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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演個戲吧

林知夏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向川,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秦向川臉上的表情依舊冷峻,帶著些許嘲諷。

林知夏眼睛裡蓄滿淚水,但卻沒有流下來一滴,她猜想秦向川可能在執行什麼任務,可是為什麼連一個暗示的眼神都不給她。而且為什麼要如此羞辱她?林知夏狐疑地打量著秦向川,卻見他的胳膊上添了一道新傷,血淋淋的。

“看夠了沒有?”秦向川挑眉,那張俊臉逐漸在眼前放大,溫熱的氣息撲在林知夏的臉頰上,帶著嫌棄厭惡的聲音傳進耳朵:“淨給老子惹麻煩!”然後是隻有兩人才聽清的一句:“別亂說話。”然後男人和兩個長相凶神惡煞的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林知夏被鎖在房間裡,除了用餐和如廁時,門口一個身材高大、面板偏黑的男人會將門開啟將盒飯遞給她,還有帶她去衛生間,但是從來都不跟她交流,只是態度還算客氣。

這一夜,林知夏睜著眼睛,她想了很多可能性,以及秦向川和她究竟會落入了什麼樣的境地,怎樣才能安全的脫身。她忽然注意到天花板上繁複的花紋,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那居然是一朵朵罌粟的模樣。

腦中像走馬燈一樣,上演這段時間的畫面。心中不好的預感慢慢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來到這座小鎮之後的一切,都像在做夢一樣。說不害怕是假的,她心裡清楚,也許下一刻她就會死在這個地方,她觀察了房間的每個角落,也計算過無數次,照目前的情形,她逃跑的可能性為零。

有人發覺她失蹤了嗎?秦向月長時間沒有收到自已的訊息,會不會報警?會不會惹怒了這群人?還有秦向川他在那群人面前是什麼身份?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矇矇亮了。房間裡並沒有鐘錶,林知夏無法獲知確切時間。又過了一會,門被從外面開啟,那個男人給她送早餐進來。

“我想見他,能不能把他叫來?”她努力讓自已的聲音保持正常,看著眼前的男人開口。

男人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靜靜出聲:“他想見你的時候自然會來。”然後放下早餐就走了出去。

然後門口傳來他們的對話聲:“力哥,這妞和那位少爺到底什麼關係?”

剛剛進來送飯的男人依舊一臉的不苟言笑:“不清楚。”

“我昨天聽了一嘴,好像是纏著他的女人吧。我看這妞長得比咱大小姐還俊俏,也不知道那小子哪裡修來的福分,一個個上趕著投懷送抱。”黃毛說著點燃了手中的煙:“大小姐剛走,這小妞就想趁虛而入了,膽子還挺肥。”

黃毛見力哥依舊不搭理他,繼續說道:“這妞要是被九爺發現了,估計凶多吉少啊。可惜了。”

“我勸你別多事!”力哥冷眼瞄了一下身邊的黃毛。

“嗐!這不是和你閒聊嗎!”黃毛繼續吸菸,不再說話。

林知夏聽到他們的談話,心裡陡然一驚。這頓早餐,她完全失去了胃口,幾乎都沒怎麼動。不一會,蜈蚣疤的男人走進來,可怕的臉上一雙冷血動物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林知夏,林知夏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心在不停的狂跳,就像被毒蛇纏住了手腳,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毒蛇,等待著它的毒牙要向自已。林知夏低下頭,不敢直視那張恐怖的臉。

“我們見過?”男人的聲音嘶啞:“在雲城的酒店。”

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認出了自已,機械的點了點頭。

“你喜歡川子?”

林知夏大腦在瘋狂的思考,按照昨天秦向川說的,是自已死皮賴臉的來找他,於是又點了點頭。

林知夏不停地給自已心理暗示,心裡不停地重複著一個念頭,一定要活下來。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林知夏不知道秦向川怎麼跟他們說的,也不敢想像萬一她和秦向川說的不一致,會有多大的麻煩。林知夏緊繃著嘴,腦子還在思索的時候,蜈蚣疤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頭髮,逼著林知夏面對著他,沙啞的聲音帶著憤怒:“說話!”

