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熱鬧非凡的臨城中,一個大概十六歲的少女正滿心歡喜地走在去做衣服的路上。
今天是她十六歲的生辰,父親給了她許多錢,叫她去做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
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去裁縫鋪的路上,白皙的小臉滿是欣喜的模樣,那雙大眼睛那樣清澈又明亮,像夜空中的星星。
她走著走著,卻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她抬頭看向那人,幾乎是一瞬間,臉色不自覺白了幾分。
無錯書吧她匆匆說了聲“對不起”後便快步離開了。
可是,走到半路之時,她卻突然暈了過去,手裡還攥著父親給她的錢。
再次醒來時便到了一個四周都是牆壁,沒有光的黑暗的地方。
她睜開眼睛時看到了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誰啊?”
那人一開口,卻將她嚇了一跳,那聲音沙啞,像個五十多歲的老者。
見她害怕,他臉色驟變,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
掐著少女的後頸,將她的頭按在一個大坑邊。
那少女一動不敢動,突然,一條巨蟒出現了,巨大的恐懼瞬間席捲全身,她嚇得大氣不敢出,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大顆大顆地砸在地板上。
那巨蟒卻不吃她,只是伸出那信子舔著她的臉頰。
她害怕極了,努力掙脫他的桎梏,跪在他的腳邊,拽著他的衣袍,一個勁地求饒著。
“求求你,放過我……”
“求求你……”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他想幹什麼,他為什麼要殺自己?
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求著他放過自己。
那人卻像沒聽見一樣,一腳將她踢了下去。
求生的本能讓她抓住大坑的邊沿。
她依舊在哭著求饒:“求求你……”
他依舊充耳不聞,上前蹲在她旁邊,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她掉了下去。緊緊地靠在巖壁上,面對正吐著信子看著她的巨蟒,她大氣都不敢出,豆大的汗珠混著淚珠一同落下。
她的臉色白中泛青,兩隻眼睛空洞無神,唇色發白,神情絕望又無助。
她癱坐在那累累白骨堆積的地上,撿起一塊骨頭,猛地敲向自己的頭顱。
她不想活了。
那條巨蟒卻阻止了她,它伸出尾巴將她勾起,一點一點纏繞著她的身體,再一點一點收緊。
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會爆發出最強大的求生欲。
她奮力掙扎著,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她瞪大了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她張大著嘴巴,卻依舊不能呼吸。
她的靈魂深處發出一聲慘叫。
她死了,死在了十六歲的生辰那天。
她死的那一刻,靈魂被上方懸著的一塊玉生生抽離。
然後,她也變成了一堆白骨。
……
明黃的太陽染紅了半邊的天,餘暉灑在城門之上,映照出兩個大字“臨城”。
慕月順著路走進去,在人群密集的街道上穿行,只見一條熱鬧非凡的曠闊的街道,各色商鋪開在路的兩側,歡聲笑語縈繞在耳旁,鄉下的貨郎挑著各種小商品叫賣,店鋪為了招攬客人吆喝著長長的調子
逛了一整天,慕月來到了一家名叫“水榭”的茶樓喝茶。
旁邊有兩人談論起了臨城的事,慕月頓時豎起了耳朵。
“誒,你聽說了嗎?”那人神神秘秘地說道。
“什麼?”另一個人問道。
“最近啊,臨城失蹤了好多少女,全都是未成婚的、十五六歲的。”
“啊?那報官了嗎?”那人有些驚訝。
那人啐了一聲,接著道:“報官?哪有什麼用啊,官府根本不管這件事。”
“啊,那百姓都不去鬧嗎?”慕月湊過去來了這麼一句,手裡還端著剛沏好的桂平西山茶。
那人嚇了一跳,在抬頭看到慕月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只見眼前女子著一席月牙色紗裙,將一頭青絲隨意挽起,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姑娘。
心中不免生出好感。
慕月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那人回過神接著道:“鬧啊,怎麼沒鬧,可是前去鬧的百姓都被那姓王的叫人趕了出來。”
那人說完後,深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滿是無奈。
“姑娘,我看你也並非是這臨城之人,若是來此遊玩,還是儘早離去的好。”
慕月點點頭,莞爾一笑,聊表感謝。
……
夜色暗淡,一輪明月緩緩升起。
天色已晚,慕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劉掌櫃將她引至房門前:“姑娘,您就住這間。”
慕月點了一下頭:“多謝掌櫃的。”
“哦,對了,姑娘,”劉掌櫃又回過頭來,“我們在您的床邊繫了一根繩子,連線著外面的鈴鐺。若是半夜發生了任何事,您都可以拉響鈴鐺,我們會前來檢視的。”
“這是為何,我見其他客人門前都未有此鈴鐺。”慕月不解地問道。
劉掌櫃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最近一月以來,城裡的少女總是無緣無故地消失,尤其是像您這樣漂亮的姑娘,所以我們對於前來住店的姑娘會設定這個鈴鐺。”
說話間,劉掌櫃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落了淚。
慕月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問道:“掌櫃的這是……”
劉掌櫃揩了一把眼淚,說道:“讓姑娘見笑了,只是看到姑娘便想到了我那個可憐的女兒,她也不過才十五歲啊!”
“不知掌櫃的可否方便與我細說一番?”
“唉,姑娘有所不知,三個月前,是我那閨女的十六歲生辰,我給了她些許錢,叫她去裁縫鋪做一件新的衣裙,可是,她出去後便再沒能回來,我派了許多人出去尋找,可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又想到近幾個月失蹤的姑娘,心中萬般擔心,怕是我那可憐的女兒已經遭遇不測了!”
說著,劉掌櫃便又落了淚,兩行淚水在滿是滄桑的臉上留下了痕跡。
慕月也不知如何安慰,只靜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