,她記得之前岐舌說漏嘴提到過她曾經應該還有一次穿越,那才是關鍵,可是契機遲遲沒有發動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是知道自已要走還留了一封信。
如果是她,自已喜歡的人不記得了,大概會直接拿著證明的信物去找對方說個清楚。
齊司禮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他一定有不能給她看的原因。
難道……?!
葉羽瞳孔驟縮迅速抬起頭看向岐舌,凌冽的目光將岐舌嚇了一哆嗦,他磕磕巴巴的的開口:
“妹,妹子,你……”
葉羽趕緊開口:“岐舌,你之前說我留了一封信,這封信現在在哪?”
裡面說不定有什麼東西,可……萬一只是些肉麻的情話怎麼辦?
葉羽被腦海裡自已撒嬌說不要忘了她,以後一定會再見面的模樣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雖然偶爾茶言茶語但回頭想想,咦……
岐舌想了想還是變成人形,他先是謹慎的看了一眼齊司禮房間的方向然後才朝葉羽揮揮手示意她跟上去:
“我大概知道那封信在哪間,具體位置不清楚。”
葉羽點點頭跟了上去,為了防止齊司禮察覺到異樣,她讓鳴雀待在原地放風。
鳴雀乖乖點頭立在原地,沒曾想等她轉身走遠,這隻從來不會反抗她意識的魂寵居然蹦蹦跳跳的繼續跟了上去。
齊司禮房間
雪白的一團毛茸茸微微動彈,尖尖的耳朵微顫似乎在聽著什麼,雪白的狐狸睜開眼露出一雙淺金色的獸眸,眸光略顯黯淡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濟。
沒關係,她不會找到的。
那封信已經被他撕碎泯滅得一乾二淨,只有他知道寫了什麼。
就算回憶不起從前,她還是她,這就足夠了。
齊司禮睏倦的將頭縮回去,雪白的身軀幾乎要和床單融為一體,房間再次歸於寂靜。
葉羽和岐舌當然不知道這封信其實很早就不存在了,兩人找了半天無功而返。
就在葉羽累得坐在地板上休息,抬手順便接過半空中飄來的一張紙巾擦汗,她抬頭看到了鳴雀。
鳴雀?她不是讓它在外邊蹲齊司禮嗎?
魂寵……叛變?!
這麼可能嗎?!
葉羽擦汗的動作僵住,頭腦陷入一片混亂,其他幾隻一點事兒沒有怎麼就它……
為什麼啊。
葉羽和鳴雀一雙豆豆眼對視得渾身發涼,齊司禮總不至於知道怎麼控制魂寵吧?雖然雙方都可以對它下達指令,難不成是那次穿越的時候她教的?
葉羽試圖從鳴雀的資訊儲備裡找到相應的資訊,沒曾想齊司禮封了個嚴實。
嘿,這就好比一百分的你教新手,轉頭髮現這新手考了一百五滿分。
她這是被反將一軍了?
葉羽煩得直撓頭,怪不得鳴雀安靜了不少,想來齊司禮嫌她吵呢!該不會就是因為嫌她吵所以才無師自通控制了鳴雀讓它閉嘴吧?!
生氣了!
葉羽騰的一下起身往齊司禮房間衝,沒等床上那團毛茸茸反應過來她直接將自已青魚空間內轉化的靈力送了過去。
等對方變回人形的過程中,她根本兜不住嘴,噼裡啪啦刀豆子一般開了口:
“齊司禮!你什麼意思!鳴雀怎麼變啞巴了,你嫌她吵了是叭,你都忘了她陪伴你最孤獨的時光了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壞狐狸!”
說著說著,越說越委屈,她紅了眼眶兀自鬆了手轉過身撲到床上開始傷心嚎啕:
“什麼意思!!嫌棄我!!我那麼想幫你!!討厭狐狸!!”
齊司禮淺淡的獸眸中流淌著幾分溫柔和無奈,但想到他曾經研究鳴雀的原因,心裡又多了幾分赧然。
他看著床上依舊傷心到打嗝的女孩,雖然知道她有誇張的成分在,但確實是他理虧,於是只能勾唇淡著嗓音開口:
“沒有嫌棄,某隻笨鳥只會說齊司禮真厲害,我只不過是教她多說幾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