林知夏心一橫決定賭一賭:“很小的時候。”

男人鬆開林知夏的頭髮:“很小就認識,那肯定知道他不少事情了。說說吧,他都有什麼秘密。”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秘密,他不喜歡我,所以經常躲著我。”林知夏膽怯的說。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我是來這邊工作的,沒想到會在這碰到他。你可以去查一查,我是負責雲城星級酒店專案的景觀設計師。我聽說喀嚓鎮上有一種特別的樹叫望天樹,我在酒店裡設計了這種植物,昨天我是特地來看樹苗的。”林知夏說的認真誠懇。

蜈蚣疤的男人斜眼看著她:“為什麼喜歡他?”

林知夏幾乎脫口而出:“他長得好看!”

蜈蚣疤不屑地輕笑一聲:“他小時候的事,總該記得一兩件吧。”

林知夏知道蜈蚣疤不停的問她,是想搞清楚她的底細:“小時候,一起捉迷藏,我被人鎖在廢舊倉庫裡,我以為是他故意捉弄我,生了他好長時間的氣,後來聽說他還因為這件事,捱了他爸好一頓打,屁股都被開啟花了;

還有他不喜歡吃香菜;吃飯的時候,米飯和菜要分開放,不喜歡把菜放在米飯上;他吃芒果會過敏......”

“好了!”蜈蚣疤滿意的點點頭,走到林知夏的身邊,咧著嘴角:“看來真的是青梅竹馬呢!”說著一隻大手捏著林知夏的臉頰,逼迫林知夏抬起頭,恐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可憐了這花容月貌啊!”濃烈菸草味夾雜著的口臭,讓林知夏屏住了呼吸,想要將頭扭轉到一邊。

這時,門再次被推開,是秦向川,冷冽的聲音迴盪在房間:“放開她!”

他穿著灰色的襯衣和牛仔褲,一副清新利落的樣子。林知夏的意識瞬間回籠,看到秦向川似乎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眼淚不爭氣的開始從眼底湧出。

蜈蚣疤放開了林知夏,轉身走到秦向川面前:“你不該來!”

“你管我?”他居高臨下,語氣透著憤怒的情緒。

“秦少爺去哪,我確實不敢管,但三爺讓我來問話,我這話還沒問完呢!況且大小姐剛走,你就來找別的女人,不太合適吧。”蜈蚣疤語氣平和,卻略帶挑釁的看著他。

“我這雅苑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聲音從屋外傳來,林知夏看到一個身穿白衣黑褲,手拄柺杖的老年人走進來。身邊人恭恭敬敬的低頭打招呼:“三爺!”

秦向川筆直的身姿站在房間中央,看著三爺走到他面前。蜈蚣疤走上前去,在三爺面前耳語了幾句,隨即退到三爺的身後站著。

“川子,這姑娘既然千辛萬苦找上門了,就不要駁了人家的面子。不然外邊的人還以為我雅苑是個能輕易進出的地界。”三爺一字一句說的緩慢,林知夏知道自已凶多吉少。

“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我勸你們不要節外生枝。”秦向川眉頭緊鎖。

“哈哈哈。”三爺大笑著:“你秦少爺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啊!你看我那閨女怕了嗎?不想節外生枝就斷了萌兒的念想。”

三爺繼續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你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但這姑娘不能白來,阿熊先去調教調教,調教好了送去九爺那。”說完走向門口,經過秦向川的身邊時,將手放在秦向川肩上輕拍了幾下:“怎麼選你自已決定。”

三爺走後,蜈蚣疤一臉淫笑的朝著林知夏走來,林知夏本能的向後退,秦向川一把拽住蜈蚣疤的後衣領將他甩到門口,轉身站在林知夏身前,指著蜈蚣疤怒喝道:“你他媽的給我出去。”

“秦少爺,這妞你又不是你的菜,你既然看不上,她就歸我了!”蜈蚣疤說著就要上前抓林知夏。

林知夏縮著腦袋躲在秦向川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秦向川抓著蜈蚣疤的衣領,胳膊橫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我看不上也是我碗裡的。熊偉!我碗裡的你也敢碰!三爺剛剛這麼逼我,你看不出打的什麼主意嗎?你確定你想好了?”

