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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狀元

眾人豎起耳朵一聽,起初還沒聽出個什麼,慢慢的就聽見了動靜,陸老夫人揚聲道:“快去瞧瞧是不是報喜人來了?”

福壽堂外的小丫鬟一溜煙跑出去,又一溜煙跑回來,臉上笑容如花般明媚:“老夫人,報喜人來給二公子報喜來了。”

一家人嘩啦啦往門外走,梁月和曾琦扶著陸老夫人,臉上遮不住的喜氣。甭管第幾名,但凡中了就是貢士,可入殿試、也可做官。

報喜人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周身洋溢著歡樂的氣氛,他給陸老夫人道了聲喜說:“恭喜老夫人,府上二公子高中甲榜第一名,乃是會元。”報喜人又轉了個身子看向一旁的陸明晰,“嘿嘿嘿,小的在這兒先恭喜貢士老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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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晰端得住,平平靜靜道了聲謝。

倒是陸老夫人高興啊,她一疊聲吩咐管家給報喜人看賞。報喜人揣著分量不輕的看賞荷包美滋滋的離開,就知道陸老夫人出手大方,這一趟沒白跑!

陸老夫人高興,讓廚房整治出幾桌席面分而食之,不光是他們這些當主子的高興,也讓下人們沾沾喜氣。陸琌高興,拿出自己珍藏許久的佳釀同陸明晰開懷痛飲,陸明晰三日後還有殿試,還要為此做準備,他喝得少,陸琌卻喝了個酩酊大醉。

科舉之路難於上青天,且旁人幫不了什麼,都是自己靠自己。

陸明晰去參加殿試當日,陸令妍照常去司禮部點卯,尚宮六部到底在宮裡,前朝有什麼動靜,好歹能聽到些風聲。

尚宮局有個小太監平日好巴結人,他知道陸令妍兄長要參加殿試,特地用了些門路探聽訊息。殿試一結束,他就小跑來司禮部給陸令妍道喜:“恭喜陸主事,令兄殿試榜首頭名,乃是陛下欽點的狀元!”

他聲音不低,莫說是陸令妍,便是上下司禮部都能聽全乎嘍!

不過陸令妍沒時間計較這些,連聲問小太監:“你說的可是真的?”

“哎呀,奴才能拿天大的事情跟你說笑逗樂麼?這自然是真的,這會陸公子穿著六品官服準備去遊街呢!晚上還要同榜眼探花去參加瓊林宴,奴才估摸著報喜人都快到長信侯府了。”

陸令妍隨手摸出荷包遞給小太監,趕緊去找李主事,她打算告假半日趕回家中去。

方才小太監說的話李主事都聽在耳朵裡,因此陸令妍前來告假,她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令兄連中三元實在可喜可賀,你快回家瞧瞧去。”

李主事說完之後,大夥緊跟著上前說道謝,陸令妍一一謝過,連官服都來不及換下匆匆往家裡趕。

報喜人已經走了,聽說陸明晰的馬會經過鬧市,陸令儀催促陸令妍換了衣裳,幾個人緊著趕過去,找了個茶館二樓。

聞風而來的人潮佔據了鬧市,陸明晰騎在馬背上,單手扯著韁繩,大紅色的官服襯得他英氣逼人,風流不羈。他肅著臉,縱使內心也很歡喜,但是面兒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他不愛笑也就罷了,這張臉足夠招蜂引蝶的,迷得小姑娘們臉紅心跳。

陸令儀趴在窗戶上奮力招手,由於自家三個妹妹過於招眼,陸明晰一下子在滿是人的街道上看到她們。他微仰著頭,沖茶館二樓揚唇微笑,冰山融化、春光乍現,只見人群中間昏死過去好幾個小姑娘。

陸令宛捂著臉,無法面對這一幕,怪道從前衛萱總說她哥哥是個花孔雀,招人心煩,今日她也算是體會了一把這種心情。

眾人看到陸明晰衝三人打招呼,起先還芳心全碎,覺得自己沒希望了。後來也不知是誰認出來了,說這是陸家三姐妹,並非陸明晰心上人,姑娘們的芳心忽然又死灰復燃,上前跟三姐妹攀扯起來,將小茶館圍得水洩不通。

陸令妍好不容易把二人從裡頭拽出來,姐妹三人心有餘悸的趕回府中,陸令儀給陸老夫人等人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狀元爺遊街的場景。

陸老夫人聽得樂呵呵,她對一旁的曾琦說:“現如今明晰的狀元是考上了,不知我何時能喝上他這杯孫媳婦茶?”

曾琦扶額:“媳婦也盼,之前怕他為了婚事分神,我不好過多羅唣。這往後可沒有藉口了,趕明兒家中設下狀元宴請各家都來,母親可要打起精神替我好好相看一番。”

“別看你是明晰的母親,我是明晰的祖母,娶兒媳婦這種事情還得自己看,說一千道一萬,他看不上眼,我們也沒法子。”

曾琦一個勁兒罵陸明晰不爭氣,榆木腦袋不開竅,旁人在他這個年紀早就成家生子了,哪裡需要當母親的擔憂:“她要不抓緊些,咱們家這三個姑娘可等不住人呢!”

“娘也真是的,說哥哥就好了,扯上我們作甚!”陸令宛再怎麼說都是姑娘家,提到婚事免不了會害羞,況且她如今的心思可不在成婚這件事上。

曾琦衝梁月使了個眼色,下巴朝陸令儀那個方向抬了抬:“你不著急,自然有人著急啊!”

陸令儀無地自容,連忙找了個藉口躲開。

鬧過一陣子,陸老夫人便讓兩個兒媳婦去操持狀元宴的事宜,又讓梁月給家中的奴僕多發了三個月月錢,大喜的日子嘛,合該人人都歡喜。

下人們得了賞錢做事情都比平日賣力許多,陸令宛提議去看看陸令儀,陸令妍正好有些話對她說,應了下來。

陸令儀看到她們很是歡喜,吩咐婢女泡茶:“剛巧我新得些花茶,拿來給你們喝最好不過。”

陸令妍慢悠悠來了句:“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陸令儀再次鬧了個大紅臉,跺跺腳說:“放心喝,沒想讓你們幫忙做事情。”

“你我白擔心一場,看人傢什麼都決定好了。”

陸令妍深有同感,頻頻點頭。

“你們擔心什麼?”

“擔心你這個傻丫頭被人買了都不知道。”陸令妍點了點她的額頭,看陸令儀這個反應倒是她們瞎操心了。

“他才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