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蔚，你為何總要我猜？你說喜歡我，但你真正的瞭解過我嗎？知道我想要什麼嗎？你一腔付出的情意自以為很偉大，可我不需要這份若即若離感情，我討厭一切不確定的事物。”
茶水下肚，衛蔚也找回一絲理智：“若我早些表明心意，結局是不是不一樣？”
陸令妍搖頭：“雖然殘忍可我還是不願意欺騙你，我待你就像是相熟已久的兄長，有時嘴上說厭煩未必是真的厭煩，只不過也僅是如此而已。”
歸根結底還是不愛。
衛蔚聽懂了，他悽惶一笑，笑自己自欺欺人，早在西海州一切都有了結果不是嗎？
衛蔚想著衛萱總說讓他不要嘴上逞英雄，從前也沒想過要解釋，但今日他格外想說：“其實我並非是故意針對你，只是覺得逗弄你炸毛的樣子很招人喜歡……我不是要挽回什麼，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從無壞心。”
“我知道你從無壞心，否則我也不會單單與你鬥嘴，憑我的本事早把你打趴下了。”陸令妍晃了晃拳頭，唇角揚著笑容，“衛蔚，去找個眼裡能看見你所有好的人，即使不好也是有點的那種，到時候你嘴巴再損也會覺得你說話動聽。”
“這個人不會是你對不對？”
“我的眼裡已經有了其他人。”
衛蔚頷首：“我明白了，陸令妍，你真醜，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陸令妍嘴角的笑意還未收斂，等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的轉變，人已經走了。陸令妍扒著門框破口大罵：“你才醜！你全家……呃不對，世間就沒有比你還醜的人！！！”
衛蔚靠著院牆仰頭無聲發笑，笑著笑著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莫名其妙被人罵醜的陸令妍一整日心情都不美好，出宮的路上還在心裡罵衛蔚。她忽然瞥見恆國公府的馬車，陸令妍猛地拍了拍額頭，就說什麼事情給忘記了。
她要成婚這事壓根就沒給程老夫人說！！！
車伕見著人忙上前行禮問安，陸令妍擺擺手問：“是外祖母讓你來接我的？”
“正是，老夫人讓您立即回去一趟。”
陸令妍想著程老夫人肯定氣壞了，遂不再多言，轉身上車，一路上都在心裡盤算要怎樣才能讓她老人家消氣才好。想得差不多了恆國公府也到了，嚴細君跟隨程登攸前往西海州，她只能求助程大夫人幫自己說說好話。
程大夫人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道：“母親才捨不得怪罪你，要怪定是登攸，他知道內情還瞞著我們當真不是個東西。”
陸令妍：“……其實也不能全然責怪大表哥的，我也有錯。”
無錯書吧“怪你什麼？這種事情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開得了口，你就別替他說好話了。”
陸令妍：“……”
我是真沒有啊！
阿米豆腐，大表哥我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陸令妍心中惴惴不安了一路，殊知程老夫人和顏悅色的，還很替陸令妍高興，這讓她心裡十分不好受，主動認錯：“外祖母都是我不好沒能早點告訴你，你罵我兩句吧。”
“我罵你作甚，你有沒有做錯事情，這是好事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你跟徐明越成了婚就住在咱們隔壁，咱們離得更近了。”程老夫人是打從心底感到歡喜的，從前她怕外孫女嫁的遠了想見一面都難，現在可沒有這種顧慮。
“你表哥他終於幹了一件靠譜事情。”
陸令妍討好的笑：“表哥是很好，外祖母和舅母可別怪他了。”
程大夫人繃著臉點了下頭，說到陸令妍的婚事，這才露出笑容來：“雖然外界對徐明越天煞孤星的名聲傳的沸沸揚揚的，咱們與徐國公府比鄰而居幾十載，那邊什麼個情況我們一清二楚，可有不少外人在背地裡說風涼話的。依我看這次婚事好好大辦一場掃掃晦氣。”
“這是自然的，回頭你去跟親家老太太商量商量，還有……”程老夫人停頓了會兒，拉著陸令妍的手說，“去跟你母親說一聲。”
陸令妍頷首，不必程老夫人說，這一趟她定要去的。
紫雲觀內程落雪已等候多時，這對陸令妍來說是第一次，不必蘭娘三催四請，而是她早於陸令妍之前等候……
“您今日不用上早課嗎？”
“早課已經結束了，而且現在也不早了。”
陸令妍聳肩：“一直陪外祖母說話來著，也沒想過您會等我。”
程落雪微微語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罷了，不提這些，我只問你一句，你和徐明越是真心相愛的嗎？”
“當然。”陸令妍毫不猶豫的點頭，“我不是一時衝動，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個決定的。不管您同不同意，都不會動搖我的決定。”
程落雪細細吐氣，眉間泛著化不開的苦澀：“我怎會不同意，求而不得的滋味我比你明白。”
因這句話陸令妍多看她兩眼：“豈止是你求而不得。”
程落雪求而不得，陸瓊求而不得，韓尚書亦是如此。
程落雪聽出她話中含義，垂眸道：“所以你替我圓滿一些。”
替？
如何替？
這種東西還能夠代替嗎？
陸令妍真想哼笑，她到現在還是看不懂程落雪心裡想些什麼，她們這對母女做的萬分無趣。
陸令妍氣呼呼跳上馬車，卻被不請自來的某人嚇了一跳，險些磕到膝蓋。
徐明越眼疾手快的將人拉到身邊，俯身檢視她的膝蓋處，陸令妍擺手：“沒碰到。”
徐明越屈指颳了下她秀挺的鼻樑溫聲軟語：“走路當心些。”
陸令妍滿腹怒火統統被他的溫柔壓了下去，小聲辯解：“還不是你嚇到我了。”
“嗯，是我不好，應該提前跟你打招呼的。”
陸令妍搖頭，並不認為徐明越有什麼錯：“你來找我的？你怎麼會知道我在紫雲觀？”
“子悅告訴我的，她說你每次去紫雲觀心情很差。”起初他想過要進去找陸令妍順便拜見一下程落雪，但轉眼一想，或許她們母女有話要說，他貿然出現並不合適。
“陸夫人不同意你我婚事？”
“沒有，我是為了別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