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蠻族再度叛亂,勢如破竹,一直打到了留都應天府。
太子朱標聽聞,立馬請願出征,朱元璋雖不捨,奈何局勢危急,只得同意讓朱標領兵平叛。
來到應天府後,朱標才發現,是他低估了敵軍,此次叛軍數目巨大,幾乎傾巢出動,而且訓練有素,驍勇善戰,朱標帶的三千精銳竟抵擋不住敵軍攻擊,節節敗退,最終撤守到了應天府內。
應天府乃是北漢與西夏交界的重鎮,是一座雄偉的古代城池,城牆極厚,城內百姓眾多,朱標等人只能龜縮在城中堅持。
可朱標也清楚,這樣下去遲早是死路一條,必須儘快想出破敵良策。
“本宮不是發了急召讓詹士府的人速速趕到嗎,為何一個回信都沒有?”
朱標坐在帥帳內,陰沉著臉,對著前來通稟訊息的副將喝斥道。
“回殿下,末將收到詹士府的飛鴿傳書,如今府內的人都被派去遠征,他們如今趕過來恐怕也得一個月後了。”
“什麼,一個月後,只怕這些敵軍早已拿下應天府,他們再來有什麼用?”
朱標一掌拍在案桌上,不曾想竟如此不巧,這時候詹士府的人都走了。
“殿下,您沒事吧!”
見狀,副將看到朱標突然有些站不穩,慌張的上前攙扶住他,關切詢問。
“無礙,你下去吧,記得密切注意外面的情形,一旦有什麼異常,立即來告訴我。”
副將領命離開,偌大的帥帳便只剩下朱標獨自一人。
剛到應天府時,這裡只有只有南京的鎮守太監以及南京鎮守使。
南京鎮守使是個草包,禍害老百姓的時候是把好手真要打起仗來,那是馬上就慫的傢伙,見太子一來,立馬把所有事推給太子。
沒有任何幫手的朱標,只能靠著自己,但他到底沒上過多少次戰場,這幾日急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連帶著脾氣也暴躁起來。
又堅持守了幾日城後,南京鎮守使想過於貪生怕死,想偷偷逃跑,便開啟了其中一道城門,不料被敵軍發現。
敵軍殺進應天府後,四處劫掠燒殺,搶錢搶糧,甚至連婦孺都不放過。
城內百姓哀嚎遍野,朱標更加痛苦,這時候副將匆忙跑到朱標面前彙報。
“主子,您快逃命吧,城內百姓已經開始潰散了,咱們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朱標雙手緊握,咬牙道:“逃命?我們往哪裡逃?如果這個時候逃了,我的如何向百姓和父皇交代?”
副將急道:“可是主子,若是繼續守下去,咱們都得完蛋。”
“廢話本說,本宮要把那些蠻族趕出去。”
朱標並不願意就此認輸,他帶領剩餘的人趕到那被攻破的城門,把叛軍全給殺了,又命人趁敵軍的大部隊還沒趕到,趕緊把城門關好。
只不過,經此一戰,朱標帶來的將士又犧牲了不少,怕是也堅持不了幾日,只能派了一名死侍趙寶兒殺出去來到燕京求援。
這事一傳到朝中,眾人皆驚,朱元璋更是後悔讓朱標出征,因為他不知道朱標能否活著回來。
“你們快想想辦法,太子絕不能有事。”
朝會上,朱元璋神色凝重,看著眾臣,讓他們趕緊出主意。
偏偏,藍玉,李善長等太子的死黨認為這是個找朱楨麻煩的大好機會。
“陛下,此禍事都是六皇子引起的,依臣之見,應該嚴懲六皇子,並讓他去解救太子。”
聽到李善長的話,朱元璋有些蒙,這事怎麼怪到朱楨頭上了,難不成那些蠻族是老六找來的?
“陛下,您想想,要不是他進讒言,騙陛下遷都,結果導致太子支援應天府,身陷險地,其心可誅。”
處於怒火之中的朱元璋聽了這話,覺得李善長這番分析不無道理,若非朱楨的緣故,太子又怎麼會陷入困境?
朱元璋此刻已經被衝昏了頭腦,當即下令,將朱楨捉拿歸案。
朱禎在突然接到旨意,讓他去面聖,他忍不住猜測,莫非父皇是想讓自己去支援大哥?
路上,朱楨有些糾結,若父皇真有此意,自己到底要不要接旨,他本想這段時間遠離是非,不曾想發生瞭如此大事,要是自己不去的話,那大哥怎麼辦才好?
朱楨糾結了一路,最終還是決定看看朱元璋那邊怎麼安排的再說。
怎料,進宮後的場景跟他想象的壓根不是一回事。
“老六,你是不是要害死你大哥?”
朱元璋的一頓質問,差點讓朱楨背過氣去,直接不想搭理他們。
【李善長被豬油蒙了心,難不成父皇你也是如此?南京鎮守使曹褒不是他的門生嗎?分明是自己的門生怕死,怎麼賴到我身上了?】
朱楨心裡的腹誹被朱元璋聽到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就是被氣糊塗了,差點被那些老臣捏著鼻子走。
“王爺,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敢說話難不成此事真就是你故意為之,想害死太子嗎?太子待你一向親厚,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見朱楨沒開口辯解,李善長當然不可能錯過這麼好誣陷的機會,他就是想讓朱元璋一怒之下可以直接殺死朱楨,卻不料,此時的朱元璋已經冷靜了不少,也看出了他的把戲。
“慢著,朕怎麼記得曹褒是李相你的門生?”
李善長手底下的門生眾多,他剛開始壓根沒想起來,可如今朱元璋提醒,他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原本想借題發揮的李善長瞬間搖身一變,成了這裡最大的罪人。
“陛下,臣,臣…”
縱使李善長能言善辯,但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開脫。
“李相,朕如此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教出這麼個貪生怕死的學生,當初朕還是因著你的緣故,才會讓曹褒去當鎮守使,現在他卻險些害死了太子,你該當何罪?”
朱元璋此刻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不會再輕易被李善長的花招左右。
“陛下,微臣知錯,你要怎麼罰,臣都無話可說。”
李善長如今已是滿頭汗水,他說是這麼說,但內心知曉曹褒這次是徹底惹怒了龍顏,陛下要是怪罪下來,他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