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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僅僅陳家爺爺對他說過，陳家好多人都對他說過。

說他要保護弟弟，說他要保護陳三田，說他要聽陳三田這個弟弟的話。

他知道自己是不是什麼聰明的人，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知道聽大人的話。只要陳三田出事了，有人欺負陳三田，只要他在是絕對不能讓陳三田被人欺負。

“可是，陳五山也是你弟弟啊。”孟姜對陳大壯說。

“弟弟~？”陳大壯回頭迷茫的看著陳五山，他覺得“弟弟”這個詞好像不該用在陳五山身上，在他的記憶裡，陳五山就不該是以“弟弟”而存在，他的弟弟裡面好像就沒有陳五山這個人。

他腦海裡閃過一些他帶著幾兄弟看著歸家父親抱著一個小嬰兒出現的場景。

頭有些疼。

陳大壯捂住自己的腦袋，十分痛苦：“他不是弟弟，不是弟弟……他是……是……”

“他是弟弟。”孟姜看著越來越痛苦的陳大壯，很肯定的對他說。

‘他陳大壯什麼時候當我是弟弟了。’陳五山覺得孟姜想得天真，他不相信這麼多年過去孟姜還看不清陳大壯是怎麼對自己的，想要他們兄友弟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弟弟，陳五山是弟弟。”陳大壯複述著孟姜的話，然後接著又使勁搖頭：“他，他不是弟弟。”

‘哼。我都說了，他早就被陳家人洗腦，絕對不會當我是弟弟。’陳五山在內心輕哼道。

“他不是弟弟，是誰呢？”孟姜輕輕看了一眼陳五山問。

“是誰呢，我不知道。”陳大壯迷茫的搖頭。

他只記得他爹先是從外面帶回一個小嬰兒，後來又帶回一個女人。

就是這兩個人導致他你娘自殺的。

如果他真的是弟弟……

哦，他突然想起：“爹說過，他也是弟弟。”對，爹說過這句話。

“大哥，爹什麼時候說過？”陳三田表示他可是從來沒聽他爹說過這樣的話：“你別胡說。”

陳三田阻止了陳大壯的回憶。

陳大壯見陳三田說得肯定，但他又不覺得自己記錯了。

“你作為大哥，保護弟弟是對的。”孟姜也沒準備讓陳大壯繼續回憶下去，回憶道這裡也差不多了，再回憶下去他會想起曾經見到的那些不好的事，這對陳大壯不好。

陳大壯智商是不高，但聽的話還是聽得出來，聽孟姜這麼說他也喜滋滋。

“可是，陳五山並沒有欺負陳三田呀”

陳大壯見陳五山臉上全是淤青，再看陳三田也是。他好像記得陳五山的確是打了陳三田的。

“可是……”陳大壯指了指陳三田：“他臉上是小山打的。”他記得。

“那小山臉上呢？”孟姜又問。

“好像是……”陳大壯看了看自己的手，捏緊又鬆開，他記得陳五山臉上的傷不是陳三田打的，那不就是：“好像是我打的。”他的手還有打人的感覺。

“所以，你覺得你打弟弟是對的嗎？”孟姜引導著陳大壯：“都是弟弟，為什麼要幫弟弟打另外一個弟弟呢？”

陳大壯低下頭，認真的想著孟姜的話。

“我錯了。”陳大壯低下頭，這事的確是他的說。

爹說過，他要好好保護弟弟，不該打弟弟的。

爺爺奶奶是說過要保護好陳三田，但既然陳五山也是弟弟，那他也不該欺負。

“既然錯了要做什麼？”

陳大壯想了想之前陳三田給自己道歉的樣子，然後站起來面對陳五山：“弟弟，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的。”

這是陳大壯第一次對陳五山道歉，往常打過了就算，事後根本不會提起。

陳五山向後退一步，有些搞不懂孟姜不過是同陳大壯說了幾句話，到底是哪一句才會讓他就這樣給自己道歉。

“大哥，你給他道什麼歉。他欺負我啊！”陳三田小心的看了眼拿著木枝的孟姜，見她眼神不在這邊，才悄悄的拉了拉陳大壯的褲腳小聲的說。

“他也是弟弟，我打了弟弟，欺負了弟弟自然要道歉。”陳大壯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奇怪：“就像你之前對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