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
被人踢了幾腳後鶴一睜眼看向容湛和他身後的子時,揉了揉眼睛後站了起來。“王爺”
“睡得怎麼樣”
“還好吧”
靠著柱子站起身子,還是挺髒的,但這裡他不僅不熟還沒個認識的,什麼都幹不了。
“想沐浴更衣嘛”
“想”
“為本王做一件事”
“…好”
看著不遠處的府邸鶴一走了進去,剛進去就被人圍了起來,黑袍加身,白紗遮面,男女皆有。
一群,蠱師。
“來做什麼”
“王爺吩咐的,說是讓我來拿東西,還說你們知道該給什麼”
“進來吧”
人群退散,留出可以讓人走的一個空隙,鶴一剛要擠出去就察覺到什麼,一把推開一個人閃身避開。
摸到脖頸上的蠱蟲將其丟在地上。
“什麼意思”
“你以為你來幹什麼的,要想侍奉在王爺身側,你當真覺得,能什麼都不給你留下點?”
“……”
胳膊被人拉起,露出的手腕被人拿刀劃了一個口子,一個個的蟲子被放在手腕上,順著那個口子鑽進裡面。
等待結束,手腕被一個男子拉了起來,看著他鶴一忍不住蹙眉。
只見那個人伸出舌尖舔乾淨了上面的血液,手腕被放了下來,鶴一擦乾淨上面的水漬,看著手腕的一道紅線沒有開口,繼續往裡走。
看著前方的人頓住腳步,翻找出一個藥丸遞給他,鶴一伸手接過,吃了下去“回去吧,你的任務完成了”
尚未踏出府門就被人攔下,是剛剛舔他的那個人“別回去了,留下來做我的藥人吧,我保你不死”
“……”
撞開人以後鶴一邁步走了出去。
“結束了?”
“結束了”
“怎麼這麼看本王,一月二十兩,那可不是白給的”
“他們都有?”
“摘下面具來給他看看”
鶴一看向子時,那人摘下臉上的面具,淡綠色與淡紫色的花紋交相纏繞,從額角一直蔓延到鼻根。
“你的面具”
看著地上的面具鶴一撿了起來戴在臉上。
“今日天氣挺好啊,走吧”
看著眼前的酒罈,鶴一看向容湛“我不會喝酒”
“少喝點,可以少受苦”
鶴一端起倒了半碗,辛辣的味道從口腔一路上躥,嗆咳幾聲過後鶴一放下碗盞,趴在桌子上漸漸閉上眼睛。
均勻的呼吸聲傳了過來,容湛看了看沒有什麼變化的酒罈又看了看醉倒的鶴一,拿起酒罈倒了一碗給子時“有這麼烈嘛”
子時雙手結果喝下“沒有異樣”
“還真是挺不能喝,拖下去吧”
被潑了一碗水勉強清醒過來的鶴一看向對面戴著銀色面具的人,意識漸漸回籠,身體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喝醉了又被餵了迷藥,手骨腳骨的都被掰錯位了,全靠著鎖鏈支撐,不然他早就趴地上去了。
哨聲被人吹響,身體裡的蠱蟲蠢蠢欲動,白皙的肌膚下青筋乍起,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白,變得透明,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底下有東西在蠕動。
髮絲凌亂,面具早就被人摘了下去,從太陽穴處開始生出深綠色的藤蔓紋樣,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蔓延增殖。
一道道尖銳的厲聲在耳邊炸開,眼前除了血紅色,還是血紅色,越往後,看的越來越清晰,鶴一看見了一個人,背對著他的一個人,看起來很眼熟。
天旋地轉,再次能看清的時候對上的是一張笑臉,滿臉鮮血的自己,正在舉起屍塊問他,要嚐嚐嘛。
牙關咬的再緊也沒有了效果,面板被拉扯的越發蒼白,宛如死人一般的蒼白病態,口中的悶哼聲再也抑制不住,發出的聲線不穩,發顫。
渾身上下哪裡都是疼的,萬蟲噬咬一般的疼痛,每一根骨頭,每一滴血液,每一寸面板都在叫囂著疼痛。
“名字”
“天,天衢”
“誰派你來的”
“王爺,王爺帶我來的”
“說謊”
鞭子揮打在身上,滿身是汗的鶴一模糊的看著揮鞭的那人,要是還能活著,他一定,一定殺了他。
“攝政王派你來幹什麼”
“不,不認識”
“你有傾慕的人嗎,他還活著嘛”
腦子裡不停的在叫囂著容闕的名字,讓他一定要說出口,疼痛刺激的咬的更加厲害,血液從嘴角滑落,淒厲的慘叫聲從口中溢位,伴隨著沙啞的回答“沒有”
每一刻都是無盡的煎熬,腦子噼裡啪啦的炸的他生疼,痛苦如洪水一樣猛地撲過來,久久未停。
淚水流的越發洶湧,厲聲的質問,一道道破空的鞭聲,還有不知道哪裡來的尖銳的嗓音,眼前的畫面越發的模糊,雙眼漸漸無神,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漸漸暈了過去。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鶴一有些沒反應過來,白色的床帳讓人更加遲鈍,風吹起時白紗翩翩,像是送殯。
還魂?
鶴一強撐著爬起來,跪倒在地上後緩慢的直起身子,一步步的,試著向著門口走去。
還沒走到地方,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倒地,徹底的又暈死過去。
“怎麼樣,問出來了什麼”
“什麼都沒問出來,和查的訊息一樣,不過越往後他似乎是一直在重複著罵一句話”
“什麼”
“狗東西”似乎是也覺察出不對了,看著容湛漆黑的臉解釋道“當時都打的他雙目無神了,若不是離得近都聽不清,他似乎是一直在喊狗東西”
“現在人怎麼樣了”
“剛醒來一次很快就又暈過去了,現在應該是在治傷階段”
“嗯,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