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月冷峻而孤寂,淡淡的月色,透過密集的樹葉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那光點隨著搖曳的樹枝,展示出各式圖案,月影婆娑,忽明忽暗。
遙看天穹,藍色的天幕上散落著寒星點點。月遊弋於靈動的雲層之間,忽隱忽現。瞬息萬變的雲,出現出白雲蒼狗,變幻莫測的圖景。
靜謐的夜晚被一聲喊叫打破,三人一同看向聲音的來源。
“逆徒,你偷我瓜了是不是!”
是趙暮白,正火急火燎地向他們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罵。
顧鳴一看師傅來了,拔腿就跑。
遠處傳來他的聲音:“尊主,小師叔,我娘叫我回家吃飯,瓜皮你們收拾一下,我就先走一步啦!”
趙暮白看著顧鳴的身影逐漸消失,啐了一聲道:“算你小子跑得快!”
走到晚楓亭下,看到滿地的西瓜皮,又看了看慕月和林瑾宸,搖了搖頭道:“罷了,看在這小子是拿來孝敬您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真的嗎?師父!”顧鳴突然出現在趙暮白身後。
趙暮白嚇了一大跳,轉身揪起顧鳴的耳朵。
“你小子,還敢回來啊!”
顧鳴哎喲哎喲地叫著,“您不是說不追究了嗎?”
趙暮白才不想聽他說,他本來有六個西瓜,整整齊齊,看著賞心悅目,卻被這小子偷了一個,剩下五個,怎麼看怎麼難受,害得他不得不忍痛吃掉一個,這怎麼能不叫他傷心。
非得打他一頓不可!
他簡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趙暮白揪著顧鳴的耳朵離開了凌雲閣。
………
三天後,是林瑾宸正式閉關的時候。
林瑾宸寅時便已經起床了。
今天他要給師尊多做一些果乾和果脯,師尊覺得膳房的飯菜難吃,又懶得去山下買,肯定又會不好好吃東西,只能多給她準備一些放得住的東西。
林瑾宸輕手輕腳地走到慕月的房間,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後小心翼翼地離開。
他來到影雲崖時已經卯時,正是日出之時。
影雲崖位於九華山的東南角,靈氣充足,周邊佈滿了各種靈草,但同時也存在著許多妖獸,是個歷練的好去處,可若是實力不強,也會是絕境。
他騙了師尊,他並沒有去霄北崖,而是來到了影雲崖,這裡靈氣更充足,可也更危險。
他之所以改變主意來到這裡,是因為前天晚上他遇到了一個黑衣人。
當時的他還在桃林修煉,一個黑衣人竟然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了他身後。
可他並沒有傷害他,而是告訴他:若是想要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就去影雲崖。
隨後就消失不見。所以他來到了這裡。
時光飛逝。
林瑾宸已經在這裡待了二十天了,這二十天裡他並沒有遇到可以一戰的妖獸,也沒有再次遇到那個黑衣人,境界倒是提高到了蕃秀境五層。
此刻他正提著木劍在尋找妖獸的路上,穿過迷霧重重的森林,來到了一處懸崖邊。
懸崖絕壁上長著九幽草,他曾在《上古秘錄》中見過,傳聞九幽草煉丹食之可抵抗飛昇之時帶來的雷劫,這樣的寶物,可遇不可求。
但一般這樣的天材地寶都會有強大的妖獸守護。
剛這樣說完,林瑾宸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向他逐漸逼近。
他一轉頭,一個身形似牛,頭部為白色,臉部正中央只有一隻眼睛,長著蛇的尾巴的妖獸正站在他身後。
《妖獸錄》中記載,上古時期,有一種極其恐怖的惡獸,名叫蜚。雖然蜚的力量並不是很強大,也不以人類為食,但卻是惡獸中的佼佼者。
蜚全身漆黑,身體周圍散發著氤氳的黑色霧氣。所經之處,皆成死地,數年之內,無人敢進入。
蜚所經過之地,屍橫遍野。故此,蜚的惡獸之名也隨之震懾四方。
難怪剛才他過來時一片荒涼。
林瑾宸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隻妖獸,蜚不足為懼,一般的蜚為三階魔獸,相當於發陳境三層,但眼前這隻蜚卻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顯然是吃了什麼什麼天材地寶,已經進化到了七階,但對於現在的林瑾宸來說,殺它易如反掌,
此時的蜚正長著血盆大口盯著林瑾宸,蜚不以人類為食,但眼前的蜚卻看起來要吃了林瑾宸。
蜚率先發動攻擊,向林瑾宸奔來。
林瑾宸迅速召喚出木劍,操縱著木劍刺像蜚,那蜚見木劍飛來,側身一躲,躲過攻擊,木劍調轉方向回到林瑾宸手中,林瑾宸將木劍向上一拋,木劍立在空中,旋轉著分出了十八劍,一同刺向蜚。
蜚躲閃不及,被刺中背。
林瑾宸使出最後一擊,蜚應聲倒地。
他飛上懸崖,採下九幽草,轉身離開。
隨後林瑾宸來到一處靈氣充足之地調息,突然,他感到身下的地在震動,起身一看,一隻額上長獨角,體形大者如犀牛,體形小者如羊又似麒麟。雙目炯炯有神,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的妖獸正盯著他。
他定睛一看,是一直母獬豸,正在生產,應當是怪他打擾了它。
傳說獬豸擁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
所以他只要稍稍退出來,不打擾到它應當就沒事。
剛準備轉身離開了卻被一隻犰狳擋住了去路。
犰狳外形長得像兔子,卻有鳥的嘴,鷂鷹的眼睛和蛇的尾巴,顯然,這隻犰狳已經變異了。
它看了一眼林瑾宸,徑直向獬豸走去。
此刻的獬豸進入生產的關鍵期,已經拖了兩天兩夜,早已筋疲力盡。犰狳應當是嗅到了味道,想要趁獬豸虛弱之時將它吃掉。
獬豸拼著最後一點力氣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後退,犰狳步步緊逼。
既已遇見,林瑾宸段然不會坐視不理。
飛身上前擋在獬豸的面前,那隻犰狳見夜瑾宸擋在前面,深覺自己不敵,轉身離開。
無錯書吧獬豸見犰狳離去,安心生產。
這時,卻突然下起雨來,雨越下越大,宛如水點要搶著下地,等不及排列分行,一同擠著,沒頭沒腦地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