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都幹嘛了”
“賞花看樹，看湖亂逛，中途還遇見了一個傻子，他都不帶理我的，王府不愧是王府”
“何意”
“氣派，竟然願意養閒人”
“你覺得自己挺閒？”
“要乾的都被搶走了，可不是挺閒的嘛”
“什麼都不幹就能拿錢，多好”
“王爺上次說，這幾日可以算滿我一個月的，我那四天的放府日是不是還沒有放上啊”
“一共五天，你想只幹一天就拿一個月的銀錢，天衢，呵你，志向是挺大的，都坑蒙拐騙到本王頭上來了”
“那王爺總得給我個忙的吧，我今天逛了這麼久，什麼事都沒有，也是很無聊的”
“王府這麼大，你逛全了？”
“沒有啊”
“那還不去逛完，至少以後本王要什麼你得找到地方去拿，也省的耽誤本王時間”
“我難道不是就只負責端茶遞水，不出力氣的嘛”
“嗯，你多練練，強身健體，修身養性，沒壞處”
“……是”
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看，尤其是庖屋，鶴一還進去看了良久。
看著他們統一的衣服樣式，鶴一隨意選了一盤糕點抱著就走。
“誰啊你，怎麼進來的”
“被人拿刀逼進來的”
“這些吃的你不要亂動，趕緊的放下”
“王爺餓了，我來拿的，不信你去問問門房，是不是王爺帶著我進來的”
“你”
鶴一打斷她的話“反正我跑不了，你且安心就是，更何況耽誤了王爺吃東西你負的了責嘛”
“……”
抱著一盤糕點的鶴一重新回到正廳，看向容湛有些討好的遞過去順便挑眉看了他身後那人一眼“王爺要嚐嚐嘛”
“有事說事，偷拿王府東西送本王這裡獻殷勤”
“王爺，我沒衣服啊”
“你穿的是什麼”
“那是我自己的，他們都有統一的衣服，但我沒有，會被人誤會的”
“誤會什麼”
“誤會我是賊啊”
“你不是嗎”
“不是啊”頓了頓鶴一開口道“這盤糕點我可一點沒動，都端過來了”
“你吃”
“這個好吃嗎”
“嚐嚐不就知道了”
“哦，有道理”
拿起一塊塞進嘴裡，鶴一神情呆滯，啊哦，真難吃。
味同嚼蠟，越吃越難吃。
“屬下錯了，以後再也不亂拿了，太難吃了”
“哪裡難吃”
“苦啊”
“那是你的問題”
“王爺喜歡？”
“……”
“王爺，衣服，要”
“想要什麼樣子的”
鶴一陷入沉思，想了好久才說道“花花綠綠的？”
容湛輕笑一聲，鶴一有理有據“花花綠綠的看著多喜慶”
“換一個”人吵，選的顏色也吵。
“他那樣的？”
細白的指尖直指容湛身後那人，黑色勁裝，乾淨利落。
“理由”
“他穿起來太難看了，我喜歡穿有挑戰性的衣服”
“仗著什麼”
“爹媽生養的好皮相”
“可以”
說完就沒動彈了，鶴一本來跪在人身側的剛要起身就被按住肩膀“敢提要求，本王還答應了，多跪跪挺好”
“…是”
有人進來了，鶴一看向那個人沒有說話，安靜的跪在容湛身側，歪著腦袋看向那人。
“去量量”
“是”
肩，腰，臀，腿，脖子，手臂，挨個給量了一遍。
容湛看著他的尺碼挑眉“挺瘦啊”
“嘴挑，所以瘦”
“不過該有的倒是也有”
鶴一疑惑的看過去，順著他的目光也沒看出來他說的是哪個。
“樣式不用太複雜，先把衣服做出來就是”
“是，小的告退”
看著人離開鶴一滿意了，安安靜靜的跪坐在他的身側。
“逛完了？”
“差不多了”佈局方面和容闕府裡的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你覺得你會睡哪裡”
“最南邊”
“為什麼”
“沒進去，但聽見裡面有人閒聊，想來是下人休息的地方”
“你是下人？”
“不是嘛？”
“你見哪個下人有你這個膽子”
“他，搶我活”
“他不是下人”
“那我呢”
“誰知道呢”
“……”哦，好一個陰晴不定，話只說半截的人。
“起來吧”
鶴一站起身，有些踉蹌的往前撲了一下，趴在地上。
“廢物，這就跪不住了”
“王爺說的是”
看著他走，鶴一拍了拍身上的土跟在他身後。
在人踏進屋子後鶴一剛要跟上就被攔在外面，忍不住歪頭看向神情淡漠的容湛，不要他還把他帶過來。
非常乾脆的扭頭就走。
“可有異樣”
“暫時沒有”
“想問就問”
一襲黑色勁裝，戴著純銀面具的人緩緩問道“王爺為何帶他過來”
“熱鬧點”
“……”
容湛看向人遞來的畫像，畫的正是鶴一，蹲下等著孩童吃完東西的鶴一，提了一袋子很醜的水果的鶴一，躺在躺椅上懶散曬太陽的鶴一，和喝了一口茶被苦的呲牙咧嘴的鶴一。
“王府裡過於清冷了，本想帶個熱鬧點的活絡活絡，沒成想，他還挺吵”
“……”
鶴一蹲在暗二身旁看著他“逛了一圈還是你好，都不覺得我是偷偷翻牆進來的賊子，你叫什麼”
“……”
“又不說話”
“……”
“那我喊你呆呆好不好，呆子的呆，呆呆，哼，你看多適配於你啊”
“……”
看著他不說話，鶴一伸手要去碰，還沒碰上就被一顆石子砸了手。
沒有理會，繼續探手過去。
這次換成了樹葉，直直的劃過手背，滲出血痕。
流血了呀。
鶴一嘴角向下，抱著手沒有說話，神情低落。
片刻後，大滴的淚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浸溼了底下的土壤。
暗二看了他一眼，莫名的離他遠了一點，換了個地方蹲著。
看著離自己頗遠的暗二鶴一眼中的淚水流的更兇了。
等給暗二解完，回去以後，他一定揍殘他。
“哭什麼”
擦淨臉上的淚水後甕聲甕氣的回道“沒有哭，是玩土的時候迷到了眼睛”
“你吵到本王了”
“小的知錯”
“被打了？”
“…嗯”
“為什麼”
“他不理人，但長的好看，我想摸摸他的臉，但是卻有人藏起來拿石子扔我，還拿樹葉劃我手”
“好看？”
“比起我自然是稍遜，但也算中上之姿，最重要的是他是不理我但他也不會嫌我吵鬧”
“……”他這性子，嫌吵鬧不是應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