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兩百零二章 他是全心全意毫無顧慮愛著自己的梁景

剩餘時間只剩下一分鐘,肖一科也無法給出任何意見,只能聽天由命。

晟煦這時候對他表示感謝後,便切斷了電話。

最後望向了不遠處那道白紅身影,原本白色的內衣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

其實如果可以,

梁景,下輩子,咱們乾乾淨淨做個快樂的少年,好不好。

爸媽,如果我這次回不去,咱們下輩子還當一家人,我肯定下輩子乖乖在你們面前盡孝。

釋然一笑後,她準備剪下去時,身後傳來梁景的呼喊:“晟煦!”

只是幾秒鐘,她被推開,繼而身後被人拉走。

晟煦慌亂不堪,大聲喊著:“別拉我!”

“梁景你要幹什麼!”

“回來啊!”

唐九溫將半死不活的白書節用手銬控制住,同樣的慌亂地看向梁景。

剛剛走之前,他只說了一句話:“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因為我的事情而死,尤其是她,我要保護她。”

梁景臉上掛上了釋懷的笑。

朱闕硬拖著晟煦一步步往後退,不管晟煦怎麼大喊,他都不能放手。

因為他早就答應過樑景這臭小子,如果梁景他出事了,一定要好好保護晟煦。

梁景從愛上晟煦的那刻起,他明白是自已貪戀,未來會讓她因為自已落入險境。於是,梁景告訴自已身邊的所有人,如果他出事了,一定要好好照顧晟煦。

報酬和好處他都會給他們。

他們梁景也會保護好。

只是,晟煦她一定要沒事。

炸彈只剩下十秒,他手中看著紅藍兩根線,選中一根後,偏頭想最後看一眼她。

只是那一眼便忍不住哭了。

晟煦不管不顧地想撲來,她看著陪伴自已青春的少年,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梁景的臉上血痕遍佈,但嘴巴卻是笑著的。

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愛意,只有看向她,他才會原諒一切的苦和不公。

晟煦在最後幾秒時,看見了他的嘴唇在動,似乎說的是:

煦煦,我愛你。

“不要!!!!”

唐九溫和朱闕兩人也無法阻止炸彈,此刻只能看梁景的選擇是否能為他自已衝破一條生路。

“梁景!你要是敢死!我就敢一分錢都不燒給你!別死啊!!”

晟煦開始崩潰大哭。

她被朱闕拖著跳進已經挖好了一個土坑裡面。

梁景聽見女孩的怒吼聲,心中更是酸澀無比,他也不想死。

但比起他自已的生命,晟煦你的,更重要。

母親,如果你在天有靈,希望保佑我吧。

煦煦,下輩子,我會記得你,來找你的。

最後兩秒,他剪下了藍線。

——

青惠別墅內,一片寂靜。

梁景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可耳朵裡面不再傳來炸彈滴答滴答的聲音。

正當他準備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已身子早已疲憊不堪。

無力倒下時,被一個溫暖的手拉住,繼而倒在懷裡。

“梁景梁景!”

“我們,我們都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殺害阿姨的兇手會得到懲罰,而你也會得到新生。”

“所以,你千萬別嚇我啊!”

梁景知道這個聲音是誰,他的臉頰上有滴落下來的淚滴。

他想說話也想睜開眼,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最後,梁景拼盡全力,右手握住了她的手。

小心揉搓她的手背,安慰她。

晟煦看著周圍人大家都沒事,終於抱著他失聲痛哭。

“沒事,大家都沒事。”

“我帶你去醫院,好了後,就回去見我爸媽,你就有更多的家人了。”

醫院內,梁景血肉模糊的身體,就像是被野獸撕咬過了一般。被救護車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經歷過休克。

