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松就這樣狼狽不堪地被警察帶走了。
蘇萱見沈歲年沒事,當時也是立刻又打了個120,讓對方不用來了。
於是救護車沒來,但安晴還是問張曉楠要了醫療箱,硬拉著沈歲年要給人包紮。
沈歲年那傷口也確實是微乎其微,這會兒功夫,幾乎已經辨認不出。
安晴抓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找了一會兒,索性直接拿來紗布,給他從頭到尾饞了個乾淨,就好像沈歲年的左手受了什麼重傷一樣。
沈歲年又無奈又好笑,但卻一點也沒掙扎,就坐在那裡,任憑安晴擺弄玩具一樣擺弄他的左手。
安晴玩夠了,鬆開他,架起雙臂,問:“知道了為什麼還上去?”
沈歲年瞅瞅自已被包的密不透風的右手,小聲狡辯:“……因為能躲開。”
“能、躲、開。”
安晴一字一頓地重複一遍,驀然笑靨如花。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弟弟已經變得這麼厲害了呀?”
沈歲年沉默了。
安晴冷笑:“那你怎麼不鑽進遊戲裡去躲子彈啊?”
沈歲年小小聲:“你又不在。”
安晴沒聽清,問他:“什麼?”
沈歲年繼續沉默。
安晴也跟著沉默。
半晌,還是沈歲年先憋不住,默默說了聲“對不起”。
安晴仍然不說話。
於是沈歲年又加了句:“沒有下次了。”
安晴輕呵一聲,湊近了,不輕不重地在他耳朵上捏一把。
“諒你也不敢有下次,”安晴哼哼,“當著你姐的面還敢這麼幹。”
她說完,一甩手,拉開門往外走。
“還坐著幹嘛?走了,去吃飯。”
說完,她也沒等沈歲年,兀自往外走。
等在門口的跟拍導演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一竄,討好地笑著,問了聲好。
這位,正是頭一天跟拍沈歲年的那位。
他接著轉過頭來想跟沈歲年也問聲好,這一轉頭,卻嚇了一跳。
沈歲年跟在安晴身後,臉上竟是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笑的真心實意,眼角眉梢都跟著微微彎起。
這導演震撼了。
這是什麼?冷美人微笑,冰山融化,堪稱娛樂圈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蹟啊。
竟然讓他給撞上了。
他一邊震撼,一邊又忍不住多欣賞幾眼。
該說不說,沈歲年本就面相極好,這一笑起來,更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蠱惑感,老少咸宜男女通殺的那種蠱。
他們這些做導演的,本身就對這種畫面有一種天然的敏銳感,這會兒,這位年輕導演更是被沈歲年這一笑迷的回不過神,甚至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咕咚”一聲。
沈歲年臉上的笑倏然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偏過頭來看了這導演一眼,淺眸透出涼涼的目光。
導演瞬間渾身一抖,汗毛豎起,哪裡還顧得上欣賞美色,一時間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做起了不會說話的小鵪鶉。
另一隻鵪鶉吳晨,也是整頓中午飯都一言未發,不知道是看到許青松的下場之後頓悟了,還是單純地只是被嚇到了。
總之,因為他一句話沒說,所以大家和和美美地吃了頓好飯。
許青松雖然沒了,但卻又多了個沈歲年,可謂是因禍得福,下午的排練,也就沒有取消。
大家去警局走流程做完口供回來,認認真真投入排練之中。沈歲年接替了許青松的位置,扮演騎士,而王子這一角,最終定成了孟堂周。
本來,張曉楠其實還是想讓吳晨來的,這人畢竟演過戲,比孟堂周多一些經驗。試戲的時候雖然被沈歲年搞得有些狼狽,但前一場還算可以。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吳晨卻愣是不願意演了。
他毅然決然地拒絕了張曉楠的邀請,找了個藉口,竟是跑去找他弟弟一起打工了。
張曉楠也沒硬留,意思意思表示了一下惋惜,就拉著孟堂周練起來了。
安晴確實報名了隔壁今天下午的賽車比賽,但這會兒還沒什麼事幹。
她坐在臺下,欣賞起沈歲年等人的排練。
腦子裡安靜了許久的系統,這會兒又是突然吵鬧起來。
【啊啊啊啊啊,我只是一會兒不在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啊!!!】
系統在腦袋裡尖叫。
安晴無奈,問它:【怎樣了啊?】
她要是不回,這傢伙能精神十足地在獨自她腦子裡嚎上半個小時。
系統欲哭無淚:【你怎麼都要把人家弄進監獄裡了呀!】
安晴柳眉微揚:【怎麼,不行?】
系統著急:【他會報復你們的!!他手裡可是捏著你弟弟的把柄!!】
安晴問:【什麼把柄?說來聽聽。】
系統拎出來一件:【沈歲年大學校園暴力別人。】
安晴嗤笑:【鬼扯。】
系統不服,又拎出來一件:【沈歲年大學期間就出入酒吧,還在酒吧門口跟一個女生……拉拉扯扯。】
安晴聽出它的遲疑,樂:【怎麼?看出來那人是我了。】
系統:【……】
它哼哼唧唧半天,又翻出來一個:【還有這條呢!!沈歲年搞同性戀,還強迫室友!】
安晴:【……?】
她盯著臺上的青年,緩緩在腦子裡敲出來一個問號。
好大一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