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蠢…純純的笑，就像個孩子。

嗯，214個月的寶寶。

歡樂在她臉上洋溢，笑聲在徐然心中盪漾。

周圍看完自己的名次的學生，紛紛朝她投來目光，見狀，徐然大手一展，落在她的後背，遮住這份笑容。

是屬於他的，憑什麼讓別人來分享。

他輕輕拍她的後背，低聲道，“程老師，程老師，沉住氣，別人讓看扁了。”

程雨杉大眼睛呆呆眨了眨。

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在她內心從迷糊到害羞，腦袋上差不多升起三道蒸汽的時候，有地方炸鍋了。

“徐然，他年級第一？！”

“沈耀第一沒了？”

“夭壽了，從吊車尾一躍成為年級第一，這麼特麼什麼熱血火影？”

“…”

而沈耀本人怔怔地看向不遠處站在李燃身邊的徐然，眼中先閃過不可置信，意識到自己失態，又連忙收斂表情。

“沒事，你理科第一。”他身邊的趙晴晴先看向他安慰了句，又看向不遠處的徐然，道，“龍海的墊底學渣，考到年級第一，誰會相信？我會去向老師檢舉，要求徹查的。”

“乘以三，你520誒，過450了，過450了！”邊曉曉他們沒來得及恭喜徐然是有原因的，他們得等自己的成績啊。

包括現場還有很多人，壓根不管誰第一誰第二，只管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的成績。

“恭喜啊，程老師。”

徐然已經放下搭在她後背的手，伸出右手，在程雨杉迷迷糊糊的狀態下，握住她的左手，恭喜道。

嗯…

少女的手。

滑滑的，嫩嫩的，挺細膩。

“啊？哦哦…”

程雨杉還是有點迷糊，徐然往她身後護了護，省的這個小迷糊迷了路，也沒立即領她走，陪其餘四人把成績看完。

“禹洋學長，494，過了，你過了！”

邊曉曉和江晴朗十分激動。

禹洋本人緊緊握拳，剋制地表達喜悅。

“江晴朗，江晴朗，你485，485！”

邊曉曉叫出聲的同時，江晴朗其實已經看見，“哦耶！耶耶耶耶耶，耶！”

他揚眉吐氣的彷彿考了第一！

第一？

“差點忘了，恭喜，然哥！”江晴朗伸出右手，抬至身前。

“瑞思拜。”徐然接過他的手，很Rapper地抱了下。

“瑞思拜！”

“感謝，感謝，466，椰～”邊曉曉終於等到自己的成績，開心地原地直蹦。

現在，只剩李燃。

當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李燃心裡難以描述。

懊悔，擔心，緊張，慌張，不甘心！

“45…，過了，過了，都過了！”

邊曉曉捂住自己的嘴，激動的不能自已。

451！

多1分，只多1分！

李燃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木訥的臉終於露出笑容。

“十一班，瑞思拜～”

江晴朗大聲呼喊，恨不得現場來一段才好！

喜悅的氣氛終於感染某個小迷糊。

“恭喜啊，程老師，五二零，恭喜，恭喜。”

徐然再主動握上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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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涼涼的，滑滑的…

真蘇胡～

對上他的雙眸，程雨杉近十天來難得的雙頰一紅，她蹙了蹙眉，疑惑道，“這話，你好像說過了吧？”

“你看你，程老師，這是喜事啊，再恭喜十遍為不為過！”徐然一臉‘你辜負我’的表情。

程雨杉心底生出一絲愧疚。

是哦，是哦，五二…520分，可不是喜事嗎？

可為什麼，她總覺哪裡怪怪的嘞？

……

鳴龍2018年高三月考總結分析會

“謝謝，謝謝，周主任，無以為報。”

特地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的周衝，還是讓雷鳴給找到。

此刻，雷鳴口中的感謝，在他心中無異諷刺。

可他，只有認！

哪裡是徐然路走窄了，是他路走窄了啊。

曾經有一個第一擺在他眼前，他沒珍惜，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

“周主任，滄海遺珠，滄海遺珠啊。”

他的幻想讓雷鳴打碎。

雷鳴的話再度讓他臉臊。

滄海遺珠？

那他有眼無珠？

“行了啊，不帶你這麼跳臉嘲諷的，趕緊走！”桑夏努力地湊到雷鳴耳邊，抓住他胳膊，一把給他認領走！

“學生的氣，作為老師，我不得幫他出了啊。”回到座位的雷鳴小聲回了她一句，然後，目光全場地掃，全場地掃。

我看看，我看看，是誰敢和我對視？

誰？桃李2班的班主任？

沈耀被我徐然甩了12分呢，你再看，你再看。

桃李2班班主任委屈巴巴地敗退，明明是你一個勁地看。

還有誰？誰？

嗯？桃李1的班主任？

笑，你開心個什麼？

“牛頭梗啊你？差不多得了啊。”桑夏趕緊給他再摁回來。

盯住他，等他消停一陣，年級主任、校長、副校長接連入座。

在肖銳的開場白之後，高婧娟看了他一眼，雷厲風行道，“好，第一個議題。”

肖銳掰了掰話筒，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雷鳴，道，“第一個議題，關於調十一班徐然到桃李一班，請兩班班主任發表意見。”

桑夏臉上的喜色瞬間凝結。

這是…摘桃子？！

學校有權利調學生轉班嗎？當然有！

雙班班主任，教導處同意，這事就定了，學生的意見？

差生，有意見也沒意見！

尖子生，慢慢談條件唄，別說免除學雜費，獎學金、助學金，想要都能給！

“我不同意。”她腦子還在震驚之中時，雷鳴的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

桃李1班的班主任叫李崢，是一位年富力強的歷史老師，帶班資歷深厚，榮譽無數。

“事實上，我與雷鳴老師意見一致，對於徐然同學轉到我們班，我也不同意。”李崢笑盈盈道。

肖銳眉頭一緊。

泥馬，都說好了，這會兒你搞什麼先抑後揚，校長拍板，教導處再拍板，你點個頭拉倒了，十一班班主任又不是雷鳴。

高婧娟不動聲色，面無表情，“說說理由。”

李崢回首看了雷鳴一眼，朗聲道，“我看過徐然同學的語文答題卷，字很不錯，我很欣賞，但說實話，基礎不錯，想再提升怕很難，這次徐然同學分數之所以這麼高，史地政佔比真大，或許是徐然同學背的知識點正好覆蓋這次考試。”

聽他侃侃而談，底下不少教師真想糊他一臉。

差不多得了，李老師，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年級第一，你還挑三揀四，雞蛋裡挑骨頭？

想搞下馬威？

等人徐然轉過去再搞啊。

再這麼得瑟，泥馬…不玩了，不聽了，會不開了，走還不行？

高婧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越過他，看向後方，問道，“雷鳴老師，你怎麼說？”

雷鳴垂著的臉緩緩抬起，嘴角揚起一抹譏笑，“不管你們怎麼想，很遺憾，都會落空，因為徐然，在下一次的選科中，會轉純理。”

他語氣淡淡，卻在這間會議室掀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