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市，執法處。
黑漆漆的屋內，勉強有束光從天窗射進。
陳餘坐在凳子上。
心裡有些不安。
他心想著，莫不是金風源的背景有些厲害，竟然影響到了南港市的執法處。
要知道，這執法處的人平時是見不到的。
能看到的時候，通常整個南港市都有大事。
像是三年前，
港口附近的庫房被人縱火，燒死了幾百人，據說有很貴重的一批物品被燒燬。
面前一張長桌，一個執法人員站在那裡，壓迫般的俯視著他，面色冰冷，正向他問話：
“姓名。”
“陳餘。”
“住在哪裡？”
“貧民窟。”
“為什麼到武者中心去？”
“登記血脈武者，想在市區租個房子住。”
但話到這裡，執法人員還是警惕的盯著他。
“成為武者前，吃過什麼藥沒？”
這個問題一下引起了陳餘的注意。
他猜想，
這估計就是一行人被抓來的原因了。
陳餘搖了搖頭：“除了源血藥劑外，只有一些藥店買的藥材。”
執法人員繼續問道：“都是些什麼？”
“蟲面參，食肉花花瓣……”
這時，
密閉的屋內，房門被推開，整個房間變得亮堂堂的。
“試劑結果出來了。”另一個執法人員對他同事說道，
“這個人沒問題。”
問話的執法人員，臉色終於溫和了些。
又簡單問了幾句，
終於將陳餘放走。
走出執法處，陳餘回頭望了眼這座風格森嚴的建築，巨大的銀色闊劍雕塑插在院前。
他腳步匆匆。
又跑了一趟血脈武者中心，結果門關上了，一則訊息貼在門前：
“暫停營業”。
顯然這次的事情不一般。
“藥……藥劑？”
陳餘唸了兩句，轉頭走進了人群中。
……
數日後，
烈日武館。
兩道人影如飛鳥相向疾射，不一會，拳腳交擊，室內掀起一陣陣白煙。
一處，
兩處，
三處。
黎年望一邊朝著陳餘出手，一邊在心底裡暗自細數著對面露出的破綻。
這也算是一種娛樂。
令人心生成就感。
但黎年望知道這是破綻，卻也不出手對準破綻。
故意避開。
他知道陳餘接觸武學時間還短，所以不想打擊陳餘的進取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
一處，
兩處，
三處，
陳餘收斂著力量，速度，儘量維持在一層的腿功的境界中。
一邊心裡也在默唸著，
和上次不同的是，
之前他只能看出對面一些比較明顯的放水錶演，
但這回，
陳餘在交手中，眼力似乎隨著武學境界的提高而變得更加靈敏，精準。
他看出來自己的破綻，
並且記在了心裡。
腦子裡的念頭轉動著，思考著如何減少這些破綻。
而且細數的破綻，和黎年望幾乎不謀而合。
兩人交手越來越快。
很快，
黎年望詫異了，這回陳餘似乎體力更好了。
他目光落在陳餘臉上。
赤紅，大喘氣，汗水直下。
但就是一直保持在這樣勉強的狀態中，跟他一直交手。
半個小時，
一小時，
一個半小時……
上次似乎是半小時內就結束了。
又過了一會，黎年望也開始有些喘了，他幾乎以為自己這幾天放縱了些，所以武學反而有退步的跡象。
但武學學會了幾乎刻在骨子裡，
哪會這麼容易退步。
又或者是，
熬夜太多了？
終於，陳餘被黎年望擊中肩膀，在一聲脆響中倒飛而去。
他索性躺在地上，也不爬起來。
就這樣喘著粗氣，仰頭看著天花板。
黎年望終於鬆了口氣，暗自發誓這幾天要勤學苦練，彌補這幾天的放縱。
“厲害。”
他稱讚道，一邊走過去，朝著躺在地上的陳餘伸出手，
“你的力氣，速度雖然變化不大，但體力進步很明顯，嗯，應該說有點誇張。”
“是嗎？”
陳餘應了聲，順手拉住他的手臂，坐了起來。
倒也沒有解釋。
“你這出手還是粗糙了點，可能是很少跟人切磋，沒能應用到實處的原因。”
黎年望想了想，繼續說道：
“武館內的人不少，你可以多來這裡，跟他們嘗試切磋切磋，這樣進步會更快些。”
“說到這個。”黎年望皺了皺眉頭：
“明天或者後天，學院或許有些事情發生，你儘量別湊上去。”
學院有事發生？
陳餘看了他一眼：“很危險？”
“嗯。”黎年望說：“對你來說，確實很危險。”
……
休息一番後。
陳餘從武館出來。
外邊天色明朗，他望了望天，心裡想著：
“《冬蛇伏息》還是得儘快找到入門的方法。”
昨天黎年望給他一部手機後，說明天陪練的時候，陳餘是有些慌的。
雙腿的氣血還在躁動，
一交手，
境界什麼的都洩露了出去。
但偏偏報以期望的呼吸法遲遲未能入門。
它似乎有某種特殊的關竅在其中，沒有人教，就得一直在門檻外轉。
好在，
今天一覺睡醒，境界湊巧穩固了。
氣血也平穩了下來。
他正要回家，
忽然想起來之前黎年望給了他一個藥方，於是又買了點藥材，回到了家中。
……
在小屋內熬煮了一番後，取出來一團黑乎乎的像是藥膏的東西。
陳餘仔細聞了聞，這藥膏倒是不難聞。
竹子的味道。
清香。
陳餘接了盆水，將這團黑乎乎的東西放進水裡，這普通的清水，頓時也染成了黑色的模樣。
等雙腳放進去的時候，
是一陣清涼的感受，
但很快，
一陣陣如同火燒的感覺，刺痛著肌肉和面板。
還伴隨著瘙癢。
陳餘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就這樣泡了一個時辰後，
他愣了下。
一個面板在面前展開，
加點點數的背景，無端的增加了一點點灰色。
一點點，
確實很少，
少的差點看不出增長。
但陳餘眼前一亮，他心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
這東西泡著都這麼容易見效，如果拿來吃呢？
但最終看著那黑乎乎的洗腳水，
放棄了。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洗腳水，
還因為這個洗腳水裡邊，有一味藥材，叫做烈齒鼠幹。
簡單的說，
就是曬乾了的特殊品種的老鼠。
雖然有點遺憾，但陳餘也算滿足了。
之前的蟲面參什麼的還剩下一些，
泡煮後口服。
加上這浸泡藥水。
二者雙管齊下，效率應該能提升不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