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熙將老六拖到審訊室，並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這審訊室與警局無異，只不過是多了一些令人觸目驚心的刑具罷了。
看著周圍各種各樣的刑具，老六頓感心寒，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武派可是明令禁止動用私刑的，你這麼做你可是要被論罪的！”
老六強硬地回覆道，但語氣卻是那般的沒有底氣。
“禁止私刑？論罪？哈哈哈……”
聽到老六這啼笑皆非的威脅，常熙不由得捧腹大笑。
這笑聲笑得老六心裡直發毛，自己所言不假，但為什麼這小子還這麼自信？
“你真有意思，你一個背叛武派的人，跟我講起了武派規矩？”
啪！
一巴掌抽在老六的臉上，頓時他的臉便紅腫不已，剛剛縫好的鼻樑被抽開了線，鮮血汩汩地流淌下來，十分滲人。
“嘶……”
似乎感受到了疼痛，老六的語氣微弱下來，不再像剛才那般強硬，目光中充滿了恐懼與忌憚。
“至於論罪……你是不知道我剛從監獄裡出來麼？”
常熙一腳踹在老六的肚子上，好巧不巧的是，他竟一屁股坐在了電椅上。
就當他站起身時，常熙眼疾手快，直接將索銬拷在老六的四肢上。
“不……不要，我求求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老六的語氣已經有了顫音，這電椅的威力，他曾有幸觀看過一次，如今那般慘狀即將降臨在自己身上，這怎麼能不讓他為之恐懼。
“還挺會挑的，電椅……你要不要來一句‘去你媽的’？”
常熙看著老六現在卑微如塵，便心生了一絲玩弄的念頭。
上一世，無論自己如何努力，自己的命運都被他人所掌握，而這一世，自己也能左右他人的命運。
“我說那群老闆老總，怎麼那麼喜歡教育下面的人。他媽的，支配他人命運的感覺確實很爽啊。先給你來個最輕的試試水。”
常熙按下藍色的按鈕，一股強有力的電流瞬間連線老六，這最低檔的電流雖然不強，但會讓受刑者出現不適的狀況。
老六觸電後，頓時渾身肌肉緊繃起來，不自覺地隨著電流運作而顫抖不已。
常熙覺得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最低檔的電流。
“電一電，提神醒腦。”
老六大口喘著粗氣，雖說剛才的電流並不致命，但那酥麻的疼痛感，還是讓他刻骨銘心。
“媽的……你就是個瘋子……”
老六顫抖地說著，眼中的倔強消失不見，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便索性不再哀求。
“瘋子？”
常熙一手扼住他的脖頸，湊過來對著心有不甘的老六說道。
“我若是不瘋，我早就死了。開胃菜結束，第一道硬菜，上菜。”
常熙毫不猶豫地按下第二檔的黃色按鈕，電流的轟鳴聲更大，悲慘的老六開始享受這第一道硬菜。
“呃……”
老六渾身筆挺，就連顫抖都不曾顫抖一下，整個人就好像那提線木偶一般，沒有絲毫的自主動作。
“原來電影裡的電刑都是騙人的，這也沒有被電得渾身顫抖啊。”
老六的嘴角開始流淌出白沫，他的瞳孔向上翻，常熙毫不猶豫地停下電刑。
老六頭一歪，失去了知覺，渾身上下來說散發著白煙，一股焦糊味瀰漫開來。
“舒服地睡著了？”
常熙走上前，抬手拍了拍老六的臉頰，隨後從一旁提起一桶冰水，照著老六從頭到腳灌了下去。
“啊……”
老六頓時被這冰水刺激地清醒過來，他現在只感覺渾身上下的各個部位，沒有一個再屬於自己的了。
“不……要……”
“說吧，文派的計劃是什麼？我知道一些實情，所以你敢騙我，我就為你準備這第二道硬菜。”
常熙從兜中取出錄音筆，抬手夾在老六的耳邊，老六自然知道如果隱瞞，自己必將受到很殘酷的刑罰。
眼前這個瘋子，可絕不是什麼心懷仁慈的善茬。
“我……說……”
思考再三，老六決定全盤託底。
雖然老六的語速較慢，但是吐字還是比較清晰的。
從老六口中得知，於海的車禍正是老六所為，日記早已被他安置在一處秘密交易地點。
至於那根試管，也是救護小隊中的一個內鬼將它順走，但卻沒有機會離開武派。
而文派的目的，就是為了藉助實驗日記，化被動為主動，等武派揭露文派種種後，便修改實驗日記嫁禍武派。
可老六沒想到的是，武派內部早就有人對老六心生懷疑，他所做的種種舉措，無一不暴露在眾人眼中。
而常熙剛進武派，被老六百般刁難的原因，就是他曾經搗毀了一處實驗基地，被文派內部通緝，死活不論。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們文派咄咄逼人的目的。”
“對……所以說，我們也只是聽令行事，根本沒有其他理由……與你為敵。”
常熙猶豫片刻，取下錄音筆，隨後將困住老六的鐵銬解開，老六疑惑地看著常熙，為何他會放開自己。
“今天不過是個教訓，看在老大和牧老面子，先饒你一命，而且……”
老六高興還沒多久，就聽到常熙的拉長音，頓時他的心臟開始撲騰撲騰地跳了起來。
“我會向老大求情，你可以繼續留在武派，但不能擔任重要崗位，並且會被時刻監督。”
老六難以置信地抬頭，他不敢想象剛才還對自己動用私刑的傢伙，竟會為自己求情。
“為什麼？”
“我說了，看在老大和牧老的面子上，自己想想吧，你被扣押後，文派可曾派人救你？
或者你換個思維想，你被文派的扣押後，武派會不會派人來救你？”
老六沉默了，他蹲下去，死死地拽住他那被電擊後蓬鬆的頭髮，常熙的話令他動容，或許他拋棄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家庭，真的是最錯誤的選擇了。
兩行熱淚順著老六的眼角滑落，他自責地捶擊著胸口，懊悔、痛苦、悲傷，在這一瞬間噴湧而出。
“電你，就是為了讓你醒悟，人心都是肉長的，好好反省自己，然後找老大和牧老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