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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氣人

徐明越向徐國公請過安便吩咐隨從多福:“方才我看祖父咳嗽,你去尋請位太醫來給他老人家瞧瞧。”

多福應下,疾步向前,路過花園見樹下扔著兩隻交纏的風箏,好奇的過去拿起來:“這是誰家的風箏?”

徐明越瞥了一眼,又看向花園後面的高牆,接過一隻美人風箏道:“想必是隔壁恆國公府的。”

“要不奴去問問?”

“你去請太醫吧,說不定過會兒就有人來尋了。”

話落,果真見門僮匆匆而至,他向徐明越行禮後方道:“世子,恆國公府的小姐說她的風箏掉在咱們院子裡,讓奴幫忙尋一尋。”

“是哪位小姐?”

門僮搖頭:“並未說是哪位小姐,不過恆國公府就一位小姐,排行第二,應當是她沒錯。”

徐明越提步往門口去,問他:“可還記得她長什麼模樣?”

垂著眼的多福聽到這話,滿腹疑竇的抬眼看著自家世子。

門僮點了下頭,一邊回憶一邊道:“模樣生得極美,清麗出塵、雲眉霧眼,一看就知是世家女子。”

徐明越快速的眨了眨眼不作聲。

多福越發好奇,八卦之心無法阻擋。

門僮也不解,他還回去就好了,世子為何要親自去呢?

主僕三人各懷心思走到門口,果真看見一位亭亭玉立的佳人站著。

多福怯怯抬頭多看了幾眼,心中腹誹:嗯,果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難怪世子一反常態。

陸令妍也是沒想到他在家中,正不知如何開口,徐明越率先道:“這是你的風箏?”

陸令妍快速接過來:“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事一樁,不必掛在心上。”

陸令妍點點頭正欲告辭,徐明越忽然道:“你就不想問問王五如何了?”

陸令妍無辜的眨眼,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現下找她討個說法?

陸令妍仔細端詳他的神情,看起來不太像是秋後算賬的樣子,沉吟道:“我出手有分寸,都是皮肉傷,不至於死了吧!”

徐明越險些笑出聲來,她竟然管眼瞎腿瘸為皮肉傷。

“腿上的傷好治,眼睛怕是廢了。”

“無妨,他還有另一隻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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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令妍擺擺手,王五此人惡貫滿盈,死在他手上的無辜老百姓不少,她就當替天行道了!

“你就不怕他尋仇?”

“人是你帶走的,若是看管不周,堂堂定遠將軍的臉面往哪放?”

徐明越嘴角噙著笑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陸令妍看他無話可說,再次道了聲謝,返回恆國公府。

徐明越一回身見多福還在,頓時收起笑意:“太醫呢?”

“奴這就去、這就去。”多福腳下生風,生怕晚一步挨一記眼刀。

風箏線斷了無法再放,程登明拿回自己的風箏就走了。

陸令妍端起茶剛喝上一口,子悅憂心忡忡道:“姑娘,萬一王五真來尋仇怎麼辦?”

“你還真信他的鬼話了!”陸令妍莞爾,“他就隨口一說,像王五這種犯人是要入死牢的,你可聽過有誰能活著從死牢出來?”

子悅搖頭,只是她始終無法安心。

陸令妍指了指子玉說:“你只比我大一歲,別愁眉苦臉的,學學子玉沒心沒肺活得不累。”

子玉一臉無辜:“奴婢才不是沒心沒肺呢!”

主僕二人相視而笑。

陸令妍收到陸令儀口信,便和程老夫人說了一聲回長信侯府去,只是來時一個包袱,走時三個包袱。全部都是程家人給她準備的東西,穿戴用的、吃的玩的一應俱全。

馬車停在侯府門前,陸令妍幾步跳下車,見陸明晰一同返家,湊上去行禮:“二哥在書院可還安好?”

“安好,看你滿面紅光這是打哪兒回來?”

“回祖母處小住幾日,還是三叔面子大,終於請動你回家看看。”

陸明晰敲了敲她的腦袋道:“你生辰時我也回來了。”

陸令妍吐舌:“知道知道,二哥在書院苦苦攻讀,定能早日高中,光耀門楣!”

“借四妹吉言。”

一番你來我往,兄妹相攜前往福壽堂請安,隨後一同向陸琌祝壽。

陸琌不喜鋪張,況且也不是整壽,一家人聚起來吃頓飯熱鬧熱鬧。

曾琦帶著幾個孩子親手捏壽桃,陸令妍捏了一個看起來勉強能入眼的,第一時間獻給陸老夫人品嚐。

壽星陸琌頗為不滿:“今日是叔父的生辰,你捏的第一個壽桃不給我是何道理呀?”

“叔父不懂,我這叫借花獻佛。”

陸琌疑惑:“說來我聽聽怎麼個借花獻佛?”

堂上所有人都注視著陸令妍,看她如何解釋。

陸令妍摟著陸老夫人的手臂笑:“當然是借叔父的壽桃獻祖母嘍,祖母歡喜了,叔父才會歡喜是不是?”

眾人哈哈大笑,陸老夫人摟著陸令妍的肩膀,一邊笑一邊點頭:“還得是妍妍疼我,你光顧著生辰之喜,可我想起當初生你時受的罪心裡就不舒坦了,不過吃了這個壽桃就不與你計較過往。”

陸琌哭笑不得:“那兒子可得好生謝謝妍妍相助之情了。”

梁月擦著眼淚笑:“這丫頭果然招人疼,回頭讓明楓也來聽聽,學一學妍妍,別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只剩氣人了。”

“這可不行,大哥是要上陣殺敵的將軍需要威嚴些,嬉皮笑臉這種事家裡有一個就夠了。”

眾人聽後又是一頓樂,一家子和和美美吃過壽桃和長壽麵就到獻禮環節,由陸明晰陸令宛打頭陣。

陸明晰準備的是一幅出自名士筆下的山水畫,陸令宛的是親自寫的百壽圖,陸琌笑吟吟收下後給二人分發紅包。

因陸老侯爺在世時逢年過節都會給家裡的孩子準備紅包,這個習慣在長信侯府一直保持著。

接著就是陸令儀與陸令妍,陸令儀的賀禮是一支上好的紫毫筆,陸令妍準備的是澄泥石硯,皆合陸琌心意。

二人收了紅包,美滋滋的道了謝。

陸老夫人也適時的拿出自己準備的紅包分發給大家,當然了作為壽星公的陸琌拿到的紅包是最大的一個,免不了給大家炫耀炫耀,分明四十有二卻能和小輩打成一片,十分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