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相路，巷中

“你不會怪我吧？”程雨衫把桑夏和自己的談話，說了一部分給徐然。

嗯，最關鍵的沒說。

“當然…會啊。”徐然忽然大轉彎，程雨衫知道這傢伙又要整么蛾子。

“說說條件咯。”她不緊不慢道。

徐然凌厲的眉峰一挑，“程老師越來越懂我了哈，這樣吧，鑑於你是初犯，也不多，10個小時吧。”

“5個小時。”程雨衫雲淡風輕地砍去一半。

“7個小時。”徐然道。

“4個小時。”

“6個小時。”

“3個小時。”

“等等，等等！有你這麼講價的嗎？”徐然氣極，又道，“5個小時，說定了哈，不許變，我來用手機給你記上。”

程雨衫看的笑眼盈盈。

桑老師…好像沒說錯呢。

……

社會發展至今，有些道理，說來不好聽，放到實際，卻實打實地管用。

錢能解決九成九的問題，剩下的一成需要更多更多的錢！

雷鳴這次的事就是這樣。

在掙扎一番後，他選擇接受桑夏的意見，由桑夏的家裡人來對他的計劃投入後續資金。

而致想…

那天在辦公室，王雲楊給他的合同，他就沒簽。

總的來說，鬧的不算難看。

照之前的協議，退投資再加一筆違約金，對家裡有礦的桑老師而言，不算什麼。

同時，雷鳴和桑夏向高婧娟和鳴英教育坦白。

鳴英教育是民辦學校企業，和商業培訓機構合作的機率幾乎為零，因為太容易出問題，星州教育部門每隔幾個月就要處理一批師風師德敗壞的老師。

但如今的雷鳴是商業教培機構嗎？

不是啊。

他屬個人。

他身後的資本也沒有涉及教培。

那麼他現在的行為叫什麼？

純屬個人獻愛心唄。

至於十一班做成之後，雷鳴如何選擇，是否成立教培機構，是否用十一班做宣傳，那是之後的事。

有桑夏家裡勢力介入，三方談的很順利。

致想，賠錢，打款。

鳴英，只合作這一次。

十一班，繼續上課！

“怎麼樣？我算做成了件接地氣的事吧？”

一傢俬房菜館，桑夏頗為得意地看向某兩人，又瞥了眼身旁的雷鳴。

後者一副強制被包養委屈巴巴的模樣，他連連點頭，“是是是，接地氣，接地氣。”

說完，他又起身，衝徐然和程雨衫舉杯，道，“謝謝徐然同學，謝謝雨衫同學。”

桑夏原先沒關注雷鳴的個人債務情況，主要雷鳴在她面前表現挺正常，摳是摳了點，也沒衣衫襤褸、上頓不接下頓。

那天晚上徐然和程雨衫歸還雷鳴發的月考獎勵金，她才有心留意了下。

好傢伙，真是直呼好傢伙。

她實在無法理解，當初她看見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怎麼過了這些年後，這麼…落魄？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也有查到些東西，但是雷鳴自己不開口，她也無法驗證。

“我們沒做什麼。”

徐然和程雨衫對視了眼，他起身，程雨衫也隨之起身，笑道，“您別客氣。”

雷鳴笑笑，把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之後的時間他關心了下每人的複習進度。

這頓晚飯徐然六人沒吃太久，甚至沒敢胡亂造，明天就是聯考，檢驗這個月學習成果的時候到了。

一一把學生送上計程車，輪到徐然和程雨杉時，雷鳴留了下他們。

等所有人都走後，他看向程雨杉，“數學競賽，你有沒有興趣？”

之前他想著給這幫學生找這個競賽那個競賽，無非是想讓他們走捷徑上青北。

現在嘛，程雨杉的刻苦是整個十一班都看在眼裡，反倒是他這個主課老師關注的少。

“數學競賽？”程雨杉輕輕蹙眉，看了眼徐然，問道，“要參加多久？”

雷鳴看了看學案，笑道，“這看你的能力，過了二試，可以參加11月的冬令營，過了冬令營，透過選拔，可以參加國家集訓，過了國家集訓，透過選拔，可以參加明年7月的IMO。”

“現在的趨勢是…”

“沒興趣。”聽完雷鳴的介紹，程雨杉直接拒絕。

這時間跨度也太大了，離開徐然太久了。

而且，這明顯是劍走偏鋒的賭博行為，前期估計還要投入不少時間，有那時間，她多讓徐然給她開小灶，她還能多拿點分呢，別最後拿個省一，啥用沒有。

“你…”

即使心裡早有預見，此刻雷鳴還是有些無奈。

徐然和程雨杉這對，幾乎是肉眼可見地呈正向互助，成績迅速攀升。

就是…太黏糊了。

總愛膩在一起。

數學競賽，可能一輩子就這一次機會。

程雨杉天賦真的很不錯的。

“這樣吧，我把詳細資訊發給你，你再考慮考慮。”他說完，一個勁地給徐然使眼色。

勸勸她啊。

徐然全當做沒看見。

“行吧。”程雨杉敷衍道。

“那老雷，週一見。”

“週一見～”

……

一小時後

徐然家

“徐然，你覺的我應該參加數學競賽嗎？”

從在計程車上，看了老雷發給她的資料，程雨杉一直在糾結。

因為老雷最後暗示她，徐然考上青北不難，但以她目前的成績，還是走特招更容易些。

程雨杉自己也知道自己差在哪。

語文這塊的分始終難提上來。

哪怕用了譚老師教的辦法，大量地閱讀。

“你別多想，如果參加數競只是為了有個上青北的保底，這樣壓力太大，因為要讓青北看上，起碼是進到國家集訓，實話實說，競爭不小，都是有天賦的人，別人練了3、4年，沒道理讓你這個白丁給打敗，如果抱著見識見識的心態，去玩一玩，沒什麼。”徐然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她，自己抿了兩口。

這是勸她參加？還是不參加？

程雨杉看向他，眼神莫名，數秒，她展顏笑道，“你這話認真的？”

“那當然！”徐然一點不慌，十分嚴肅的態度，又道，“說到底，你自己選擇，你是瞭解我的，我不愛多介入別人的事。”

別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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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杉秀眉微挑，笑道，“那你告訴我，你想不想我參加？”

“我…”徐然差點脫口而出。

程老師你別太過分嗷。

現在真是越來越會哈，冷不丁地來發偷襲！

立即剎車後，他接著道，“我這麼和你說，有我在，你的成績肯定是穩步提升，夠不夠的到青北，無法保證，但211絕對沒問題。”

“哇，好厲害哦。”程雨杉輕輕拍手鼓掌，又疑惑道，“但你還沒告訴我，你想不想我參加啊？”

徐然咬牙。

好氣哦。

對上她笑盈盈的雙眼，他心一橫，“不想，不想，不想你參加！行了吧？”

“怎麼還生氣了呢？”程雨杉起身，纖細白嫩的手輕輕拍了拍他胸口，拿起自己的換洗衣物，進了衛生間，差不多衛生間門合上的時候，她的聲音傳出，“那我就不參加咯。”

PS：還有一章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