晟煦看見心電圖為零的時候,整個魂已經沒了。只能拼命喊他,鼓勵他。

急救醫生髮現這小姑娘喊他的時候,他這小子終於有了反應,於是讓晟煦繼續喊。

終於挺到了醫院。

而白書節則是骨節處多處折傷破損,視覺已經喪失,其他器官功能均有所下降。

白瑩瑩的槍傷幸虧沒有打中要害,撐到醫院時候,需要輸血。唐九溫這才發現原來白瑩瑩的血型跟自已一樣,同樣是A型。

朱闕和肖一科則陪著晟煦,一起等著手術室裡面的梁景平安度過。

醫院外,秦祉禮本想著偷偷溜走,卻不曾想警察已經趕來,計劃撲空。

梁景的手術整整持續了十二個小時,終於身體各項指標穩定下來,被推進了icu。

晟煦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躺在床上的他,臉色沒有血色,身上插著檢測器,手上不停地輸著營養液。

在手術結束後,她與醫生交談過程中,才知道梁景三年前在器材室保護自已的那次,原來腸胃和脊樑都已經受到嚴重損害。

住院期間,她回到梁景家中和宿舍收拾東西,卻發現他一直在吃著胃藥,這個包裝她很熟悉。

以前梁景帶晟煦去吃好吃的,不管什麼吃食,晟煦都喜歡放辣椒,她都會讓他嘗一口,看著他被辣到的樣子,就覺得好可愛。

可現在晟煦覺得當時自已那些行為,簡直十分欠揍。

還有脊樑,有一次他們去爬山,晟煦爬到一半爬不動,是梁景揹著她成功上山。

全程都沒有說過一個累字。

談戀愛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委屈過她半點。

晟煦想著想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梁景,你只要醒來後,從此我就好好照顧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咱不能吃辣,我就為你做好喝的海鮮粥。

咱脊樑不好,我就陪你經常去鍛鍊復健。

跟警察說完情況經過後,晟煦已經一天都幾乎沒有吃過任何食物。

她在朱闕和唐九溫強逼下,才吃了一碗小餛飩,就又跑到梁景病房外面。

有時候睡覺她也不願意離開,就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時不時看著病房裡面的心電圖,久久不能好好入睡。

“煦煦。”一道溫柔心疼的聲音響起。

晟煦聞聲轉過頭,看見媽媽和爸爸都過來了。

劉舒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心疼的立馬抱住她:“煦煦啊,你說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跟你爸怎麼活啊!”

晟濤忍著眼淚撫摸著女兒的額頭:“爸爸有沒有告訴過你,發生什麼事情都跟爸爸說。身上有沒有受傷?”

晟煦趴在母親懷裡,一邊哭一邊說:“沒有,我沒有受傷。”

“只是,只是梁景他,他為了保護我,保護我們大家。”

“已經在icu躺了好幾天了。”

劉舒心疼女兒,不停地安慰她:“媽懂,媽都懂。但咱們也不能吃不好睡不好啊,有力氣才能去看他不是嗎?”

晟濤在來的路上,就已從朱闕口中得知梁景為自已女兒所做的一切。

這一次,他從心裡真正認同了梁景這小子是可以護著自已女兒一輩子的男人。

晟煦在梁景昏迷的後面幾天,玥依、湛英和王成等人都來到醫院看望,宋千雅對過去事情拉不下顏面,於是讓沈嘉偉代為送上果籃。

施渝和蘇琦兩人更是從別的城市趕來,自已最好的朋友出了這種事情,他們怎麼能夠置身事外。

兩人來的匆忙,行李就帶了一箱,裡面就是蘇琦的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這天,蘇琦硬是讓晟煦好好睡了一覺。

施渝則是守著梁景守了一夜。

第二天,晟煦看著忙前忙後讓自已歇著的蘇琦:“琦琦,我真沒事。你跟施渝還有功課在身,別為了我們在這裡耽誤了。”

蘇琦一聽這話可不高興了:“說什麼呢煦煦,咱們四個可是臨潢鎮最好的四人組,你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跟施大魚怎麼能夠袖手旁觀。”

施渝這時候剛從醫院食堂打包回來了早餐,喊著眾人開始吃飯。

甚至還不忘調侃躺在床上了梁景:“梁哥,你再不醒來,這香噴噴的早飯你可一口都吃不到。”