蜈蚣疤一時噎住,盯著秦向川看了半晌,氣極反笑:“哎呀!老爺子狠啊。”說罷,對著秦向川和林知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二位好好享受,我就不打擾了。”

走到門口時,又折回來,從褲兜裡套出一個小小的銀灰色包裝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敲了敲桌子:“送你的,不用謝!”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門。

林知夏看清楚那小小的包裝袋上的字後,瞪大眼睛看著秦向川。她堅信秦向川不會傷害自已,可是心中雖然堅定,但還是感覺自已渾身開始長刺,密密麻麻的讓人渾身戰慄。秦向川向她靠近一步,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秦向川臉上難過的表情顯而易見,但下一秒便快步走到林知夏身邊,高大的身形帶著霸道的氣勢直逼而來,他一手牢牢箍住她的腰,一手兜住她的後腦勺,林知夏被他突如其來的攻勢,嚇得節節後退,直到退到牆邊,秦向川將她圈在一方小小的空間裡。林知夏身後是冰冷的牆壁,前邊是秦向川劇烈起伏的胸膛,和上次分別時一樣的柚子清香,可此時他的胸膛卻讓她懼怕。此刻她無處可逃,只能求饒的看著秦向川。

秦向川的額頭抵在林知夏的額頭上,兩人呼吸交錯,秦向川的薄唇發出微弱的聲音:“演個戲吧。”

林知夏穩住慌亂的呼吸,點點頭。此時此刻,她雖然害怕極了,但她相信秦向川,相信他一定不會做傷害自已的事情,一定可以將自已和他救出去,一定可以,一定.....

“外邊有人,所以前戲要做,可以嗎?”秦向川將頭埋在林知夏的脖頸處,等待著林知夏的回答。腦子裡思索著,她若不願意,自已斷不會強迫她。本來她也不該捲入這種地方,不該受這樣的苦,可是眼下又該怎樣才能脫困?

現在這群人對他秦向川處處恭敬,不過是看在三爺和廖萌的面子上。廖萌現在是三爺唯一的骨肉,對她疼愛有加。廖萌想做的事,三爺便放任她去做。前些年不知道捅了多少簍子,三爺一律幫忙擺平,剛送去國外讀書消停了幾年,可是沒想到前幾個月約上了秦向川。秦向川的背景三爺找人調查過,不光是在部隊當兵這麼簡單,家中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更棘手的是兩家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讓秦向川呆在身邊,無疑是安了個定時炸彈。

三爺對女兒中意秦向川一事只是表面同意,背地裡卻總想著斷了她的這個念想。或者直接將秦向川給處理了,兒女情長的事情難過一陣也就過去了,到時候再找個年輕俊朗的小夥子,總會忘記的。沒想到廖萌對秦向川的事情特別上心,除了睡覺上廁所,基本上全程黏在秦向川身邊,根本沒機會動手。昨天三爺剛把廖萌騙去國外處理畢業的事情,想著趁機下手,結果林知夏冒出來了,三爺想著如果處理了秦向川,以他的背景免不了一頓麻煩,不如就利用他和林知夏的事,讓廖萌死心。

秦向川見林知夏久久沒有回應,輕聲安慰:“如果你不願意,我再想別的辦法。”

林知夏剛剛想了很久,她看明白秦向川在這裡也是孤立無援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已的加入,讓秦向川在這裡生活的更加艱難了,眼下估計他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了,不然此刻他的臉上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林知夏雙手緊緊攥著,指甲已經嵌進肉裡也不覺得疼,就想象自已是演員,在拍親熱的戲而已,沒什麼的,林知夏不斷地催眠自已,終於從嗓子裡發出一聲:“我願意!”