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毓回到家後將院子裡的蜂桶檢視了一番,蜜蜂也都差不多都進了蜂桶裡。
也不知道今年蜂蜜能不能成功,反正也試了兩三年也沒成功過,最後也都是成群結隊的死。
想到這祁毓仰頭不禁嘆了口氣,活了這麼多年,居然被養蜂給難住了。
祁毓起身準備上廚房做點晚飯,她自己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祁毓剛來這邊的時候就愛上了火鍋。
對於這邊重口味的東西愛的不行,可能這也是吸引她在這安居的一個重要理由。
剛走到廚房門口院外就響起朱江的聲音!
“祁毓啊,回來了嗎,譚書記在下面被蛇咬啦,我帶著來你這敷點藥。”
“朱叔,您直接進來就行,我在家了。”
譚晉一路跟著上來沒多遠,越往上走,風景越美,走到一個柵欄院子外,從柵欄裡往外露出來好些花,五顏六色,什麼玫瑰,月季……原來是個喜歡養花的姑娘。
身後的一眾人也跟著,臉色也沒有絲毫放鬆,生怕這位書記出點意外,那他們真是割了腦袋都不夠。
朱江推開柵欄。
院裡栽滿了各種花草樹木,卻乾淨整潔,一棟吊腳樓木頭房子,旁邊一層小平房,頗有些世外桃源感覺。
譚晉一進門便注意到了平房門口的祁毓,這會祁毓將長髮散了下來,單邊垂落在左間,陽光散落在臉上,可不就是見到了仙女。
見了兩次,被驚豔了兩次。
身後一眾人卻沒心思放在美人身上,都關注著譚晉的傷。
祁毓初聽見譚書記,也不知道是誰。
直到朱江推門進來,看到朱江身後進來的那個非池中之物的男人,手臂上袖口挽起,兩個小口,冒著血珠,周圍有些紅腫。
“進來吧,先坐吧,我去拿些藥來。”
祁毓看了看譚晉,便看了一眼院子中間的一個大木桌,示意大家先坐坐。
無錯書吧桌子旁就四張竹椅和一個躺椅,這麼多人肯定是坐不下,朱江準備進屋搬些凳子出來。
“各位領導先等等,我進屋搬些凳子”
“不用不用!”
“對,不用搬,我們在這站會看看風景。”
“譚書記處理傷要緊,我們不坐,站站”
……
聽著大家這麼說,朱江也沒再進去。招呼著譚晉坐下。
“譚書記您先坐著,祁毓進去弄點藥。”
譚晉也就跟著旁邊坐下來。
譚晉本就高,坐在竹椅上顯得有些竹椅承不住似的,就譚晉自己都怕給竹椅坐壞了。
約摸過了兩分鐘,祁毓端了個托盤,裡面有兩個小碗,放到木桌上。
蹲下身,看著譚晉被咬的右手。緊實有力,看得出來身體也是結實,長期鍛鍊。
“這個蛇看傷口是沒有毒的,您先把手活動一下,看看能不能正常活動。”
譚晉伸了伸手臂沒感覺到什麼不適,就是傷口處有些刺疼。
“我給您敷點這個草藥就行,沒什麼大問題,您要是不放心可以上醫院檢查一下。”
祁毓端起旁邊的搗好的草藥用木條敷上去。
此時兩人的距離也就20cm,譚晉能清楚的看見祁毓臉,沒有絲毫毛孔,也沒有化妝,身上淡淡的花香味傳到他的鼻子,很清香,很舒服,手指白淨修長,真是哪哪都美,哪哪都精緻。
旁邊一群人看著兩人的顏值,突然升出一個詞,郎才女貌……
祁毓上完藥,拿著旁邊的紗布就握著譚晉的手腕開始纏。
握上去的那一下譚晉感覺自己的心臟莫名其妙跳動了一下,跟著手臂肌肉也顫動了一下。
祁毓也感覺到了。
“是傷口疼嗎。”祁毓也不確定的問道。
“不是不疼,謝謝你了,祁姑娘。”
譚晉低沉的獨特音色,也讓祁毓不由得看向他的臉。人好看,聲音也好聽呀。
一坐,一蹲,互相對望,旁邊的一種人都屏住了呼吸,絲毫插不上話。
祁毓立馬淡定的站起身說到:
“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
“好的,麻煩你了。”譚晉朝她笑了笑,道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祁毓笑笑,去收拾桌上東西。
等兩人都好了,朱江才敢說話,剛剛這畫面他都差點以為兩人能擦出點火花,可一想到兩個人的年齡差,再加上這位的身份地位又在心裡搖了搖頭。
“哎呀,祁毓呀,麻煩你了,也不知道怎麼了,底下柑子樹園裡又有蛇了,譚書記不小心被咬到了。”
朱江這話一說,後面的中年男人都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譚書記啊,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真是害的您被咬。”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說到。
“沒事,下次小心些。”譚晉沒覺著什麼,便於表情的說。
一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惹的這位不高興,也不敢多說話,畢竟才下來,也不瞭解性格脾氣。
