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石壁後,蘇芷盈頓時感覺渾身的溫度瞬間降低了許多,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
入目是一口水晶棺,棺內躺著一名女子,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面容栩栩如生,不見一點腐敗跡象。
抱著死者為大的想法,蘇芷盈沒有上前觀看,那是對死者的不尊重。轉身,蘇芷盈的目光被旁邊白玉桌上的一張古琴吸引了過去。
那古琴做工精細至極,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完美無瑕,用材更是珍貴無比,一根根琴絃上散發著瑩潤的幽光,仿若有靈性一般。
蘇芷盈用手指輕輕撥了撥琴絃,那琴絃似乎能與心意相連,發出一陣清揚婉轉的樂音,那樂音宛如天籟,在空氣中迴盪著。
面前的玉桌上面忽然浮起兩行小字:“撥動琴絃者即為有緣人,此琴相贈。”落款:凝霜。
“小修寒,你知道這把琴的來歷嗎?”蘇芷盈輕聲問道,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把古琴上,心中滿是好奇。
“小修寒?”蘇芷盈立馬感到不對勁,轉過身來發現兩隻小獸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動不動了,似乎像是被定身了。神情中似乎想提醒她什麼,都怪她剛剛看琴太過專注了。
蘇芷盈連忙走到冰棺旁邊,心中滿是焦急。她用靈力將冰棺輕輕開啟,事已至此,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開啟冰棺的瞬間,一張令人見之忘俗的臉映入眼簾。她身著天藍色長裙,裙襬在光芒下閃爍著點點星光。
那微蹙的眉頭給人一種她只是在沉睡,隨時都會醒來的感覺。視線下移,女子交疊的手下似乎放著一封信,蘇芷盈連忙將其抽出。
“有緣人,我並無惡意,只希望你能幫我向一個叫無題的男子傳句話,告訴他我一直在曼珠沙華最茂盛的地方等他。”信上如是寫道,那字跡娟秀而又不失大氣,“你可將我髮簪上的定身珠帶走,沒有定身珠,你的夥伴將永遠無法離開此地。”
蘇芷盈讀完信,心中滿是疑惑與震驚,這個女子究竟是誰?她和那個無題男子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蘇芷盈緩緩地轉過頭,看向那被定身的兩隻小獸,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忍和糾結。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唸著“對不住,對不住”。
她貝齒輕咬著下唇,最終還是狠下心來,閉著眼,伸出手取下了女子髮簪中的那顆天藍色珠子。
無錯書吧就在取下珠子的瞬間,兩隻小獸立刻恢復了自由,它們那原本圓溜溜的眼睛中此刻充滿了驚恐與憤怒。
那種被牢牢控制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卻又根本無法動彈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啃噬著內心一般。此刻,它們的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孃親~”白雪那毛茸茸的身子如同一顆白色的絨球,眼淚汪汪地撲進了蘇芷盈溫暖的懷抱。
蘇芷盈連忙伸出雙臂,臉上滿是緊張之色,她一把接住跳到她手臂上的白雪,輕柔地撫摸著它的小腦袋,小傢伙那柔軟的毛髮在她的指尖滑過。
蘇芷盈心中暗自嘆息,小傢伙才出生沒一會兒就遇到了這麼多事,肯定是嚇壞了吧,她心疼地看著懷中的白雪,眼中滿是憐愛。
此時的修寒,一身白衣如雪,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琴絃,眉頭微微皺起。
奇怪的是,那把古琴在他的手下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彷彿是一個沉默的守護者。他那俊美的臉龐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越發神秘。
“絕絃琴?”蘇芷盈那如櫻桃般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疑惑地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求知慾,如水的眼眸在昏暗的環境中閃爍著光芒。
修寒側過頭來,看著蘇芷盈認真地解釋道:“絕絃琴為神階靈寶,擁有能使群體致幻的攻擊作用。
據說,這是她的心愛之人親手為她打造的,早已失傳。沒想到,這次居然在低等大陸的一個不起眼的山洞裡見到了。”他的聲音清澈而富有磁性,在這寂靜的空間中迴盪著。
蘇芷盈小心翼翼地將絕絃琴和定身珠收入空間後,靜靜地站在那裡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把那口冰棺也收了進去。她的動作輕柔而謹慎,彷彿生怕驚醒了什麼。
一人二獸轉身原路返回,再次來到了懸崖中間突出的山岩上。此時,天邊的晚霞已經全部散去,只留下一片漆黑的夜空,那輪月牙高高地懸掛在天邊,宛如一把銀鉤,散發著清冷的光輝。周圍的山風呼嘯著,吹得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
蘇芷盈靜靜地站在那裡,眉頭緊鎖,心中開始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離開這不上不下的懸崖。
按剛才掉下來的高度,如果她靈力充沛,倒是可以試試飛上去。可偏偏她才接連突破了四個階,體內的靈力早已所剩無幾。
她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懸崖,若是被追殺她們的人下崖尋到,那她們就只能命喪於此了。想到這裡,她的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擔憂。
此時,小修寒那稚嫩的臉龐上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顯然,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眨了眨眼睛,說道:“空間的靈泉可以恢復靈力,可惜現在你體內的靈力所剩無幾,無法進入空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無奈。
“你們晶龍一族不是神族的坐騎嗎?難道你不會飛?”蘇芷盈那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上次因為身體實在太疲憊又擔心錦繡的情況,她並沒有在空間久留,所以也沒有了解太多關於修寒的資訊。
修寒聽了蘇芷盈的話,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嘟著嘴,有些心虛地說道:“我們晶龍一族要到成年才能飛。”說完,他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孃親,我聽見水的聲音了。”白雪那小小的身子站得直直的,它聳了聳尖尖角的小耳朵,看向蘇芷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