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客人幾乎都離開了。
“你快點,別被發現了。”
透著月光,茶館二樓窗外兩鬼鬼祟祟的男人貓著身體往裡看。
“我艹他孃的,看見沒那尊玉佛觀音,我為了它蹲了好多天。”
那男人趴在窗外兩眼放光看著裡面那二十多厘米高雕刻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觀音。
說完又指了指包廂牆壁上掛的幾幅水墨畫,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
“看見沒,邊上掛的那些畫,都她媽是真跡,隨便賣一幅都夠我倆後半輩子揮霍了。”
能不值錢嗎?這都是祁毓從她那院子裡拿過來的,這尊玉佛還是曾經祁淵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請了當時京城玉雕名家雕了好幾個月。
來她這的非富即貴,也不可能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所以根本不怕丟了,哪裡知道會遭了賊人惦記。
祁毓原本都已經上了車,想起來今天譚母過來給她帶的糕點沒拿,想來明天吃就變了味兒,又折了回去。
宛在軒晚上雖沒有人,四合院裡面也會留著燈。
祁毓一進門眉眼明顯不悅,因為她察覺到了有人在主樓二層。
腳步沒有發出絲毫聲響,祁毓邁步走向二樓。
“你他媽輕點別弄壞了。”
黑暗的包廂裡傳來男人壓低的怒喝聲。
“你們在幹什麼?”
祁毓聲音清冷,在黑夜中顯得涼颼颼的。
兩人原本就緊張,陡然間聽到一說話聲,拿在手中的畫掉了下來,磕在桌角直接破了個口子。
等反應過來,一男人拿著手電筒照到門口,臉上直接露出色咪咪的笑,同時還抽出了腰間的水果刀,聲音惡狠狠道:
“原來是個小美人,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說完就要去拉祁毓,被一旁男人制止:
“別他媽發騷,別忘了我們是來拿東西的。”
男人拿起爬進來時用的繩子,想將祁毓綁上,他可不想鬧出人命。
只是還沒碰到祁毓就被她一腳踹倒在地動彈不得,連痛苦的哀嚎聲都只持續了幾秒。
拿刀男人見到這一幕愣住有些傻眼,最後直接拿刀撲上去。
“她媽的,小婊子,有點能耐。”
祁毓反手扣住男人拿刀的手,咔嚓一聲小臂骨頭生生斷成兩節,想起這人剛剛噁心的表情,又一腳踹到男人襠部。
哀嚎聲伴隨著倒地聲。
秦潤在院裡聽到了樓上傳來的聲音連忙飛奔上樓。樓梯口處祁毓已經走了下來,看著上來的秦潤吩咐道:
“送警局去。”
秦潤上樓開啟燈,看到倒地滿臉痛苦的兩人,又看著凌亂的包廂,才懂祁毓的意思。
感情這兩玩意是來偷東西的。
警察局的人很快過來,現場取證後又將已經奄奄一息的兩人送到了醫院。
“病人一個內臟破損嚴重已經搶救回來,一個右臂折斷,兩顆睪丸破裂。”
醫生從搶救室出來對著警察說道。
秦潤也跟在後面,聽了醫生的話後脊背發涼。
祁毓上去不過一分鐘,兩個大男人就被放倒,甚至沒聽到打鬥聲,他現在肯定祁小姐的身手絕對是深藏不露。
祁毓作為當事人也來了,警察做了筆錄,問了大致情況。
剛剛得知祁毓是宛在軒的老闆,警察也沒有問太多,畢竟他們警局就在附近,那一片是些什麼人都是分清楚,非富即貴,得罪不起的。
醫院走廊上突然傳來女人哭喊聲:
“鴻偉啊,鴻偉啊,媽來了。”
來人正是王秀香,警察打電話過去通知她時,王秀香正在旅館躺著。
一聽警察說自己兒子偷東西被抓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嚇得全身肥肉都顫了。
“警察啊,我兒子呢?我兒子呢?”
王秀香跑過去抓著一個女警察就喊。
女警察抽開自己的手,十分嚴肅:
“女士,請您小聲一點,這是醫院,你兒子已經沒事了,但他偷盜需要配合我們進行調查。”
一聽說林鴻偉偷東西被抓了,林正道在後面大吼起來:
“他偷什麼了,不可能,你們可別瞎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無錯書吧“對,告你們誹謗,我要去看我兒子,你們給我讓開。”
王秀香的聲音更大,不少醫生護士都看了過來。
“您兒子手臂骨折,睪丸破裂,醫生還在裡面處理,你們不能進去。”
女警察將醫生彙報的情況說了出來,既然是患者家屬,他們也有知情權。
“睪丸?”王秀香聲音帶著疑惑,這詞她聽著熟悉,沒反應過來。
“什麼?我兒子蛋蛋破了???”
隨後立刻反應過來聲音都尖銳起來,開始大哭。
“哎喲我的個天嘞,我的兒啊,蛋破了可咋整啊!!天殺的啊!!”
一農村婦女,在她印象裡那玩意破了跟太監有什麼區別,她還沒抱孫子的。
“你們快給我治好了,那可是京城譚家譚將軍的孫子,你們必須的給我治好了,不然我非讓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林正道還有些難以置信,他兒子怎麼就那個受傷了,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
“對,你們快給我兒子治好了,我老公是譚將軍兒子,京城譚家得。”
王秀香這會底氣十足,說出來的話還帶著威脅。
京城譚家,譚將軍,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這的警察和醫生怎麼不知道。
看著他們這兩口子大言不慚好些人都憋著笑,出於職業素養沒笑出聲。
祁毓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挑了挑眉,京城譚家,還有個譚將軍,那不是譚晉家嗎?
隨後祁毓看向站在她身旁一臉嚴肅的秦潤,出聲詢問:
“怎麼回事。”
秦潤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這事主人家的事,老爺子早年間遭人暗算這事他是知道的,有這麼一家人他也知道,只是沒想到這麼大京城,偏偏讓他們撞上了。
雖沒有見過,但看他們那副嘴臉,十有八九就是那家人。
秦潤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
“我還是打電話讓二公子來處理吧,祁小姐您先在這等著,別露面了,免得惹您一聲髒。”
秦潤說完就抬步往搶救室門口走,又拿出手機撥通了譚晉的電話。
祁毓瞅著這秦潤這反應,就知道這還真有可能是那兩口子說的那般。
只是這譚老爺子也太不靠譜了,上哪惹了這麼個兒子,怪不得平白遭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