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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唯一的弟子

夏季酷熱,晚楓亭下,慕月扇著團扇,正在下棋,順便賞月。

雪球趴在石桌旁,無聊地舔著自己的爪子,慕月為它順著毛。

剛才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見到林瑾宸練劍歸來,立刻兩眼放光,興高采烈地向他撲去。

慕月有時候都懷疑這個雪球和林瑾宸有點什麼牽連。

林瑾宸和它玩了一會兒,就叫它去那邊坐著。

慕月看出他心中有事,問道:“說吧,什麼事?”

林瑾宸在慕月對面坐下,順手接過團扇,替慕月扇著風,拿起白子和慕月對弈。

“師尊,我想去霄北崖歷練。”

慕月正在思考下一步棋該怎麼走,抬頭看了他一眼:“為何?”

林瑾宸快速地落下一子:“十天前我的修為就已進入蕃秀境四層,這幾天遲遲沒有突破,為此頗為擔憂,所以想去歷練一下,試試看能不能突破。”

聞言,慕月嘴角扯了一下,徒弟啊,為師知道你很優秀,但你也別太優秀啊!

十天沒突破境界就已經擔心成這樣,你還讓別人怎麼活?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十年都突破不了一個境界!

你竟然想十天就突破,若是別人說這話,慕月定然是不信的,可是他是林瑾宸啊!

天之驕子,天賦極高。

夏夜酷熱,顧鳴去偷了趙暮白種的西瓜來到了凌雲閣。

大老遠地就聽見了他的聲音:“尊主,小師叔,快來吃西瓜!”

上去正好看到他們在涼亭裡,一蹦一跳地抱著西瓜走了過去。

慕月一看那西瓜,嚯,好傢伙,這不是趙暮白辛辛苦苦養了六個月的西瓜嘛,總共就只有六個!

前兩天還特地叫她去看了一下,說是再過兩天就熟了,還說請她去吃呢!現在卻被顧鳴偷了一個,成了五個,以趙暮白那數字強迫症的性格,看來又少不了一頓毒打。

慕月默默地替顧鳴祈禱了一秒,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吃西瓜。

三人就這樣坐在晚楓亭下肆意地吃著西瓜,吹著涼風,好不愜意。

一邊吃,顧鳴一邊問道:“尊主,為什麼師傅他們幾位長老都叫你尊主啊?明明你看起來比他們小很多啊!”

林瑾宸看向慕月,這個問題他也想問很久了。

慕月看向林瑾宸,又看了看顧鳴,問道:“真想知道啊?”

兩位少年一同點點頭,眼裡閃著求知的光。

慕月端起一杯茶,茶香肆溢,熱氣氤氳,勾勒出遙遠的往事。

慕月自有記憶開始便一直跟著師傅在九華山上修行,後來師傅飛昇,只留下她一人,師傅曾預言人間將有大劫,要她定要好好守護天下蒼生,她深覺以自己一人之力無法完成任務,便開始去尋找志同道合之人。

第一次下山時便遇到了紀寒風,那時候的他是個多次考科舉考不上的失意之人。

落魄失意之時正好遇到了慕月。

慕月見他是個可塑之才,上前問他:“你想修行嗎?”

他點點頭。

慕月又問道:“你想拯救天下蒼生嗎?”

他答:“若是我有能力,願救!”

慕月又道:“那就加入九華宗吧!”

他疑惑地問道:“九華宗?沒聽過。”

慕月直接道:“你別管有沒有聽過,你要是來,我就讓你做掌門。”

紀寒風看著她,眼前的小姑娘看起來也不過才十四五歲,但卻無端地讓人感到信任。

紀寒風一想,掌門什麼的倒不是很重要,他主要喜歡拯救蒼生,當即答應了下來。

來到九華山卻愣住了,所謂的九華宗連個牌匾都沒有,頓時後悔了,但他既然已經答應了她,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不能言而無信,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建立了九華宗。

林瑾宸和顧鳴聽完,愣住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九華宗居然是這樣建立的。

兩位少年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月,問道:“就這樣?”

慕月點點頭:“就這樣啊!”

顧鳴道:“可是您還是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幾位長老要叫您尊主。”

慕月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別急嘛,聽我繼續講。”

九華宗建立後,慕月丟給紀寒風一本師傅曾經留下的秘笈讓他修煉就離開了。

人太少了,她得尋找更多的人。

第二次下山時便遇到了趙暮白。

那時的趙暮白還是個酒鬼,整天在酒館裡喝酒。

慕月遇到他時他正因為沒錢付酒錢被人趕出來。

慕月一看,骨骼驚奇,可塑之才,便上前問他:“你想天天有酒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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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暮白抬眸看了她一眼,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但聽到“酒”字,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慕月買了一壺酒,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想喝的話,那就跟我走吧!”

然後趙暮白就稀裡糊塗地跟著她來到了九華宗。

他有沒有天天喝上酒他不知道,只知道他找到了比喝酒更有趣的事情,修煉!

自那以後,趙暮白就留在了九華宗。

後來又遇到了逃婚誤入九華宗的陸南書,慕月便將她留了下來。

十年後,來到九華宗的人越來越多,到也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因為九華宗的學費低。

後來他們四人去參加了宗門大比,前四都是九華宗的。從此九華宗聲名大噪,越來越多的的慕名而來,發展成為如今在雲洲大陸佔有一席之地的九華宗。

茶淡了,往事也講得差不多了。

慕月放下茶杯,道:“後來他們一致認為我開創了九華宗,所以一直稱我為尊主,其實我只是看起來比他們小,實際上大了他們幾百歲。”

顧鳴道:“這麼說小師叔是您第一個正式的弟子?”

聞言,夜瑾宸不動聲色地端起一杯茶,清亮的雙眸小心翼翼瞥嚮慕月。

慕月一手撐著腦袋,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她之前有沒有收過弟子。

一千年了,太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

林瑾宸的心沒來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不知為何,一想到師傅曾經有收過弟子便覺得難過。

好在慕月並沒有給他難過的機會,微微一笑道:“卿辭確實是我的第一個弟子,我這人又懶,以後恐怕也不會再收任何一個弟子了。”

聞言,林瑾宸的心放了下來,卻忽然猛烈地跳動著,難以平復。

唯一嗎?

嗯,真是個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