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鳴道:“會不會是死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沒有。”
林謹宸搖搖頭道:“不會,追魂術只要在屍體沒變成灰之前,都能或多或少地查詢到靈魂存在過的痕跡。但這堆白骨卻是一點都沒有。倒像是……”
陸南書:“倒像是什麼?”
無錯書吧林瑾宸:“倒像是死者在死前的最後一刻,活生生被什麼東西將靈魂剝離了出來。”
顧鳴:“抽靈魂?”
“對,就是抽靈魂,死者會承受巨大的痛苦,就像是被人活活的拔掉了全身的骨頭一樣,痛苦至極。”
顧鳴:“什麼人竟然如此狠毒,他抽取別人的靈魂又想做什麼?”
林瑾宸搖搖頭:“這便不知道了。”
一路走來,幾人也並未發現什麼有用的資訊,便轉身離開了此地。
幾人剛離開一會兒,臨城的百姓就拿著火把來將城主府燒了個乾乾淨淨。
……
慕月在臨城等了三天三夜沒有他們的訊息,只得離開。
她從小就是個體質特殊的人,受了傷便很難好,所以她一直拼命修煉,達到最高的境界,便沒有人能傷她。
從前受了傷,靈力耗盡,頂多也就是好好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能恢復了。
但自從上次傷了根基,受傷之後,必須得待著靈力充沛的地方才能慢慢恢復。
現下她在臨城,這裡並無靈氣,對她的修煉實沒有益處,必須要早點離開。
而燕城地處雲洲大陸中心,靈氣充沛,尤其是燕城中一個名為靈域的地方,那裡最是適合養傷。
靈氣充沛之地定然也有許多妖獸,這一路上,若是遇到妖獸,她恐怕難以對付,最好和卿辭他們待在一起。
好在她離開之際劉掌櫃說看到有三男兩女朝著燕城的方向去了。
慕月連忙追了上去。
走到一處山谷之處時卻停下了腳步。
這條路順著兩山之間的低谷曲折向前,道路兩旁雖然長滿了小花和小草,但兩旁的山谷給人一種逼仄侷促的感覺,向內側彎曲的崖壁巍然聳立,直插雲霄。
極目仰視,唯見一線天空,微弱的天光碟機散不了地面上越積越深的陰影。
慕月頓時警惕起來,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山谷中的每一個角落,充滿了探究之意。
幾乎是一瞬間,黑暗籠罩了這個地方,濃厚的陰影包圍了她。
慕月向上看去,眼神微眯,目光如炬。
“閣下既已做到這一步,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語氣從容不迫,卻帶著幾分寒意。
話音剛落,一名男子出現在慕月面前,周身縈繞著黑氣。
慕月定睛一看,是之前在城曦樓遇到的張樓主,張晨。
“慕姑娘,別來無恙啊?”他神色從容淡定,若無其事,好像這些動靜不是他弄出來的一般。
慕月眉頭一挑:“我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出我來?”
早年間跟著師傅走南闖北,得罪了一些妖獸和魔族,為了不招惹到他們,她換了容貌,隱去修行,變成了個普通人。
張晨輕笑一聲,手中的摺扇掩住了半張臉:“慕姑娘的隱術的確高超,不過,在下在姑娘身上下了追蹤術,所以能認出姑娘。”
慕月:(#-.-)
慕月唇角揚起,含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看到你,恐怕要有恙了。”
這話是回答他剛才的“別來無恙。”
張晨微徵,眼角盪開了幾分莫名的笑意。
“慕姑娘還真是愛說笑。”
慕月卻是笑不出來了,腰腹處的傷口滲出了血,開始隱隱作痛,眸光一轉,閃過一道凌厲的光。
“少廢話,你想幹嘛?不會是你家主子死了,你還想替他們報仇吧?”
張晨聞言,極為不屑地笑了一聲。
“呵,那幾個螻蟻也值得我為他們報仇?”
慕月依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眼神裡透著寒光:“那你想幹什麼?我似乎在此之前並不認識你吧?”
張晨正了正神色道:“還記得我曾問過姑娘,有沒有想要的東西,那時姑娘說自己想要的會自己爭取,如今,我有個東西想要,也想自己爭取爭取呢!”
慕月問道:“哦,你想要什麼?”
張晨掃了一眼慕月道:“姑娘還活著站在這裡,說明已經拿到了那妖皇的妖丹吧!”
那晚,他看到她與妖皇大戰,本以為她毫無勝算,會死在那裡,又怕那妖皇殺了自己,所以才提前離開,可誰知她居然反殺了妖皇,還拿到了妖丹。
那可是妖皇的妖丹啊,相當於一枚七品靈丹,可遇不可求。
且不說在雲洲大陸這種小地方几乎很少有妖獸能修煉到妖皇的境界,就算遇到了,殺死他也是及其困難的。
沒想到這個慕月竟有如此本事。
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遇到他這隻黃雀,東西還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慕月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寒光:“怎麼,你想要?”
張晨聳聳肩:“妖皇的妖丹,誰不想要呢?”
慕月冷笑一聲:“呵,我既然都擊殺了妖皇拿到了妖丹,你覺得你有本事從我手中搶走?”
張晨道:“本來是毫無勝算的,可姑娘這不是受傷了嗎?”
“受傷了也照樣能滅了你!”語氣凌厲而急切。說話之時,慕月已凝聚了靈力,朝著張晨打去。
轉身朝著山谷出口處跑去,卻被那黑霧震了回來。
張晨追上她:“呵,本來還有點擔心你跑掉,可誰知你就連這黑霧都不能衝破,看來受了很重的傷。”
慕月癱坐在地上,右手捂住腰腹處的傷口,被這結界一震,鮮血直流,淡綠色的衣裙上沾滿了血,暈開成片,刺鼻的血腥味飄浮在上空。
張晨一步步朝著她走進。
“慕姑娘,何必掙扎呢?直接把妖丹交出來不就行了嗎?”
慕月呸了一聲。
“本姑娘費心費力得到的,憑什麼要拱手讓給你?”
張晨嘖了一聲:“既如此,那就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手腕一翻,只見他手中的扇子如飛刀一般嚮慕月襲來,直直地朝著慕月的脖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