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茶舍時,鶴一被人喊住“天衢,過來一下”
看了一眼沐辰,鶴一轉頭看向容湛“王爺?”
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容湛看了一眼沐辰,邁步離開,但在路過鶴一時開口道“就給你一炷香,早點回來”
“是,多謝王爺”
被沐辰拉著進去,鶴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暗三示意他跟上。
“你,你,我到底是小瞧了你”
鶴一沒有什麼板正樣子的坐在凳子上,看著窗外不遠處的蜜餞鋪子笑出聲“到底是,誰小瞧了誰啊”
他每日的訊息,他跟誰笑,對誰勾三搭四,到底是誰知道的最多啊。
暗三斜倚在門上看著他們兩個怪異的氣氛沒有開口。
一腳搭在椅子上,一腳紮在地上,單手託著下巴,另一隻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鶴一看向沐辰。
“多少價錢”
“一個月三百兩銀子呢”
“還挺值錢”
“可在王爺心裡,你應該是不可用外物來衡量,俗氣”
鶴一摸向腕間的手鍊沒有說話,毀人買賣這件事情他做不出來,但並不代表著他願意作為這場買賣的交易者。
“我是真的,有在擔心你啊”
“放屁”
看著沐辰受傷的樣子,鶴一沒有絲毫的動容。
“是真的,我只是被人找上讓傳訊息,但我...”
“我什麼身份你知道嗎”
“攝政王的,愛妻?”
“沐大哥,我可還是個暗衛,全天下所有的暗衛都沒我厲害,所以你覺得,你送出去的訊息,有幫到我嘛”
“送訊息,應該不耽誤你吧”
“我們吵架了”
“所以呢”
“我們吵架間接的影響了我的心情,判斷力,你覺得能不怪你”
“伸手”
“憑什麼”
“你看起來受傷很嚴重”
“關你什麼事,就算是我死了,那都與你無關”
“天衢”
“少喊我,時辰快要到了,我先走一步了,告辭”
“天衢!”
“怎樣!”
暗三看著氣鼓鼓的鶴一揚唇輕笑“你惹他生氣了呦,就等著捱打吧”
哨聲傳響,鶴一面上一怔,短暫的失神片刻,手腕就被人抓住。
“鬆開啊”
“你身體怎麼虧損這麼多”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你少管我了”
起身剛要走就見暗三走過來,看著暗三不渝的臉鶴一也板著個臉給他看。
“你少野,給他看”
手腕被暗三抓住放在桌子上,鶴一看了一眼手腕開口道“不用看了,十個蠱蟲,一粒毒藥,受刑不久”
“…怎麼傷成這樣,給我看看”
打掉暗三要扒衣服的手,鶴一看向給他把手腕的人“看夠了嗎”
“給我點你的血,我或許可以幫你”
“隨你”
白玉簪子被拿了下來,看著上面的機關鶴一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醫者”
“不信”
“我是一名醫者,我只想救人”
“那麼,與恭親王府為敵的代價,你可準備好承受了嗎”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
看著那一點口子,鶴一掏出匕首,對著手臂劃了下去,鮮血直流,比剛才快了不少。
“那,我等你救我啊”鶴一起身看了他一眼,說完後就要轉身離開。
“被帶走的人的情況”
看了他一會後,鶴一把之前在宅子裡那些人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暗三作出補充,時不時也說了一下自己的發現。
等到說完,已經晚了不少。
“要我去解釋解釋嘛”
鶴一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沐辰“不用,這是我們的事情,你還是好好負責救死扶傷吧,走了”
看著兩人灑脫的背影沐辰沒有開口,他就知道天衢不凡,肯定不是那種想爬床攀高枝的人。
暗三給人包紮上傷口,面上還是有些慍怒“你就這樣對自己?”
鶴一看向暗三說道“小傷口又不疼,你緊張什麼”
“我說的是你體內的東西”
“都能除乾淨,你急什麼”
“得得得,你自己的血,你自己的肉你自己不心疼,我還能說什麼,作去吧,你就儘管作,隨便作”
“能不能別這麼說話”
“怎麼說話”
“……”
看鶴一不理人暗三湊上去“行了,別生氣了行不行,我這不也是,關心你嘛”
“暗二也在王府,我不怎麼方便,你找機會給他看看能不能幫他”
“那你呢”
“山人自有妙計,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是個蠢蛋”
“我回去就把這話說給主子聽,你竟然罵我和老二”
“學學學,學人精,誰能學的過你啊”
……
看著不遠處的正廳,鶴一走進去,暗三被攔在了外面,鶴一沒有理會淡定的走進去跪下。
“小的來遲,請王爺責罰”
久久沒有動彈,片刻後,看見子時拿出哨子鶴一面色一變,又是這破玩意。
身體內的蠱蟲開始叫囂,鶴一緊攥著手,但實在是有些撐不住疼痛的侵擾身子不穩的倒在地上。
疼,太疼了。
萬蟲噬咬一般的痛苦,發顫的聲音從喉嚨間擠出來,渾身大汗淋漓。
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下,側著臉喘息的鶴一勉強撐起身子看向容湛“謝王爺,高抬貴手”
“怨本王嘛”
“不怨”
“……”因為身邊的暗衛說他身形和那日的人相仿,他就把他帶了回來,結果不僅沒有什麼發現,還把人折磨的底子越來越差勁。
“小的,告退”
滿身是汗的爬了起來,虛浮的腳步搖晃的身體,慢吞吞的出門。
暗三過去扶住他,眼裡的擔憂絲毫不加掩飾。
“怎麼樣”
暗三輕輕搖頭,剛才的哨聲,沒有影響到暗二。
鶴一點了點腦袋,走了沒幾步就有些受不住,倒在暗三懷裡。
暗三在,他可以睡。
“啊—”
驚叫過後鶴一看向坐在身旁的暗三“做噩夢了?”
靠在床上的鶴一閉上眼睛,擺了擺手“忘了”
閉上眼睛,依舊是血紅色的場景,他正在剁屍塊,但當視線轉移到頭顱時,那是容闕。
死不瞑目的,容闕。
鶴一猛地睜開眼睛,體內的蠱蟲尚未平息,依舊在面板裡叫囂著啃咬。
鶴一伸手摸向腹部,薄薄的面板下有一個蠕動。
“怎麼了,哪裡難受”
看著暗三鶴一緩緩搖頭“沒事,我就是沒睡好”
“有什麼事情你得說”
“真沒事,扶我起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