“祁毓呀,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這會已經到了吃晚飯的點,朱江準備帶著眾人去嚐嚐村口鎮上的農家樂特色。
祁毓笑著點頭,又看了一眼譚晉,兩人對視同時都點了點頭。
…………
…………
祁毓上廚房熬了點粥,炒了兩個菜,吃完了也不樂意動彈,躺在院子裡躺椅上。
腦海裡回想起男人的臉和聲音,又匆匆搖了搖頭,真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多大年紀了。
好像在自己印象裡,除了爹爹和哥哥,似乎是沒有見過這麼讓她能回憶的男人,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爹爹和哥哥的模樣都已經快在自己腦海裡淡去。
是在海里泡久了吧……
那年自己坐著輪船,想去英國走走,剛到南下就遭遇意外沉船,一船的人無一倖免葬身大海。
在那之前祁毓曾在想自己是怪物異類,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該怎麼避免別人發現自己的怪異,一個不老不死的怪物。
後來經歷亂世,看到了國家的興衰,家庭破散,生離死別,她又覺著自己是老天眷顧。
直到沉入水底喪失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知道自己不會死去,可能某一天輪船腐爛,她漂浮在了海面她又會醒來。
直到再次醒來時她是被海邊的漁民在海上發現的,那會已經漸漸恢復意識,等徹底清醒已經躺在漁民家床上。
一身旗袍,已經被水泡的發白,救他的漁民也是嚇到了,還好有呼吸,還活著。
後來才知道已經過去了七十多年,在廣省小漁村,後來徹底恢復過來後,謊稱自己在山裡長大,跟隨家人出來落水忘了很多事。
一頓忽悠下來,後來瞭解了現狀,又補辦了證件。
想起自己曾經去過雲川市待過很長時間,便找到了這裡。
知道自己身世秘密的人不多,在這雲川就曾有一位,也不知道曾經的故人還在不在。
到了那家,看到曾經匍匐在她腳底下的小女孩,已經白髮蒼蒼時,倒是沒有太大波動,生老病死,生離死別她又何嘗少見,似是麻木。
只是可惜的是自己到來沒多久老人也走了。
祁毓回想起老人走之前抓著她的手
“姑娘,一定要顧好自己,千萬要顧好自己。”
直到快走了還在惦記著她,祁毓抬頭看著滿天的星星笑了笑,她就像它們見證了這世間一切沉浮,來來回回,只剩她一人獨自觀望。
“老天爺呀,你這不是給我的禮物,是在懲罰我呀。”
那時她其實可以給老人續命,無非是延續生機,以生命續生命,這世人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長生,可老人拒絕了。
那她也只能尊重她的選擇。
她知道她干預不了別人的選擇,干預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
……
“譚書記,咱們這農家樂也算是咱們鎮上最有特色的餐館了,味道是一絕。各位領導也嚐嚐咱們的特色。”
朱江在旁介紹到,將譚晉引到主位。
“朱書記客氣了,既然來了那我們也嚐嚐這的特色。”譚晉話一出,眾人也就都跟著落座複合。
考察了一下午也確實是餓了。
“各位領導住處也就在隔壁,政府公寓,都收拾好了,領導們今晚都放心住下。”
朱江也是看一種人都有些疲憊,中間又發生了意外,心理難免有些一上一下的,生怕招待不好怠慢了。
“朱書記有心了,我們來就是為了給咱們村謀發展,讓村民生活水平能再提高,您也不用客氣。”一旁的主任說到。
話是挺漂亮,可真說能做多少實事得見真章。
……
這頓飯一眾人也算吃的心滿意足,吃完也都天黑了,朱江送了各位領導到了住處,也開著車回了家,回家還得給老婆刷碗,真是累死一天。誰讓娶了個不愛刷碗的老婆,這麼多年沒見刷過幾次。
……
譚晉回到住處,脫下西裝,露出上身,不瘦不柴,緊實的肌肉,卻也不突兀,比例剛好,進了洗手間洗了澡出來。
站到窗前抬手看了眼手上的紗布,腦海裡回憶起女孩的臉龐,有些許燥意,拿起一旁的煙點燃。
抽了一口,漸漸平復,腦海裡冷靜下來開始計劃安排著最近的工作,來這一個多月了,雖說大問題沒有,可小問題不斷,要解決的問題一點不少。
如果這一年能按照自己計劃走,後面的也就順利了,估計也就明年就能調回去,升一級是沒問題。
當初譚老爺子說讓他在京裡穩妥走,用不了多久也一樣可以上升一級,可譚晉最終還是選擇來西南歷練一番。
譚晉也有自己的考量,走上仕途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差錯。
譚老爺子對這個孫子是非常看中,也可以說是譚老爺子一手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