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睛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下面嗎?”蘇芷盈低下頭,看向腳下一望無際的漆黑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好奇。
“嗯嗯。”白雪用力地點了點頭,揚起小腦袋,看向修寒,似乎在無聲地說:“我比你厲害。”
修寒轉過身去,心中暗暗想著,他才不和小孩子計較呢!
蘇芷盈一手抱著白雪,一手摟著萌娃,這畫面看上去竟是無比的和諧自然。
她望著下方傳來隱隱水聲的地方,秀眉微蹙,輕聲說道:“既然下面有水聲,那肯定有河,我們也只能賭一把了。”
話語剛落,下一秒,只見她牙關一咬,抱緊懷中的一人兩獸,縱身一躍,伴隨著那越來越強烈的失重感,耳邊只聽得見呼呼的風聲。
“撲通”一聲巨響,水花高高濺起,一人兩獸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平安到達了底部。
“爹爹,孃親~”耳邊傳來白雪那稚嫩且充滿疑惑的聲音。
“爹爹?”蘇芷盈滿心疑惑地出聲,接著轉頭看向那兩隻正緊緊盯著自已身後的小獸。
當她緩緩轉過身時,便瞧見了一個倒在水中的白衣男子。
他似乎遭受了極為嚴重的重傷,整個人毫無生氣地浸泡在河水裡,胸口那觸目驚心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湧出,將他身邊的河水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但即便處於如此糟糕的狀況下,也依然無法掩蓋住男子身上那高貴淡雅、仿若睥睨天下般的獨特氣質。
男子的臉上戴著一個白玉無瑕的面具,將他的面容完美地遮蓋了起來,只露出一雙清澈透亮、薄削紅潤猶如櫻花般的嘴唇。
他不會是來追殺自已的人吧?蘇芷盈在心中暗自警惕地防備著。
“你是什麼人?”蘇芷盈眉頭緊蹙,聲音清冷地問道。
然而,男子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身子一歪倒入水中昏迷了過去,蘇芷盈急忙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將他那差點一頭扎進水裡的身體扶正。
“孃親~爹爹他怎麼了?”白雪那稚嫩的聲音中滿是擔憂。
“他不是你爹爹,可不要亂叫。”蘇芷盈無奈地扶額,心中暗歎,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曆,怎麼這些麻煩事都讓自已給碰上了。
先是遇到個‘小麻煩’,被人不停地追殺,現在又遇上個‘大麻煩’。
蘇芷盈伸出纖細的玉手,輕輕地搭上男子的手腕,只見她的秀眉皺得更緊了,心中暗道:這男子脈像紊亂,體內似乎有積年的炎毒,那灼熱的氣息不停地向外界傳遞著來自身體內部的高溫。
經年累月,男子的身體早已如風中殘燭一般虛弱不堪,蘇芷盈不禁暗暗佩服男子那異於常人的堅韌毅力。
蘇芷盈想到自已向葉老學習醫術時就答應過他,遇到的病人若不是窮兇極惡的人,就得盡全力去醫治他,不禁輕嘆一口氣。
她輕輕地脫下男子被血水浸透的衣服,她的動作十分輕柔,彷彿在害怕驚醒男子。
男子的身上佈滿了傷口,鮮血不停地往外流著,不知道是誰這麼殘忍,竟然對這個男子下如此毒手。
“拿針。”她向身旁的修寒說道,她身上的銀針早在一開始的戰鬥中就已經用完了。
修寒乖巧地從它的衣袋裡拿出幾根粗細不一的銀針,小心翼翼地遞給了蘇芷盈。
蘇芷盈那潔白如藕的素手輕輕揚起,手中的銀針如同有了靈魂一般,精準地飛向男子身上幾處重要的穴位。
男子身上的灼熱一點點地被冰冷的河水吸收,那銀針也逐漸變得漆黑,所幸暫時止住了男子身上外湧的鮮血。
蘇芷盈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水,心中想著,這具身體必須得找個時間好好練練才行。
須臾,昏迷中的男子猛地一口黑血噴出來,嚶嚀一聲,再次暈了過去。男子臉上的白玉面具,也隨著剛剛巨大的動作幅度微微傾斜。
入眼,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斜飛英挺的劍眉緊緊蹙起,顯示著主人此時的難受。那一張薄唇,因失血過多而變得微微發白。
一頭如墨般的長髮隨意地披著,緊緻結實的身軀在衣服下若隱若現。全身上下所有的線條,彷彿是被造物主精心打造而成,完美得讓人驚歎。
“我就說嘛,只有最帥氣最厲害的人才配的上孃親。”白雪那略帶驕傲的聲音傳來。
無錯書吧蘇芷盈望著眼前的男子,心中莫名地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
但她可以肯定,無論前世今生,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俊美絕倫的男子。
見男子毒性已經發作完,蘇芷盈連忙用力將男子從冰冷的河水中拖到河岸的草地上。
此時,在月光的映照下,漫無邊際的紫色小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一片紫色的海洋。
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宛如一盞盞小燈籠,在夜色中散發著迷人的光彩,將這一片區域裝點得如夢如幻。
“太好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蘇芷盈驚喜地喃喃道。原來,這正是她苦苦尋覓的匯靈草,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它竟然生長在萬丈高的懸崖之下。
在那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高懸著一輪宛如銀鉤般明亮的月牙,皎潔的月光傾灑而下彷彿給這片花海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輕紗。
在那彷彿望不到盡頭的花叢中,無數花朵爭奇鬥豔,散發著陣陣迷人的芬芳。
兩隻小巧玲瓏的可愛小獸,正歡快地在花叢間撲閃著那些點點螢火蟲,它們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毛茸茸的身體輕盈地跳躍著,玩得真是不亦樂乎。
而在一旁,那熊熊燃燒的火堆旁,有一位身姿綽約的女子正安靜而專注地煮著什麼東西,她那一頭如瀑的長髮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精緻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美麗。
雲錦玄悠悠地睜開雙眼,那璀璨如星的眼眸中頓時映入了這樣一幅寧靜而美好的畫面,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