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車,高橋來京城時就在這邊置辦了住處,住處自然是陳傢俬下提供的。
“去查一下這個茶館老闆的來歷。”
高橋用島國語言吩咐坐在前方一身黑西裝的武士。
“hai。”
…
秦潤的速度很快,加之高橋家族在島國也不是普通家族訊息得來的很快。
“高橋家祖上是天皇最信任的部下,曾經是對我們國家發動戰爭最主要的家族,不過據史料記載,這個家族後來遭到不明人追殺了足足幾十年,直至消聲瀝跡三十多年後才又復出,今天高橋雖沒有他祖輩有權,但在島國勢力不小,今天包廂裡的叫高橋宮井,應該是倖存下來的一脈。”
無錯書吧秦潤站在祁毓身旁彙報剛查到的資料,他是退伍軍人,對這樣的家族是來自血脈裡的仇恨。
祁毓都感覺到了,不禁失笑:
“你倒是恨的緊。”
“是他們畜牲不如。”
想當初他們對這個國家的所作所為,任誰不恨。
“怪我。”
祁毓輕吐兩個字,秦潤卻不明白她這兩個字的含義。
祁毓沒解釋,轉頭吩咐:
“找人私下注意下他們,他們有任何動作告訴我。”
秦潤皺眉,不明白祁毓為何要派人留意,但也沒反駁,應了下來。
晚間譚晉開車過來接他,問起了她:
“今天高橋家族的人去了店裡了?”
祁毓點點頭,不驚訝他知道,秦潤是他的人,調查高橋家族譚晉這邊勢必也會知道。
“與高橋家的人有什麼過節。”
譚晉沒用疑問句,而是肯定,以祁毓的性格不會專門派人提防什麼人,除非是曾經有過節,不得不防。
“我是祁家人,他們自然是不會放過我的。”
祁毓勾唇一笑,毫不在意高橋家的人會做什麼,她不怕他們,但也不妨礙他們對自己身邊人下手。
祁毓看著窗外,一字一句開始道來:
“我父親,哥哥戰死,沒多久他們發動戰爭,第一個滅的自然是我們祁家,我那會不過二十,提前被母親送了出去,幾年後我回來時祁家不復存在,滅我祁家之人正是高橋家族的的人,我立誓要屠盡高橋族人。”
祁毓語氣平淡,說的十分輕巧,似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但譚晉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捏緊了。
一個王朝要覆滅了,又豈能護得了一個王朝下的顯赫家族,第一個遭殃的恐怕就是祁家,這也是他們瓦解一個民族的第一步。
無法想象他們當初手段有多殘忍,才會讓祁毓這樣性格的人立誓去屠殺一個家族。
“我花了二十多年,也確實殺盡了他們高橋的每一代,倒是沒想到漏算了一個,還挺頑強。”
祁毓接下來的話才是震撼到了譚晉,語氣冰涼不禁讓譚晉手都抖了,這樣的祁毓他從未見過,眼裡是對生命的漠視。可緊接著是心臟抽疼。
害怕嗎?譚晉無疑是對祁毓未知的害怕,是害怕失去,更多的是心疼她,心疼在那樣一個戰亂年代她所有的經歷。
譚晉不知自己能否做些什麼。
她就那麼坐在那,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兩人的距離,那是隔著百年曆史長河的距離,更是往後永無止境的時空距離,他這樣一個渺小而短暫的幾十年如何夠得著。
這一刻譚晉三十年來人生頭一次生出了無盡的絕望,卻還是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
“我今天看見高橋家族的人與陳家兒子在一起,兩人關係看著不一般。”
祁毓話題突轉,車廂的氣氛也變了。
譚晉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慢慢摩挲,點了點頭:
“嗯,他來時我就派人看著了,不止與陳家,與白家白逸也有接觸。”
“與白家?”祁毓挑眉反問。
“嗯,高橋這次來京城是打著兩國友誼,過來考察的幌子,白逸是外交部的自然得接觸。”
譚晉出聲解釋,語氣裡聽不出情緒。
祁毓一手被他握著,一手撐著額頭,好看的眉眼微蹙:
“那我還真不好直接將人殺了。”
譚晉:…
他的寶貝突然變了,開口閉口就是殺人,譚晉還有些不適應。
“可以再等等,我和大哥商量準備一網打盡,我們查到這些年陳家做的事不少,但是都少了些有力證據,不然一個個來容易打草驚蛇,最好的就是一鍋端,不留禍患。”
祁毓很是認同,她當初就是留了,所以才有今天這個高橋在她面前挑釁。
“那就再等等吧。”
也不急於一時,現在這個年代和這個形式還真不能同以往相比。
當晚譚晉抱著懷裡的人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緊緊的抱著,似是怕一鬆手人就消失了,時不時低頭虔誠的親吻,直到半夜。
…
自從上次過後,譚晉與白逸的關係頗有些勢同水火的感覺。
“高橋先生,這位是譚家人,譚晉,譚二公子。”
永珍來國賓宴席上,不少官員與商場負責人坐在桌前。
白逸挨個介紹著。
高橋這次代表的是島國,打著的是兩國友誼旗號,從一進來他的注意力就在這個叫譚晉的身上,樣貌氣質世人都會忍不住看去,譚家人他知道,只不過沒見過。
“譚二公子,您好!”
依舊是一口蹩腳中文,笑著看向譚晉點頭。
那一副禮貌十足的模樣,若不是知道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還真會覺著是一個禮儀之邦。
譚晉慣常一副面無表情坐在那,讓人高不可攀,十分明顯的與高橋疏遠。
“你好。”
冷淡兩個字結束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儘管如此高橋很是欣賞眼前這個年輕人,那一身氣度他從未在自己國家見過。
“我有一愛女,今年28了,和譚二公子年齡相仿,不知譚二公子是否有興趣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