就這樣,四人都在病床裡面。

許久沒有聚在一起,眾人都感慨頗多。

三天後,施渝和蘇琦兩人學校催兩人都快催冒煙了,這兩貨終於被晟煦催著上了高鐵。

另一邊。

晟濤和劉舒本想陪女兒等到梁景在醫院醒來,可卻被晟煦死勸到不遠處的酒店裡面安頓著。每天陪床真的很累,她不想讓父母看見自已這副疲憊樣,也不想讓父母跟著自已一起受累。

十天後,北郡下了第一場雪。

這是北郡有史以來天氣最怪異的一次,明明才十一月初,竟然已有雪花飄落。

這一幕幕雪景,被F大校友們發到網上感嘆:

F大的雪景如詩,簡直讓人心曠神怡啊!

第一場雪可是表白的好時機!大傢伙加把勁啊!

暮冬時烤雪,遲夏時寫詩。

.....

許多評論下,有一條寫著:春賞百花冬觀雪,醒亦念卿,夢亦念卿。

醫院普通病房內,晟煦給梁景擦拭完身體後,便拿起手機看著底下給自已的評論。

—哇哦,樓上人說的這句話好有意境啊!

—對啊對啊!給我整得更有表白的衝動了!

—樓主怕不是有心上人了吧!鐵定有了!

.....

晟煦看了看,沒有回覆任何一條,只是嘴角不禁笑了笑。

她扭頭看向床邊的人,將他額頭落於眼睛上的碎髮撥開。他睡得很安詳,眉頭不似以前那般緊皺。英挺的鼻樑,偏淡粉色的唇瓣,五官深邃立體,絕對是一個睡美男。

晟煦的手劃過梁景五官,情不自禁地在他額頭落在一吻。

趴在他胸膛在,眼睛看向窗外的飛雪。

“梁景,下雪了。”

“今天夢中,是不是又夢到跟阿姨在一起啦?”

“如果是真的,記得帶我跟她問好。”

“可不許在阿姨面前說我不好的話,不然等你醒來,鐵定狠狠揍你一頓。”

說完,便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拳。

見床上的人還是沒有絲毫反應,晟煦委屈地躲在他胸口開始哭。

明明她已經告訴自已很多遍,不要哭,梁景不喜歡自已哭。

可,可她每次說話他都不回應。

每次碰他也沒有回應。

每次親他嘴唇就跟定在那裡,一動不動。

現在,北郡下了第一場雪。

從前他們已經一起同淋一場雪,此生一定要到白頭。

想著想著,晟煦因為最近幾天太累,便趴在他懷中睡去。

夢中,她回到了臨潢鎮,回到了匯星一中。

回到了第一次遇見他時候的模樣。

他就冷冷清清的坐在那裡,低頭看著書。而在陽光普照下,他又是這麼少年。

第一眼就被這傢伙吸引了,她於是便迎著窗外飄進來的風,一步步走向了他。

“你好,我叫晟煦。陽和含煦潤,卉木競紛華。”

夢中,她又回到梁景跟自已被困在體育器材室那晚。

很冷,但卻又很溫暖。

他就拿著自已那雙臂膀,將她護在懷中,傷害全部自已抗下。

懷中的溫度,一如現在一般。

“煦煦。”

一聲呼喊,她以為還在做夢。

“煦煦。”

無錯書吧

熟悉的聲音,她認為,好像不是在做夢。

晟煦睜開眼睛,目光對上那雙烏黑瞳孔,睫毛微顫,眼中有著對自已的萬般情絲。

“煦煦,我回來了。”

梁景艱難抬手,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床上大,要不一起睡吧。”

凌晨兩點半,北郡的雪還在下,少女看著自已的少年從夢中甦醒對著自已笑。

彷彿一切都已過去,他是沒有仇恨沒有悲傷的他,此刻他是全心全意毫無顧慮愛著自已的梁景。

是她的梁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